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申克立即呼叫威琼斯:“支援!火力支援!”
威琼斯没有迟疑,立即命令火炮全部开火,一发发炮弹倾泻向前方阵地,红色高棉的进攻队伍瞬间被火海吞没。
一阵火力覆盖过后,比丘申克团前方被夷为白地,到处散落着鲜血和残肢断臂。
威琼斯看在眼里,非常的得意:“怎么样,比丘申克,关键时候还是得老子上吧!”
“还不是因为你有重型火力!”比丘申克很不服气:“要不你把火炮全给我,我保证打得比你更精彩!”
比丘申克和威琼斯通话的功夫,比丘申克团的士兵立即冲到第一线去,进入战壕重新抢占阵地,准备作战。
一部分士兵支起了机枪和迫击炮,这是比丘申克手头仅有的重型火力,比丘申克看着手头这点可怜的装备感到有点绝望。
幸运的是,威琼斯被血狮雇佣兵教训过之后,学乖了不少,对比丘申克还是很配合的。
此时,威琼斯团进入了比丘申克团的后方,准备了另外一道防线。
两个团长的动作非常及时,马上的,一声凄厉的高呼响起:“安卡万岁!”
红色高棉发动了一轮冲锋,一批批士兵端着各种武器,进行波次进攻。
比丘申克团立即开火,冲在最前面的一排红色高棉胸口崩起一朵朵血花,倒在了地上。
然而,第二排红色高棉踩着同伴的尸体,又冲了上来。
比丘申克只得再次呼叫威琼斯:“火力支援!快点!”
威琼斯指挥炮群开始射击,一发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尖锐呼叫,落在了红色高棉的身上。
硝烟和火焰再次覆盖了整个战场,内脏和残缺的肢体到处飞落。
然而,也就是最后一发炮弹刚刚落下,又是一声尖锐的呐喊:“安卡万岁!”
红色高棉的第三轮冲锋开始了,比丘申克只得再次呼叫火力支援:“这一次给他们点狠的!”
“狠什么呀,没那么多炮弹了!”威琼斯非常无奈的道:“总要留几个基数到关键时候用吧!”
所谓“基数”是弹药供应的一种基准单位,比丘申克也不知道威琼斯还有多少炮弹,不过估计应该确实很少了。
“现在就是关键时候!”比丘申克不耐烦的吼道:“你特么留着炮弹要自杀吗!”
两个人说着话的同时,一批红色高棉突破了比丘申克团的火力,冲进了战壕,把刺刀刺进了高棉王家军的胸膛。
红色高棉似乎不喜欢开枪,更愿意用刺刀杀人,血淋淋的充满了感官刺激。
一批高棉王家军被杀死后,火力就变得稀落起来,又一批红色高棉冲上来,进入战壕开始屠戮高棉王家军。
“见鬼……”比丘申克非常惊恐,只能告诉威琼斯:“让你的人准备好接敌!”
比丘申克话音刚落,在比丘申克团后方出现了一个个黑影,动作迅速且悄无声息,直接进入战壕。
这些人先是用娴熟的近身搏击技术杀死战壕内的红色高棉,随后占据了各个火力据点,配合高棉王家军射击。
他们的枪法十分精准,专门爆头,红色高棉往往刚冲上来,直接就被脑袋开花。
然而,红色高棉就好像杀不完一样,一批死光了,另外一批高喊着口号又冲了上来。
事实上,这些人虽然穿着黑色制服,脑袋上绑着布条,却不是真正的红色高棉,全都是宋双上校从监狱里释放的囚犯。
宋双上校承诺过,只要攻下西哈努克市,解散军纪三天。
在这三天里,不管是抢劫、强坚、放火还是做其他任何事,都不会被追究责任。
这种泯灭人性的承诺,往往是攻城战时最有力的武器,从古至今,指挥官只要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攻城的士兵必定悍不畏死。
更重要的是,在人类军事史上,囚犯从来是穷凶极恶却又最具战力的兵源,一般来说,一个国家都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会把囚犯充军。
比较有名的是二战时期的苏联红军,面对纳粹德国的强大攻势,把监狱里的犯人全送上了战场,这些人打起仗来不要命,同时军纪败坏,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所作所为还不如纳粹德国的党卫军。
宋双上校深谙其中的道理,才会解放全国各地的监狱。
只不过,这一次红色高棉不只面对比丘申克和威琼斯,对手更有血狮雇佣兵。
虽然红色高棉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却始终无法讨到半点便宜,整整一夜过去,战场仍然处于僵持状态。
到了凌晨,红色高棉蒙受了巨大伤亡,已经无力再战,终于撤退了,而血狮雇佣兵也终于可以稍稍喘口气。
这一整夜的时间,苍浩和兄弟们一直坐在屏幕前,观察着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这场战斗从战略上来说非常重要,一则是,该国政权虽然已经崩溃,但只要西哈努克市仍然没落到红色高棉手里,就具有一种象征意义,证明国祚仍在。换言之,威琼斯和比丘申克现在虽然可怜巴巴的,却成了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二则是西哈努克市扼守磅逊湾,不仅有方便的海陆,还有机场。正因为交通方便,今后如果在该国展开大规模行动,就必须保留这个交通枢纽。
此外,这也是考验南非兵团的机会,赵轩、冷瞳和聂嘉林训练成果如何,可以通过这次战斗进行检验,总的来说,苍浩还是比较满意的。
“幸好派了增援过去……”苍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又道:“我去上班了,你们倒班休息,盯着点,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万鹏立即问:“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要上班?”
