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冷冽对峙,哪方气势也不输对方一分。
司空御身后的苍狼、亚瑟和林漫茹,那全都是神殿的顶级特工,哪个出手都将是瞬间要人命的主。而南宫夜身后的唐灏、喻柏寒和管宇,全都不是等闲之辈,哪个出手也绝对辣手摧花。
南宫夜与司空御本就分不清谁伯谁仲,世人不知,他们自己亦不知,到底谁更胜一筹,还有待实践认证。
这一场对峙,是强者的对峙。
司空御冷笑一声,抬眸看着唐灏和喻柏寒,“想不到今日,还贵客云集,唐少,喻少,请坐。”
唐灏和喻柏寒谁也没有给面子,“多谢司空御掌教了,我们站着就好。”
司空御也不强求,淡淡地收回目光,即而高深莫测地看着南宫夜,“南宫先生四年不曾到我西凌,实在是贵客,今日我特意约在西凌最高规格的国宾馆相见,南宫先生可还满意?”
虽然现在还摸不清司空御到底要做什么,但南宫夜从容如水,亦是笑得意味深长,“司空御掌教有心了。”
司空御的声音清凉如水,虽然对南宫夜没有什么热情,但较以往见了面就恨意难消的样子大相径庭,“你放言说,是我强制禁锢了你的老婆孩子,如此高调进驻西凌,就是要接她们回去。”微微调整了下坐姿,更加威严地面对南宫夜,“那你为何不说,她本就是我神殿的人,我追她回来,没有任何逾越。”
司空御的话占理,南宫夜倒也无法反驳,“司空御掌教所说占理,不过,追到根源,是你神殿的人主动招惹了我,那就不能怪我不按常理出牌。”
“呵呵呵……”司空御冷冽而笑,像刮过了一阵寒风,“南宫夜,你居然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倘若不是你南宫家,她也不会走了那十年的弯路,更不会与你产生这一段痛苦纠缠,在她面前,你南宫家是有罪的。”
南宫夜微垂眼帘,掩饰掉眸底的痛苦,司空御说得没错,于冷若冰而言,南宫家是有罪的,想起她曾经所受的苦,他心底的痛像雨后春笋一样破土而出。
司空御继续说,“我一手栽培她,捧在手心,视为至爱,却最终将她送到了你的身边,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只能说……的确应该相信宿命。”轻轻地闭眼,缓解蔓延至全身的痛苦,“四年前,你说得对,我和她无缘,怎样强求,也不过是空求一场,所以,现在我决定放手了。”
南宫夜蓦然抬眸,本以为会是一场殊死搏斗,想不到司空御居然把一切看开了。
唐灏和喻柏寒也相视一眼,显然司空御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司空御不在意别人的表情和反应,平静地看着南宫夜,“但我要提醒你,虽然我放下了执念,但并不代表我彻底放弃了她,在我心中,她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要看到她幸福,倘若我知道她有任何不开心,我依然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来。”
南宫夜没有说话,对于司空御他刻意退了一步,因为冷若冰说过,司空御不计任何恩怨保住了馨雅,而这三年,他给了馨雅无限的宠爱,他们应该感激他。
司空御目光如炬,锐利的眸光似要将南宫夜看得透彻,以确定他真的会珍惜冷若冰一辈子,“南宫夜,我和她虽然做不成夫妻,但可以做至亲,她十三岁来到西凌,十七岁入我神殿,与龙城早就无丝毫关系,所以她就是我司空家的人,你娶了我司空家的女人,态度不可过分傲慢,你当知道她的娘家很强大。”
做不成夫妻,就奉为至亲,做她强大的娘家后盾,以迫夫家对她至珍至惜。司空御做到如此地步,你能说他不是绝世痴情种?
这样的爱,无法估量它的深厚!
