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国境内一条蜿蜒的山脉,无数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在初阳升起时,金色的山脊,仿佛是一条金色巨龙在天际沉睡。磅礴的气势,让人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渺小。在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时,那种敬畏油然而生。
山脉第二高峰,极紫顶就坐落于河伯山脉的东方,此刻骄阳初升,极紫顶山巔被一片云雾环绕。天空万里无云,如被披上了一件採自深海的蓝绸。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山脚下有几个村庄就安居在这么一个天空干净,空气新鲜的桃源之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每个村庄自古流传已久的乡风习俗。鸡鸣过后,易仕村的上空袅袅青烟从每家每户的屋顶升起,在空中慢慢变淡直至消散。
“小忧,姥姥要去地里挖些新鲜的菜回来。你小叔难得回来,也好让他吃点新鲜的家乡菜。你饿了的话,锅里还有些番薯。我已经加热了,别又看书看得忘了吃。”一座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老迈的声音。屋子里的左厢房一个少年正捧着一本书,在窗户旁认真的读着。听到房外姥姥的说话声,少年抬头“嗯”了声后继续埋下了头,看着书本里的“圣人”所曰。一副小书生模样的他,在边读边摇晃着脑袋。
“你啊,现在用功读书!等以后进都城科举金榜题名后。可就别像你小叔一样,吃得个白白胖胖。现在你小叔啊!跟老王家后院的大白猪都快一样了。到现在都讨不到媳妇,我呀等到头发都白了。这辈子怕是无望咯。”随即屋子的大门被打开,一位佝偻着腰,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老妪。手上提着一个竹篮子蹒跚的走了出来。走出门槛时她还不忘呢喃几句。
说起在城里的小叔今天会回来,易无忧的心里就充满了一股子的高兴劲。因为小叔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在这山村里看不到的稀奇玩意。最主要的是,自从爱上第一本小叔带回来的书籍。从此他就对阅读时的那种心灵享受不可自拔。觉得正如书中所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出这个偏僻的山村,进城科举金榜题名,然后衣锦还乡,娶个媳妇一起侍奉姥姥到终老。
想到小叔可能等会就到。易无忧诵读的声音慢慢的变大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书本背完,尽快进城科举。此时连路过的村民都能听到他在用心的读书声。
“老秉家真是好福气啊!虽然走的早。大儿子也因上山意外坠崖,随他而去。但是有他老伴一个人在家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总算到了老年可以安心养老了。他小儿子如今在城里混得是风生水起的,哪次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这个被捡回来的崽子,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国家的栋梁。考取个状元什么的回来。那可真是风光了。
几个路过易无忧窗户的中年妇女,听到一个人在家的易无忧发出朗朗读书声,其中村里的花婶望着前面的屋子。对旁边的妇女感叹了起来。“我说,花婶!你既然这么说着他家的好,干嘛不把你的大女儿嫁给她小儿子。听说他小儿子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到媳妇。你就为了他家好,让你女儿给他家延续香火啊。至于那个臭小子整天不干好事,就知道装模做样。他前几天还跟小笃家的儿子去我家地里偷瓜了。哼···想想都来气。”旁边其一个带着斗笠比较年轻的妇女,听花婶这么一说。突然来了一肚子火,看着在窗户边的易无忧,说出了心中的怨气。
“特别是那个捡来的,没教养不说。居然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诱拐女孩子了。听说最近隔壁村老余家的女儿经常被他拉到后山。每到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十四的人居然跟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子勾肩搭背的。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多认两个字吗?也不知道老余家的那个丫头是怎么想的。”年轻的妇女觉得刚才发泄的不够,或者她心里确实很讨厌易无忧。对他居然以语言进行了人身攻击。也不觉得在自己这个岁数对一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会脸红。
