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虞刚要敲门,门却猛地开了,小李子匆匆走了出来,几乎与程虞撞个满怀。
“哎呀,是程记者,你来了。”小李子跟程虞打个招呼。程虞点点头。小李子又匆匆忙忙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汪天梁见是程虞来了,大踏步迎了出来:“小程啊,你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程虞握住汪天梁的手,两人使劲摇了摇。汪天梁拉着程虞的手进了办公室,把程虞让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小程啊,昨晚的事,我还是要再次表示感谢!如果没有你帮忙,我很难说能不能从火场里冲出来,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程虞忙站起来说:“汪所,你言重啦。当时的情况,是你率先冲进了火海,你是我学习的榜样啊。”
“哎呀,不愧是记者,我说不过你啊。请坐请坐。”
看程虞坐下了,汪天梁接着说道:“张友好等四人,涉嫌犯罪,已经被刑拘了。他们招供了黃蔫儿倒卖文物的情况,我们已向上级局汇报,对黃蔫儿实行通缉。”
程虞说:“太好了,坏人总会得到惩罚的。”
汪天梁说:“是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小程,保释金的收条带来了吧。”
程虞从口袋里取出收条,汪天梁把收条接了。打开抽屉,把几叠钞票拿出来放到程虞面前:“小程,你数数,看数目对不对。”
程虞说道:“多谢汪所,还了我妹妹清白。”然后把钱放进了包里。
“说到这一段,我还要向你妹妹说声对不起,是我忙中出错,误会了好人,反而让坏人得逞。这也是我的一个教训啊。”汪天梁诚恳地说道。
“汪所,你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现在看,都是那几个家伙搞的鬼,让我们双方都产生了误解。”
“这倒是,不过,在今后的工作中,我还是应该更细致一些,细致一些总是会有好处的。”
这时,小李子过来了,看样子有急事对汪天梁说。程虞一看,忙说:“汪所,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好好,我就不送了。我得赶快处理一下这个案子。”
程虞和汪天梁握了手,大步走出了派出所。
离开派出所后,程虞首先想到要把这五万块钱还给甄珠儿。他拨通了甄珠儿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熟悉而亲切的《甜蜜蜜》的旋律。
“珠儿姐,你好。”
“是程虞啊,你好!”甄珠儿清脆的嗓音让程虞心清气爽。
“珠儿姐,听小雨说你现在已离开鼓岭县了?”
“是啊,我得到妹妹的消息,就赶快追出来了。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你别有意见啊。”
“怎么会有意见呢?珠儿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想告诉你,派出所把那五万块钱还回来了,小雨的冤枉也平反了。”
“这可太好了!”
“珠儿姐,这钱我怎么还给你呢?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直接把钱打到你卡上。”
程虞听到甄珠儿顿了顿才回道:“哎呀,卡号我记不住。这钱我也不急着用。这样吧,你先拿着,等你回到瀛洲,我会和你联系的。”
“也行啊,那我们瀛洲见。”程虞和甄珠儿互道再见后,挂了电话。
想到在瀛洲又可以见到甄珠儿,程虞高兴地小跑了几步。
对于程虞来说今天真是个心情舒爽的好日子,拨开乌云见太阳,原有的那些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但今天,对千里之外的关琳琳来说,却是一个倒霉的麻烦缠身的日子。麻烦的制造者就是那个自诩风流倜傥英明神武天下无双的王骥。
王骥自从通过耍阴谋诡计考上了公务员,越发得意忘形。他白天到单位晃悠一圈,晚上便和几个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但是,这几天他突然老实起来,而且有点失魂落魄。几个酒肉朋友喊他出去玩乐,他也托辞推掉。
原来,他的下体突然有些发肿还有些瘙痒,他怀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越是怀疑,下面便越是痒的厉害。
“完了,完了,完了。”王骥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唉,这些脏女人,果真是碰不得啊!他妈的,老子是风流倜傥英明神武天下无双的王骥王大公子,我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呢?”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的那些好酒可怎么办?岂不是都让别人喝了?如果我死了,我的那几辆豪车可怎么办?岂不都成了别人的?如果我死了,我的那些好玩的东西可怎么办?老天爷啊,我还想活着,我可不能死啊!如果老天爷能让我继续活着,我保证,再也不去那种脏地方睡那些脏女人了。”
“痒啊,痒啊,痒死我了。这可咋办呢?”
