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李氏和司予赫的感情更好了,甚至比方才成婚的时候还要好,当然,两人感情好了,冯氏自然是被冷落了。
一开始冯氏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借着腹中的孩子闹腾,可却没想到更惹司予赫厌烦。
“你若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就不要要了!”司予赫一脸铁青地看着床上躺着一脸痛苦的冯氏,怒声道。
冯氏瞪大了眼睛,做梦也没想到司予赫居然会这般说。
司予赫又继续道:“你别以为本殿怜惜你便是傻子!你的身子如何太医很清楚!”
“殿下……”
“孩子是本殿的,本殿自然在乎,可若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先不在乎,便不要怪本殿这个做母亲的狠心!”司予赫没有给冯氏辩解的机会,“太医说了,你若是继续这般折腾便是孩子再好也保不住!要保还是不保,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便转身拉着李氏离开。
李氏却摇头。
司予赫蹙眉。
“殿下先回去休息吧。”李氏安抚道,“我和冯侧君说两句话。”
司予赫不愿意,她不会再让他受委屈。
“殿下。”李氏语露请求。
司予赫如今最受不了的便是李氏的求,“本殿在外面等你。”说完,又警告似地瞪了一眼冯氏,方才起步离开。
当日他纵容冯氏是因为冯氏毕竟是她的夫侍,又怀着她的孩子,心里难免软着些,可随着冯氏的存在开始让她感觉到自己在失去自己心爱之人,心中对冯氏那份怜惜便开始消失了,甚至因为冯氏的不肯消停而变成厌恶。
冯氏一直看着两人,一直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恨的滴血,他没有隐藏自己对李氏的恨,便是想隐藏也隐藏不得。
殿下这般对待他一定是李氏这个贱人害的!
一定是他在殿下跟前说了他的是非!
“本君不明白你为何便不肯过安生日子。”李氏静静地看着眼前满目怨恨的冯氏,“你怀着殿下的孩子,将来不管这个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往后你在荣王府便是真正的站稳脚跟了,你侧君的地位谁也动摇不得,而殿下也会因为这个孩子对你怜惜,可为何你却还是如此的贪心不足?”
“贪心不足!?”李氏瞪大了眼睛,“是谁贪心不足——”
他不过是想要殿下多关心自己,不过是想要殿下多陪陪他,他哪里贪心不足!他怀着孩子,难道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我知道因为之前那些事情你对我一直怀着怨恨。”李氏继续道,“我也知道你怀孕之后屡屡挑衅我便是为了出一口气,只是冯侧君,为了这一口气而让殿下厌烦,值得吗?”
“若不是你在殿下面前说三道四,殿下如何……”
“本君从未在殿下面前说你的是非。”李氏打断了他的话,“本君也从来没有想过对你如何!本君只想大家安生过日子,若是做不到和睦,那便安生,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你如今诡计已经得逞,说什么都可以!”冯氏仍是认定了司予赫的转变是因为李氏在背后说了是非。
李氏淡淡一笑,“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说罢,顿了顿,又道:“若是本君真的要对付你,你以为你还能怀上孩子吗?”
冯氏瞪大了眼睛,“你——”
“除夕当夜你的那般行为,你真的以为本君不知道原因吗?”李氏缓缓道,“本君知道当日你是在忍辱负重,也知道一旦你若是重得了殿下的心,便会反过来与本君为难,可是本君并没有做什么。”
冯氏浑身轻颤着。
“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氏忽然问道,随后,不等冯氏回答便自己给了答案,“因为本君心里最重要的是殿下,而你,是殿下唯一的侧君,是殿下父族的人,你身上寄托着殿下对生父的孺慕之情,本殿不想让殿下连这般一点和生父的联系都断了,更不想让殿下为了后宅的事情而为难烦心,所以,本君将之前的事情抹去了,而本君也以为你经过了上回的事情之后会变得更加的沉稳一些,可惜,你却没有,你不但没有当好一个父亲,更没有当好荣王侧君。”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氏尖锐地问道。
李氏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会儿,缓缓道:“好好养你的孩子吧,至少,给殿下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说完,转身离开。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冯氏叫嚣道,只是却没有将李氏留住。
司予赫一直站在门外,她没有挺清楚李氏的那邪,但是却挺清楚了冯氏的叫嚣,心里的厌烦更重。
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之前为何那般糊涂!
