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拉世爵望着陈先生,淡淡一笑,说道,“我想问一下,你和鸠山家族大人是什么关系?”
陈先生一愣,说道,“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知道他们的事情,但并不认识他们的人。”
“就这么简单?”
毛拉世爵问道,“我看你好像对他们了解的很多啊,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世爵殿下,您多虑了,我真的不认识他们的人,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陈先生说道,“我只是想为殿下考虑一条比较好走的路,而鸠山家族恰恰是这个契机,仅此而已。”
“是吗?”
毛拉世爵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替我谈好了一切呢。”
陈先生急忙跪倒,诚惶诚恐的说道,“世爵殿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折煞属下了,属下虽然跟随您的时间不长,可对您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属下又怎么会擅自联系外族,属下真的是见殿下您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所以才斗胆为您出谋划策,也只是个建议而已,但要说我串通鸠山家族,属下是万万不敢的,还请世爵殿下您明察!如果世爵殿下认为属下是串通外族,那属下可是天大的冤枉!”
说完,陈先生就长跪不起。
毛拉世爵笑了起来,说道,“好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你起来吧。”
陈先生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毛拉世爵问道,“那既然如此,我就算想要跟鸠山家族去谈,也没有门路啊。”
“世爵殿下放心,这个简单,”陈先生说道,“我说了,他们鸠山家族一定也有这样的意图,所以,我们只要找他们说明来意,他们就一定会让我们接触到明沙族长的。”
毛拉世爵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依你之见,除了这条路,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呢?”
“选择当然是有的。”
陈先生说道,“起兵推翻你的皇兄,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您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对而言,后者明显更容易一些,所谓借刀杀人,就是这个道理。
殿下,您处于被动之中,没有任何主动的权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借助一些外力,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可,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毛拉世爵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心里话。
我有点被你说动了,但要做这个决定,着实不太容易,你要知道,这一脚迈出,也许是功成名就,也许是万丈深渊,这谁也说不好,别的我都不怕,但我不想做国家和民族的罪人,你明白吗?”
陈先生说道,“殿下的苦心,属下自然明白,但我也为您分析了这么半天,这是您目前最优的选择,首先能保证您变被动为主动,能够活下来,其次,这是不是民族和国家的罪人,我看并不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的,您就说您的皇兄,我们目前的这位陛下,他自从坐上国王的位置后,这么多年,这个国家有过任何发展吗?
他对这个民族做出过什么贡献吗?
人民的生活有改善了嘛?
并没有,我认为做一任国王,毫无作为,这也是一种罪,要说是民族和国家的罪人,我看未必是谁呢。
相反,对于您来说,如果您做了国王的位置,以您对民生的关注,以您对国家的关心,一定可以让国家和民族大力的发展,一定可以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到底谁是罪人,我看现在定论也未尝有些早了。”
毛拉世爵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真的有一张好嘴,真的把我说服了。”
陈先生连忙说道,“世爵殿下,这并不是我能说会道,而是我所说的,的确在理,是当下这个火烧眉毛的情形下,您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对您最有利的选择。”
毛拉世爵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继续抽着烟,沉默不语。
陈先生站在下面,抬头望着毛拉世爵,想说什么,但也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过了片刻,毛拉世爵睁开了眼睛。
“世爵殿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先生问道。
毛拉世爵说道,“我并没有考虑。”
陈先生一愣,“怎么?
殿下,我说了那么多,您也不打算稍作考虑一下吗?”
毛拉世爵说道,“我说没有考虑的意思是,我不用考虑啦,既然你已经把话说的这么透彻了,我若是再纠结什么,显得我不识时务了。”
陈先生忙说道,“殿下,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啊,我说了,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尤其对于您而言,扬长避短,不仅让您能平安度过这一劫,最重要的是,还能让您夺回本就属于你的国王之位,有机会可以重新施展您的抱负,这可是您一生的抱负啊。”
毛拉世爵说道,“好了,其他的就不用说了,道理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看,下面你就去看着办吧。”
陈先生一愣,望着世爵,“让我去办?”
“对啊,”毛拉世爵说道,“你怕你办不好是吗?”
陈先生忙说道,“不不不,世爵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既然世爵殿下如此信任于我,我自然尽我所能,为殿下争取得最大的利益,请您放心,属下一定为您办好这个差事!”
“好了好了,那你就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毛拉世爵说道。
“那好,请世爵殿下保持通讯,我随时为您带来谈判信息。”
陈先生说道。
“好,去吧。”
毛拉世爵说道,“我也该歇息了。”
“好,殿下您歇着,属下告退。”
陈先生这才离开。
毛拉世爵倚着椅子,坐在那里发愣,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问道,“陈先生走了没有?”
下人回道,“已经出宫了。”
毛拉世爵坐了起来,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出来以后,朝着普什图走了过去。
普什图还仍然跪在地上,眼眶红着,明显是刚哭过。
毛拉世爵看到了,笑了一下,说道,“普什图。”
普什图回头,见是毛拉世爵,连忙磕头,“主子,普什图知错了。”
毛拉世爵说道,“是不是很生我的气啊?
是不是感觉很委屈啊?”
普什图忙说道,“主子责备的是,原本是属下错了,哪里敢生主子的气。”
毛拉世爵笑了,说道,“既然不委屈,那在这里哭什么?”
普什图有些尴尬。
“真是够给我丢人的!”
毛拉世爵说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劲儿?”
普什图急忙擦了下眼泪,说道,“我没有哭。”
毛拉世爵低头说道,“五分钟后,去我的办公室,注意不要被别人看到。”
普什图一愣,抬头看时,发现毛拉世爵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