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懂了为什么在北京如此不受欢迎的普提雅停与卫廉两个人连夜就从北京再次出发从天津坐船南下,将这个始料不及的消息告诉其他两个大使,而且卫廉还顺道去一趟上海将仅余的驻华美军集结起来严密控制租界区域以防不测。
咸丰没有想到他的不告而别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此进的咸丰经过近十天的强行军终于在河南的省治开封停了下来,再有几天的行军便可以到达本次的目的地扬州了,在到扬州之前咸丰想先了解一下皖北的清军与天军情况。知已还要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是数千年来中国祖辈们留下一句至理明言,这么多年来不断的事实证实着它的正确性。
开封,钦差行辕内。前往皖北与苏北查看情报的探子早已被咸丰秘密地派了出去,咸丰在开封每日除了巡视新军的操练情况之外便是在开封各处查看民情。肃顺的才能无疑是高强的。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整个河南到山东之内,民生安定,新兴的资产正在这两处生机勃勃地发展着。
“肃顺啊,这两年来你做得确实不错,朕没有看错人啊。”咸丰在书房之内向侍立着的肃顺感慨地道。
“奴才只不是按皇上的旨意办事,全懒皇上英明,奴才不敢贪功。”肃顺听到咸丰的赞扬,几日来紧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些日子咸丰在开封各地又是微服私访,又是民意调查这些新鲜玩意儿,搞肃顺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惹咸丰不高兴。他可是知道咸丰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洋人在上海搞那么一杠子,这位万岁早憋着一股子火没处撒呢。现在终于得到咸丰的认可以了,肃顺比得到什么珍贵的赏赐心里都觉踏实得多。当初咸丰单招他到御书房私下委以重任,而他也灵敏地察觉到咸丰的心意,重下决心,丢却以往的那种混吃等死的心态,倾力辅佐咸丰。现在看来肃顺非常庆幸自己当日的决择是对的。
“爱卿过谦了,有些地方确实是朕未想到了,而你却替朕想到了,并且还做到前面。如我大清能多几个向爱卿这样的人才,朕就不用这样劳心劳力的了。”咸丰微笑摆手示意肃顺坐下说话,接着道,“以后就不用再奴才奴才这样的称乎了,这是朕没思虑周全的地方,以后这个得改了,啊.呵呵,不过爱卿虽有些成绩了,但千万莫要骄傲,还要再接再厉!”
“奴.呃,微臣定当谨记皇上教诲,哪些地方需要改进,还请皇上明示,好让微臣着手去办!”一时要改过满人数百年来的习惯,肃顺开始还是很不自在的。
“这个就靠爱卿自己去摸索了,凡是利国利民的地方,爱卿都要注意,积极改进!民为社稷之本,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爱卿施政之时万要分清主次,社稷为重,民次之,君为轻。”咸丰满意地道。左三圈,右三点,收罗了一些大道理总算将一度话康慨激昂地说了出来。
“可是皇上.”对于咸丰君为轻,肃顺实在有些不敢苟同了,如果将皇上放到最后面,那皇上的威严何在啊,于是有些悻悻地道。
咸丰知道一时是无法将这些封建理念与后世民主理念说明白给肃顺知道的,就算自己说得再明白,想必肃顺还是会表示出不理解的,这一切都有待自己以后慢慢改善。只有当每个人都将自身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结合起来看待时,人明才会明白,自身的利益是多么地微不足道。
咸丰依旧微笑着向还要继续发言的肃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正好此时一个黑影一闪,用人难能以理解的速度出现在书房内,让正襟危坐的肃顺,没来由的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些是什么人,肃顺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只看看这人的身手,肃顺就不难想像得到他是被皇上用来做什么的了。一想到今后身边随时有皇上眼线监督着自己,肃顺就一阵阵的后怕,还好自己没做什么违叛皇上的事情,不然.他不敢想下去了,只对咸丰又多了几分敬畏。
“情势如何?”见肃顺对于天机处的人突然出现感到后怕,而敬畏的神情,咸丰用一个微笑先将肃顺安抚了一下之后才十净利落地问道。