南宫夜从来都狂妄不羁,高傲无双,但今天他接了司空御的威慑,“很好,我娶了司空掌教的至亲,的确应该礼数周到。”南宫夜的眸底开始释放真诚,“作为聘礼,我愿重建南宫家与西凌的经济往来,并恢复军售生意,价格减半,再无偿出让南宫家最先进的架桥修路技术,同时,愿斥资千亿助西凌发展教育事业。”
站在南宫夜身后的唐灏、喻柏寒、管宇三个人,不禁暗抽嘴角,南宫夜娶这个媳妇,代价可真够大的,短短几句话,他抛出了天价聘礼。
司空御身后的苍狼、亚瑟和林漫茹亦是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昔日听有土豪为女人一掷千金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般挥金如土的。
司空御眼底微有动容,不过唇角却噙着冷冷的笑意,“南宫先生的聘礼可谓厚重。”
南宫夜微微一笑,“老婆太优秀,本无价,这点聘礼不过是一点心意而已。”当初为了留住冷若冰,他可是倾尽了南宫家所有财产的,他的老婆就是无价之宝。
司空御亦是微微一笑,“南宫先生诚意到了就好。”轻转墨眸看向苍狼,“传菜吧。”
苍狼微微躬身,“是。”
很快,两排美女侍者,纷纷端着托盘,将几份极具特色的菜肴放置到了桌子上,杯盘碟盏也相继摆放妥当。
看着桌上的几份菜,南宫夜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其实司空御也是个小气的男人,他留不住冷若冰,现在想通了一切,决定放手,但终归是不甘心的,所以就摆了这么一道特别的“盛宴”来招待他。
站在南宫夜身后的唐灏、喻柏寒和管宇也不禁狠抽嘴角,本来司空御愿意放手,是件皆大欢喜的事,谁知世人传闻睿智、潇洒、狠绝无双的司空掌教,原来也玩幼稚小儿科。
司空御为南宫夜准备的菜,太具特色了,简直是昆虫大宴。
炸蝎子,炸蝗虫,炸蚂蚁,炸蜘蛛,炸水甲。
看着面前几个人微小的表情变化,司空御雅肆地挑了挑唇角,“南宫夜,我如今要送我最亲的人出嫁,按礼你当喊我一声大舅哥,作为你厚重聘礼的回礼,我请你和唐少、喻少吃一顿我西凌的特色菜。”
虽然各地都有吃昆虫菜的习俗,但龙城四少那是从小就接受高品质教育的人,哪里吃过这类奇葩菜,看着桌上一盘盘的虫子,喻柏寒本能地就要作呕,唐灏更是胃里翻江捣海,但为了不在林漫茹面前出丑,他极力忍下了。
南宫夜面不改色,沉默两秒,淡淡地笑了,“既然是大舅哥盛情款待,我当欣然享用。”
说着,南宫夜拿起筷子,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最终,他放下筷子,看着司空御,“作为馨雅的父亲,我感谢你为她做的一切。”
南宫夜用他的行动表明了态度,不计前嫌,而且很感激司空御当年救了馨雅,并给予了她三年的宠爱。他是真的愿意放下芥蒂,为了冷若冰,为了馨雅。
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英雄从来都讲究江湖一笑抿恩仇,司空御如是,南宫夜亦如是。
南宫夜转头看着微皱眉头的唐灏和喻柏寒,“我大舅哥盛情款待,两位给个面子吧。”
“呵呵呵……”喻柏寒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多谢司空掌教盛情了,今后若冰在龙城,那就是我喻柏寒的亲妹妹,受不了委屈。”
说完,喻柏寒咬牙把每一种虫子都吃了一条,皱着眉咽下去之后,本来是想继续保持绅士风度的,结果,胃里突然翻江捣海,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外跑,“对不起诸位,本人去下洗手间。”
在场的人无不紧绷神经,极力控制自己不笑出来。
唐灏还没吃呢,胃里已经翻江捣海了,见喻柏寒跑出去,他更是难以做出决定。
吃,一定会在林漫茹面前出丑。不吃,兄弟那关过不去。
唐灏艰难地抬头看了看林漫茹,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可是,那个死女人居然在幸灾乐祸,虽然她戴着面具,但唐灏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脸在面具下早已笑成了花。
唐灏不禁咬牙,这个死女人,四年不见,还是那么毒!
最终,在众目期盼中,唐灏咬着牙吃了几条虫子,他的毅力比喻柏寒要好得多,倒没有站起来往洗手间跑,但他紧绷着脸,紧握着拳,苍白的脸色诉说着他有多么隐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果一旦松了这股劲,胃里的东西一定会不争气地全喷上来。
再看林漫茹时,她眼里的笑意浓了,分明还是幸灾乐祸,唐灏顿时有种把这个女人抓过来好好亲一顿的冲动,真想让她也尝尝炸昆虫的滋味。
司空御睿智无双,唐灏与林漫茹的眉来眼去,他用眼角余光就捕捉到了,于是,他看着南宫夜微微地笑了,“南宫夜,我西凌神殿自古就没有女特工外嫁的先例,若冰开创了先河,只因为她在我心中地位特别。”眸光陡然走冷,声线也瞬间夹杂着冰寒之气,一字一千斤,“神殿只可能出现一个冷若冰,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冷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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