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琳的事情很快被徐家得知,徐佳慧也自国外回来参加妹妹的葬礼。葬礼上,徐佳慧看着沈谦行脸色苍白,神色沉痛。对于徐家来说,这是痛失爱女的悲伤,他们将愤怒发|泄在沈谦行身上,沈谦行默默承受。
徐家想要幼女的抚养权,但是沈谦行却不放手,徐家准备要采取法律手段的时候,徐佳慧说她愿意与沈谦行结婚,共同抚养这个孩子。
无论沈谦行做错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况且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陷入被争抢的境地。爱是宽容和原谅,对于过去,徐佳慧选择原谅。
婚后的徐佳慧视沈耀庭为已出,疼爱得不得了。三个月后,她也怀有自己的骨肉,这时候她更深刻地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这个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流产了。一岁的沈耀庭刚刚学会走,在徐佳慧没注意的时候,晃晃悠悠地走到楼梯边,一只脚已经往下放。徐佳慧发现之后马上跑过去将他抱过来,脚下没注意,便摔倒了。她马上感觉肚子很痛,大|腿|内|侧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这个生命还未出世便离开了,徐佳慧的身体也受到了损伤,再也不能生育。当然后面的这件事情沈耀庭是不知道的。
这段往事是埋在沈耀庭内心一颗伤痛的种子,越长大,它越根深蒂固,细细密密长长的根须爬满了沈耀庭的整颗心脏,在那里汲取血液的养分,慢慢成长,开出血红色大朵凝重的花。
夜渐渐深沉,沈耀庭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
顾惜回家以后只是旅游时候拍过的照片,挑选好看的,然后洗出来。画稿也整理起来。这些与灵魂的交谈,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沈耀庭打电话给顾惜,约她喝酒。两个人在顾惜家附近找了间小酒馆的包厢,点了三四样下酒菜,一箱雪花干啤。
“酒鬼,你老是找我喝酒,万一我也变酒鬼了怎么办?”顾惜晃着手上的酒瓶,脸上因为喝酒有两点|红|晕。
“呵,那有什么不好,你什么时候想喝,我都来陪你。”沈耀庭仰着脖子,一瓶啤酒喝下大半。
“喂喂,你这么喝法要酒精中毒的。”顾惜伸手拿过沈耀庭手里的酒瓶。
“我遇见一个跟你很像的人,痛苦的时候就去喝酒,喝得一塌糊涂,醉得连亲爹娘都不认识。但是醉生梦死的那一刻,是难受的。醒来面对现实的时候也是痛苦的。所以借酒消愁,根本就是谬误。他最终得了癌症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个让他痛苦难受的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从此隐居,不问世事。你觉得这样好吗?”
沈耀庭站起来,歪歪倒倒地向顾惜面前走了两步,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
“你总是一副看透世间的表情,那你看透了我没有。”
顾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到很快镇定下来,她拉下他的手。
“能让人痛苦的事情无非就是看不透,放不下,求不得。你大约是放不下吧。”
沈耀庭笑笑,嘴唇上扬的弧度像是下弦月,略显忧郁清冷。
“你只知道我有放不下,却不知我也有看不透和求不得。”
沈耀庭像是醉倒了一样,身体前倾倒在顾惜的肩膀上,嘴唇划过她的脸颊。顾惜觉得心里痒痒的,心湖有一圈圈涟漪,慢慢扩散直至消失平静。
她坐车把沈耀庭运到宾馆。这个家伙是第二次在自己面前喝醉了吧。不晓得他喝醉的时候会不会说些别的话。顾惜决定捉弄他一下。
她倒了杯水,扶起沈耀庭,把水递到他嘴边,在他耳边轻轻说:“喝点水吧。”
沈耀庭很听话就张开了口。顾惜笑了,跟她想的一样,醉倒了的沈耀庭很乖。
“你叫什么名字?”
“沈耀庭。”
“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四。”
“你的电话是多少”
“134,,,,,,,”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顾惜。”
这两个字从沈耀庭的嘴里吐出来,经过传导落到顾惜的耳朵里,然后在顾惜的心里炸开了一个大烟花,色彩缤纷却像昙花一现般短暂。
她只是想逗逗他,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看一眼还在沉睡的沈耀庭,抓起包包就离开了。
第二天沈耀庭是被服务员打来的电话叫醒的。他晕晕地坐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摇了摇发痛的头,昨天的记忆断断续续回到他的脑海里。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顾惜。”
这两句话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昨晚被套话了啊。房间里空空的,那个人该不会逃走了吧。那就有点麻烦了。他抓抓头。顾惜就像一只猫,想收服她可不容易啊,要是着急了会被咬。
沈耀庭先回家。然后洗了个澡,打电话给顾惜。意料之中,被挂掉了。
哎,看来以后要下点功夫才能待在这只猫身边了。但是他养精蓄锐,不露声色已久,也是该给猫儿一个收养的信号了。大不了,他求包|养嘛。
顾全见女儿也闲着挺久,就来问问女儿下一步的打算。
顾惜说打算自己创立一个品牌,以舒适合体,展现自我为设计原理。但是这件事情还在筹备中。
时光就像一个小偷,偷光了人们对生活的激情和年轻时的梦想,到最后,都是一副懒懒的样子,得过且过。顾全怕女儿在这样的安逸里消沉。但顾惜似乎没有丢掉自己的梦想。
想要自己创立一个品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顾惜从未想过她的未来会和沈耀庭有剪不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