王骥从小长在蜜罐里,没受一点罪,走到哪里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时间一长就骄纵跋扈不可一世。这次,下体的难言之隐,一下把他给吓住了。
在家里躺了两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到医院找大夫看看。
他戴了顶棒球帽,半遮着脸,像做贼一样溜到市立医院一楼大厅的挂号室,瞅瞅四周排队挂号的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便凑到窗口前,挂了个性病专家门诊。
王骥拿着病历本和挂号单,看看墙上的指示牌,按着指示牌的标识来到了五楼性病专家门诊。
此时,专家门诊外面的走廊里已经排着几个病号,王骥不敢近前,在大约十步左右的地方等着。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听到里面喊他的号。
里面坐诊的是一个老年大夫,头发都白了。应该是已退休返聘回来的专家。
王骥磨磨唧唧在凳子上坐下。看老大夫和蔼地看着自己,便说道:“大夫,我下面痒。“
“我看看。“老大夫说道。
王骥左右看了一下,见房间再没有别人,便站起来要脱裤子。
老大夫指指旁边的床说道:“躺到床上。“
王骥提着裤子躺到了床上。他看到老大夫嗖地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术刀,心想,坏了,他这是要给我割了啊。于是他噌地一声坐起来,下床要逃走。
老大夫问道:“怎么又坐起来了?“边说边用手术刀划破一个纸箱子,然后从纸箱子里拿出一副一次性医用手套来。
王骥的小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心说,哎呀妈呀,你可吓死我了。慢慢地又躺了下去。
老大夫把王骥的下体仔细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
王骥心说,坏了,看来果然是那种病。
“小伙子,最近是不是出去风流了?“老大夫问道。
“大夫,你可要救我啊。“王骥哀求道。
“我肯定救你啊。不过,你可要配合治疗。“
“我配合,我配合。”王骥连连答应。
老大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小瓶子上带着一个喷嘴,对着王骥的下体喷了喷。然后问道:“感觉如何?”
药水喷到下体上时,王骥感到一阵酸爽。再过一会儿,居然没那么痒了。
“神医啊!厉害,厉害。”王骥高兴地坐了起来。
老大夫哈哈一笑:“这是一种新开发的药,专治你这种病的。算你有福,这药刚送来,就给你用上了。好了,小伙子,我给你开药,你回去喷上一个周,包你全好。”
“这是真的?”王骥跳下床来,“那我得的不是那种必死的病?”
“这只是感染后的炎症,小伙子,以后要注意这方面的卫生啊。”老大夫转身在病历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把病历本递给王骥,“去交费拿药吧,咱们五楼也有收费处,你可以先在五楼交费,这里病号少,不用排队,交完费你再去药房取药。”
“好的,好的。”王骥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客气过,他如遇大赦一般,拿起病历本走出了专家门诊。
出了专家门诊,他几乎想喊起来:“我王骥又活了,天不灭我啊!我还可以在这个花花世界好好享受!我还没有活够呢?”
王骥在走廊里做了几个深呼吸,立时精神了许多。他兴冲冲地朝收费处走去。
他把病历本递进收费处,说了声:“交药费。”
里面收费的姑娘抬起头来,王骥惊呆了:“这不是考公务员时在经济学院遇上的小美人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小美人呢?啊呀,难道这是老天的安排?”
关琳琳也认出了王骥,她立即冷下脸来,打出一张收费单从窗口塞了出来。
王骥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盯着关琳琳的胸牌,胸牌上写着关琳琳三个字。
“看什么看,交费!”关琳琳说道。
“啊噢,你叫关琳琳,好啊,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王骥嬉皮笑脸地说道。
“少废话,谁跟你有缘。”关琳琳转过脸去。
“别那么大火气嘛,琳琳。”王骥见关琳琳不理他,知道关琳琳还在为程虞考公务员的事生气,“谁让那个小子运气不好呢?自己绊倒了,怪不得别人。我是靠自己的真正实力考上的,他不服行吗?再说了,在瀛洲地盘上,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他一个草根,拿什么跟我比?琳琳,你别那么死心眼,好男孩多的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你瞧瞧我呀。”
“你流氓!”关琳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