“好啊,那姑娘看来今夜就要如实交代咯,若有半句虚言,可就别怪我对美女手下无情了。”花如风一边说,一边冲萧衔一看了一眼。
其实他心里还是没底,尤其是上午听萧衔一故事中说到了阴阳玄道。他何德何能敢于玄道的无上功法相比?
素英跪在地上,哭诉说,自己的确是没有加害龙墨含之意。此中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依照了当年玄道遗命做的。
“也包括色诱墨含?”萧衔一质问她。
“老先生明鉴,素英并没加害过龙公子,相反,素英按照玄道的指示,这数月来已把百年前光绪帝体内的龙气过给了龙公子,素英问心无愧,天地可鉴!”
众人一听,均皱起了眉头。按照刚才萧衔一口述的那个故事,这女妖素英当年在梵音寺巧计勾引光绪帝,的确是吸了他的天命龙气。可为何阴阳玄道会把这梗埋这么深,以至于他老人家神机妙算,让百年后的龙墨含巧遇素英,救她出苦海?
素英又继续说,她本是游荡在阳世间的孤魂野鬼,是阴阳玄道渡了她,又设下妙计,把她留在那梵音寺中,为的就是榨干光绪帝,窥取大清国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均是目瞪口呆,这阴阳玄道的计谋好生毒辣呀!现在看来,恐怕一百年前光绪帝的死另有蹊跷。
“如若诸位不相信,梵音寺中的凤鸣鸡可为证,这纯阳之兽乃是当年阴阳玄道留下来看守小女子的,除了天命之人外,其他人无法靠近!”素英又解释说。
“嗯,这说法倒是合情合理。可……可墨含这孩子虽然生性聪慧,但……但把光绪帝的龙气过继给他这未免太扯了吧?难不成玄道想让我们墨含称帝?”封波平问她。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小女子句句实言,绝不敢期满诸位。玄道曾说过,待我功德圆满,还清前世孽债后,自有有缘人会渡我轮回。他还说,阳世间,只有那位有缘人手中法器才可镇住我百余年的戾气,想必,此宝便是少侠手中的这串铃铛了吧。”
众人眼光齐齐望向花如风,花如风也听傻了。阴阳玄道布了这么大的局,怎么还跟自己有关系呀?
“花少侠,你手中这串辟邪铃铛是从何而来?”萧衔一目光迥然地看着阴阳悬魂铃。
“这……此物唤作阴阳悬魂铃,乃是家师仙逝前留给我的,至于此物的由来,恐怕连师父都说不清咯。”花如风没敢说实话。
阴阳悬魂铃,最初只有一枚阳铃,同样也是花膀子离开关东盗门的时候,从吴家藏珍宝库中偷来的。另一半阴铃则是一位江湖老前辈亲手打造,送给花膀子的礼物。这位江湖老前辈曾说过,悬魂铃为双,方可成就鬼盗传人。
“不!!!素英,你骗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龙墨含奋力挣扎着,可就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挣脱不开,他眼含热泪,望着自己的女神。
“对不起龙公子,素英早已不知什么是爱了,你我之间的缘分恐怕至此为止啦。这一切都是天意,素英还要多谢龙公子成全,让我在这阳世间最后的日子里,还能感受到你的爱。”素英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爱人的眼睛。
花如风听的也有些动容,情至深处,不禁左手揽过了佑青青的肩膀。女孩子对凄美的爱情故事永远没有免疫力。她靠在花如风肩头,低声说:“如风,其实他们都没有错,能不能放过她呀?”
“我的傻丫头,人鬼殊途,留她在阳世间只会平添苦痛而已,早日轮回,早日解脱!既然明知是孽缘,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对吧龙大少?”花如风走上前去,亲手为龙墨含解开了绳子。
“龙大少,还有什么要对素英说的,抓紧时间吧。”
他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还有十分钟进入子时,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间段,素英至少有百年修为了,而且这数月以来一直吸取龙墨含体内的阳气,邪法应该恢复了不少。必须趁子夜未到之前,搞定素英。否则万一出了点什么差子,自己可不好收场。
龙墨含情窦初开,素英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女人,二人相处了这么久,心中早已生了真情,他紧紧拥住素英,一吐相思之苦,甚至在知道素英是妖邪后,竟一丝都不惧怕,还似从前那般爱怜。
“素英,你是鬼,你有百年修为,那你一定知道下一世自己在哪里出生对不对?你告诉我!我等你!最多我龙墨含十八年不娶,我也要等你!”这痴情的少年依旧为情所困。
素英为他擦去眼角泪痕,然后趴在他耳根下,神秘兮兮地嘀咕了句。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哪怕花如风听觉再敏锐,只听到她嘀嘀咕咕像是在念天书似的。
人说人话,鬼说鬼话,只怕素英的鬼话,只有跟她朝夕相处的龙墨含能听懂吧!
龙墨含频频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公子,你我今生缘分已尽,记住你答应素英的话,若是有来世……”素英又想说什么,却被花如风打断了。
“抱歉,恐怕你不会有来世了,不是说你无法转世,而是……算了,跟你个女鬼我干嘛解释这么多?下去以后自己去问阎罗王!”花如风冲上前来把龙墨含拽开,呵斥道。
虽说素英与龙墨含的缘分都是阴阳玄道神机妙算布的局,可当年却也因她毁了大清的国运数年,这女子早已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下了阴曹地府,投入六道轮回,决不能再世为人了!
言罢,花如封拿出阴阳悬魂铃,心中默念咒语,阳铃传来清脆的声响。
素英的身形化作一团青烟,钻进了悬魂铃中。
“素英!!!呜呜呜……你放心去吧,我一定能做到,一定能做到!呜呜呜……”龙墨含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七尺男儿哭的声嘶力竭,听的人肝肠寸断,任凭父亲怎么劝也没用。他就这么跪在那惨白惨白的画卷前一动不动,泪水打湿了画卷,可画卷中从此之后却再没有爱人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