“发贼陈玉诚屯兵庐州城内,看样子打算死守庐州。洪秀全前几天向陈玉诚派了一支一千多人的洋枪队助陈玉诚守庐州,六安方向的发贼正在收缩兵力。皇上带兵出征的事情可能被发贼知晓。如今庐州城内有发贼五万大军。”来人徐徐将所探得的情报一一道出。
咸丰沉思了一会道:“泰州的李秀成有什么反应?琪善这头猪又在干什么?”四师与五师的行动这么快就被天军知道,可想而知开封当地一定有天军混进来的探子。但是咸丰对于这一点毫无办法,他不能为了这个封锁城池,这样对于刚刚开始发展的新兴经济没有好处。不过新军的战斗力,咸丰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陈玉诚得到了消息,那就跟他正面相抗好了。反自己亲自来的目的并不是要短时间内消灭天军而是尽量将天军压缩在长江水域那狭长的地区内,好让天军不给自己针对列强的行动搞乱。
“李秀成在苏州外围骚扰了些许日子,有试探苏防务,见机攻取苏州的打算,不过这几天也将兵力收缩回泰州去了。至于钦差大人他.”黑衣探子顿了一下,看了咸丰一眼,一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的样子。
“说,有什么说什么!”一见他这个样子,咸丰本能地感到琪善又出什么乱子了,探子顾及琪善钦差的身份不敢畅所欲言。钦差等若皇上的替身,至疑钦差等若至疑皇上,他不能不有所顾及。
“是,钦差大人至今还没有任何针对性措施,只是在扬州城内安享太平。”探子一翻话说地很辛苦,他尽量将琪善的所作所为说得可令人接受一些。实际上琪善何止是安享太平,简直是在扬州无法无天。自到任之日起,他便私设名目,滥收滥各种名目的税收,闹得当地百姓沸沸扬扬,而天军的天朝田亩制度却对百姓很有号招力,于是乎,安微等地的百姓对天军还是非常欢迎的,这无形中给李鸿章的剿匪带来的非常大的麻烦。
“岂有此理,朕看这个琪善是活得不耐烦了。你退下吧!”咸丰早已七窍生烟地拍案而起了。本原还以为琪善致不济还可能和向荣一样,对剿平天军积极进取吧,没想到琪善却是一退再退,整个安微就只有个扬州还在清军手里了。这样也算了,没想他不但进剿无功,还扰乱民生。这就让咸丰忍无可忍了。咸丰拍在桌上的手直颤,双眼冷光直昌,第一次咸丰有种杀人的冲动。
肃顺缓缓地步出了行辕外,咸丰完全违背了孔孟之学,将“民为重”的思想改为了“社稷为重”。在肃顺看来,这完全不合常礼乎略了民,那国又如何来保证,但细细深思来却另有一番意味在里面。
这一翻道理,咸丰其实也不知道为何。在他的心里只是自然而然的将社稷放在了最后考虑的范畴之列,在他的心中中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山川河流,又或自然资源,中国都无一例外。东临大海,西有高山险阻为自然屏障湖泊高原,平原森林应有尽有,长江黄河奔流而下,滋润着这片美丽的大地,既使你没有走遍世界各国,在中国也能领略各种不同的自然景色。中国的自然资源也是丰富多彩,完全不像日本与德一样,虽有先进的科技去缺少资源的供给。
如此美丽的国土,如果不倍加爱惜,怎么对得起大自然的愦赠?而以国为重,也能起到民族向心力的作用。试问一个人人都为国家着想,人人都能为了国家不惜一切的民族会是分崩离析的民族吗?当然这些都有待咸丰将百姓的思想开化,将爱国主义情操深深植入民心,才能显著的表现出来。
琪善的所作所为让咸丰怒不可谒,草草地休整了几天之后四师与五师便随着咸丰再次起拨开向扬州。扬州历来为古中国的经济重镇,到隋唐之时更是天下三大坚城之一。扬州地理位置优越与镇江隔江相望,有苏北门户之称,且扬州多盐商,商贾多富裕,是历来朝廷税收重要的来源地之一。要不是琪善将江北大营的重兵力都布署在这里,扬州早已成为天军主要攻占目标之一了。
如今的扬州城成了天军眼中继江南大营之后的又一颗不除不快的在背芒刺,扬与南京相踞不远,如由水路进发,时刻都会威胁的天京的安全。李秀成与陈玉诚正是看到这点,才一力想要将占据扬州的清军除之而后快。自援救李开芳失败之后,李秀成便孤军深入抢占了另一苏北重镇泰州,与陈玉诚的庐州两面对扬州实行夹击之势。而刚刚就任两江总督的僧格林沁虽然看着就在眼前的天军却无能为力。
刚到苏州,僧格林沁就因战争的影响,不得不先将躁动不安的苏州民心先安定下来再去考虑李秀成的事情。而一直垂涎苏州的李秀成虽对苏州城志在必得,却顾及僧格林沁手来五万新军强大的战力而不得不先困守一隅,几次试探都被新军机枪加大炮狠揍了一顿,丢下数百人的尸体退回泰州。如此一来二去,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一直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