“我说,陈娇你就得了吧!你不就是嫉妒他抢走了你未来的儿媳妇吗?那是你家小虎比不上人家。人家姑娘也看不上你家小虎。你又何比整天说这些连我也觉得脸红的话。昨天你家地里的瓜是小笃家的儿子偷的,他只是去劝阻,昨天小笃家的儿子不是都交代了吗?你又拿这事来做文章。”另一个妇女实在听不下去陈娇的话,站出来为易无忧洗清白来着。她觉得易无忧这个孩子挺好的,除了内向点,在村里也会遇事的时候帮下忙。哪有陈娇口中说的如此不堪。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了,他那里比得上我家小虎。像他这种没教养的崽子,在村里迟早是个祸害。”陈娇见又有人出来为易无忧说话,气的脸红脖子粗,说话的声音也如骂街般的大了起来,十足的一副泼妇样
。“要不是他姥姥在,这里哪有他的立足之地。他·········。”
“陈娇,别说了!他小叔回来了,赶紧走!去地里”站在陈娇旁边的一位妇女,拉了拉她的衣服。打断了她接下来手的话。还小声的告诉她,易无忧的小叔从城里回来了。
“我···”本来还不信的陈娇,还想开口时,看到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条胡同里。立马咂了咂嘴巴同几位妇女走向了村前的地里。
易无忧在几位妇女一讨论时,他就听到了。在听到陈娇说他是个没教养的崽子时。他平静的眉间深深的皱了起来!内心泛起一层难过的涟漪。随即眉间的皱起也不过一会就舒展开来。他长这么大听到了太多如这样关于他的是非。不过在姥姥的细心呵护,与小叔的疼爱中成长。再加上他读了这几年书,内心的世界不会如一条死胡同,让他在是非的阴影下走不出来。
“小忧,快出来了!你看这次小叔给你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还没走到屋子门口,易无忧的小叔用手搀扶着一位老妪,背上还背了个大行李就在外面,喊了起来。可能是肥胖的原因,说出来的声音中起十足,如打雷般!几乎被他这么一喊,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易长生回来了。
“长生你就不能小点声吗?我耳朵没聋也得被你这么喊聋。!”老妪在易长生的身边抬头白了他一眼。眼中的笑意却是依旧浓烈。
“娘亲!我这不是高兴吗?城里离家里太远,生意又不能不管。你又不愿意带小忧去城里。我也是几年才回这么一次。我这是高兴啊!高兴···哈哈”易长生说完就哈哈的笑着,搀扶着老妪来到了屋子的大门前,还没等他推开大门。吱呀一声,易无忧从里边打开了大门。
“小叔!你来了!赶紧去屋里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易无忧见到小叔扶着姥姥回来了,他就连蹦带跳的走进了里屋。高兴的去倒水去了。
“这才几年不见,小忧你长大了。不但长高了许多,连现在也不是一见面就往小叔身上跳的孩子了。!懂得关心人了!小叔这次回城里后给你找个媳妇回来,要得不?哈哈···”易长生听到屋里的倒水声,对易无忧打趣的说到。
“小叔赶紧进来先喝杯水解解渴。这回来的路上这么远,肯定风尘大。我去给你打盆水洗个脸先。”见小叔拿娶媳妇来开玩笑,易无忧居然没有立即反驳,反而腼腆的脸庞红润了起来。端起一个木盆就跑开了。
“哟···哟,居然还脸红了!像个大姑娘似的,看来过两年真的是要娶媳妇了”进屋后,喝了口水的易长生看着跑开易无忧红红的脸蛋。继续打趣的说道。
“你还是先给自己找个吧!哎···难道你真的要我死也惦记我们家香火的延续吗?”老妪突然不高兴了起来,看着如小山般的易长生摇头叹息了起来。
“娘亲!这哪跟哪。我这不是天天东奔西跑,身上的肉也还是一天天的往上增。人家姑娘看不上我,看上我的也是我的钱,这样的生活也没意思。我总不能去强抢人家的闺女吧?我还不如静等缘分的到来。再说我们家不是还有小忧吗?过几年说不定我们家就有小娃崽了!算是香火也得以延续了。娘亲!你说是不是?”一脸苦笑的易长生看着自己的一身肥肉摇了摇头,随即把话题转到了易无忧的身上。老妪见状也是摇头苦笑。
易无忧也看到了姥姥的不开心,因为每次说到小叔的终身大事,家里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见到这种尴尬的场面一出现,他迅速的跑到了易长生的面前伸出了双手。
“小叔,这次你给我带了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