便是冯氏是她生父一族的人,她也不该如此糊涂!
若是父后知晓了她因为这般而对冯氏如此纵容,是否会觉得心寒?这般多年来父后待她如同亲生,而她今日却为了根本没有记忆的生父如此的糊涂……
司予赫越想越是不安。
自然,对冯氏也便越是厌弃了。
“殿下,怎么了?”李氏出来便见了司予赫那般样子,忙问道。
司予赫盯着他,许久之后方才一字一字地道:“箴儿,你说父后心里是不是会怪我如此看重生父?”
李氏一愣,随后便想明白了,握着她的手微微笑道:“傻殿下,父后将您当作了亲生女儿一般,如何会责怪你,再说了,冯氏有孕,你第一次当母亲,难免会失态,之前父后不也是如此?殿下,别多想了。”
司予赫更是难堪,“我也不知为何会糊涂至此。”
“殿下是高兴。”李氏笑着安抚。
司予赫面色泛青,“箴儿,你若是再说我可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好,我不说了。”李氏握紧了她的手,“殿下,别担心,我答应你,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这可是你说的!”司予赫心中的不安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消减了不少。
李氏笑道:“自然是。”
……
或许是真的怕了司予赫,冯氏没有继续闹,而他身边的人也不都是庸碌之人,之前能够劝冯氏忍辱负重让司予赫原谅,如今也能告知冯氏一须氏还看不清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便是之前冯氏要求太女的侧君侍人都来祝贺他有孕这事。
“主子……如今府上的人都说殿下冷落主子是因为之前那件事让殿下惹怒了太女,太女责怪殿下,殿下自然便责怪主子……”
“得罪太女!”冯氏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主子,虽说太女府的司徒侧君和主子一般都是侧君,可是……他是太女的侧君,依着规矩,将来极有可能是贵君或者皇贵君,主子让太女府的侧君来祝贺,太女岂会高兴?奴侍还听说那司徒侧君在听了这事之后当场便怒了,太女正君好不容易方才安抚住。”
“可……可他们为何还会同意……”冯氏是真的怕了,他只是一时气不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般大。
“这应当是太女还念着殿下这个大皇姐,给殿下面子,不过那司徒侧君没来,这便是说太女还是介意的,让那程侍人来只是不想驳了殿下的颜面……”
冯氏越听脸色越是难看,“难怪殿下……殿下会信那李氏的唆摆……原来……”
这件事殿下本来就生了他的气。
他真的糊涂!
怎么便这般糊涂!
“那我现在该怎么般?殿下……我去找殿下,就像上次一向像殿下磕头请罪!”
“主子,如今这招恐怕行不通了。”
“那该怎么办?”
“主子那晚不是和程侍人聊得很好吗?不如便通过他告诉太女府的人说当时你没有其他意思,也没有想冒犯太女,再让程侍人做中间人向太女正君道个歉,这样太女消气了,殿下便也不会再这般生主子的气了。”
冯氏闻言,愣怔了半晌,随后咬着牙,“好!就这样!”话落之后,随后又道,“可……可我怎么跟那程侍人见面?殿下一定不会让我再将人请来府中的。”
“主子可以去太女府拜访啊。”
冯氏一愣,“去太女府?”
“虽然出门需要经过正君的允许,但主子只要身子安好,出去走动走动,正君应当不会阻止的,奴侍看得出来,正君还是希望主子能够平安生下孩子的,至少,凤后是这样希望。”
冯氏垂着头想了半晌,咬着牙道:“没错!只要凤后想要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李氏便不敢做什么c!你立即去告诉殿下,说我明日想去太女府拜访程侍人,就是宴席当晚我们说好了的,我们好一同挑癣子衣裳的布料样式!”
“主子,你如今方才请了太医,还是过两日再去吧。”
冯氏一怔,随即方才想起自己如今正在不适之中,只能咬着牙忍耐几日,“好!”
他一定不会让李氏的阴谋得逞!
他请太女侧君侍人前来庆贺他有孕一事会得罪太女,殿下因为他怀孕而高兴或许没发现,可是李氏当时分明阻止了,可最终没有阻止到底,那便是说他根本便不想阻止,为的便是等事情出了,他好坐收渔利!
说什么要和他安生过日子?!
若不是凤后在乎他腹中这个孩子,恐怕他根本便容不下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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