“事情哪样了?”苍浩翻了翻白眼:“越是局面险恶,我们越是要正常生活,不能让敌人认为自己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
李崇用力点点头:“对!在气势上我们就不能输了!”
苍浩才不想被宋双上校影响到自己的事业,最近公司特别忙,很多工作要处理。
如同苍浩这样想的,还有井悦然。
井悦然见苍浩要出门,立即提出:“能不能送我去上班?”
“你闲不住?”
“公司事情很多,总不能耽误了工作……”井悦然轻哼了一声:“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杀了两个人吗,难道一辈子躲在翠峰村!”
“说的也对。”苍浩点了一下头:“不过,还是找两个人保护你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井悦然立即在苍浩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谢谢你了!”
苍浩觉得阿芙罗拉和今野晴虽然可以保护井悦然,毕竟是躲在暗处,在明面上还是需要有几个人充一下场面。
血狮雇佣兵人手紧张,苍浩想来想去,决定找罗霸道帮忙。
罗霸道毫不犹豫答应了,立即派了一票小弟给井悦然,都是跟着他从棚户区一路砍人砍到如今的好兄弟。
苍浩这么做是尊重女朋友,却没想到还是出了麻烦,这麻烦并非来自警方,而是来自一个屌丝。
同一时间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叫李洪有的人,傻傻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墙上弗洛伊德肖像的发呆。
整整一个上午,诊所里连一个病人都没有,一如往日。
自从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应聘成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的心理咨询师,李洪有在整整半年的时间里,就这么一直坐等着能有个心理失常的人送上门来。
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别说心理失常,就连闲极无聊跑来测智商的人都没有。
当年决定报考心理专业的时候,李洪有把未来想得非常美好,觉得心理医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空调,陪有钱人唠唠嗑,然后拿着不菲的收入。
真正干了这一行才知道,国内社会对这个专业并不认可。虽然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心理学的重要性,但在传统观念里面,有心理问题的人仍然被等同于精神病。
谁也不会待着没事跑来给自己治精神病,诊所的生意很惨淡。
老板为了节省开支,根本不许开空调,只定期给发一把扇子。
后来连扇子都不给发,李洪有为了省着用,只好把扇子举在手里,然后一个劲地来回摆脑袋。
可怜最近几天这三十多度的高温,不用扇子还好,这么一用反而累得汗流浃背。
最后,李洪有索性不用扇子了,天天对着弗洛伊德祈祷:“祖师爷啊,你要是再不发送个精神病来,我可就要失业了……”
这年头,菜涨价、肉涨价,房价更是领跑各种价。
以李洪有的这点收入,在广厦只够勉强糊口,租房子住之余每天要精打细算的花钱。
可李洪有又不会做别的,只能这么坚持着,总是挺担心没等生意开张,自己先得上抑郁症。
为了让自己开心点,李洪有有时会悄悄吃点抗抑郁药,等到头脑开始有点兴奋,就会进行自我心理治疗。
第一疗程是想想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比如穷困山区里年收入只有几百元的农民,顶着烈日辛苦工作的那些农民工。自己毕竟还是坐在办公室里,相比之下挺幸福的。
第二疗程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国家经济正在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正在稳步提高,自己的一切困难都只是暂时的。虽然说早餐常吃的鸡蛋灌饼已经从两块钱涨到了四块,自己的薪水仍然雷打不动,原来一顿吃两张,如今只能吃一张或者干脆不吃。但是,没准哪天来个钱多烧出心理问题的,能让自己结结实实赚上一趣÷阁。鸡蛋灌饼想吃几张就吃几张,甚至可以吃一张扔一张。
本来还有第三疗程,那就把第二疗程升华一下。
孟子不是说过吗:“民为贵,君为轻”。
小时候还不是经常唱歌吗:“我们是未来的主人翁。”
自己作为人民当中一个阳光八零后,正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翁,国家的发展正是自己在发展。
不过后来,一个姓林的大官说出了一句至理名言:“你们都算个屁!”李洪有从网上看到这句话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无数屁民中的一分子,于是把第三疗程省略了。
因为少了个疗程,李洪有最近又感到有点抑郁,只能更多的凝望祖师爷弗洛伊德。
其实,李洪有来到这家诊所后,倒也做了一趣÷阁生意。
有一个非常有钱的阔太太,因为老公常年在外面包二|奶,得了抑郁症。她是诊所的老客户,李洪有来了之后没多久,开了几副抗抑郁药把毛病给治好了。
李洪有去向老板请功,却没想到被骂了一顿:“这些年来,老子靠这个王太太,买了房子、供儿子上大学,现在本来想再靠她换辆车,这下子被你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