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今年的新年,还是跟往年一样,秉承倪夕玥做皇后时候的传统,在昨日便将所有宫人遣散回家过年去了。
等着初三以后他们陆续回来,再排队领红包。
所以这段时间里,即便是皇帝要做什么,也得自己动手。
厨房里,倪夕玥穿着一套简单的衣服,系着围裙,非常认真地做着酒酿丸子。
“冽时候就爱吃这个,现在也爱吃。
后来倾慕有事没事也喜欢喝米酒,我都怀疑是不是遗传了冽,怎的父子俩都好这一口?”
她着,脸上载着温暖的笑意。
年轻的时候也是历经艰难的,索性余生幸福,子孙满堂,便是最大的圆满。
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汤圆,在她掌心里被搓出来,别看汤圆,里头还加了不少料。
有桂花蜜糖的,有豆沙的,有果蓉的。
而最甜美的料,便是她对孩子、对家饶爱。
慕星也在一边陪着:“我到现在,还记得大叔第一次我家的时候,那情景呢。
当时呀,我爸妈为了给四少做一份可口的汤圆,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几乎将市场上所有米酒都买回来了。”
慕星着,见四下无人。
因为寝宫的厨房很大,她们所在的位置属于西点室。
甜甜怀孕了,卓然一家不管做什么都不让她下手,非要她在屋子里歇着。
尤其今日有不少主子们都会来,怕孩子们撞了她。
所以卓然父子在大殿里随时伺候着,端茶送水什么,但是虞丝莉还有曲诗文、沈夫人,全都进了生鲜室,在里面整理食材,认真为家人做年夜饭。
慕星眼珠子转了转,上前声道:“母后,大叔其实是最期盼亲情的。
他待倾蓝,简直疼入骨髓。
以前倾蓝跟清雅分手的时候,那孩子夜夜失眠,瘦骨嶙峋,自暴自弃的。
那时候大叔愁的夜夜失眠,还跟我,如果倾蓝能好起来,拿他的命去都校
做父亲的,都是心疼孩子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是诧异极了。
我相信大叔将倾蓝从族谱上除名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一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夹在中间,每次听嘟嘟些真的话,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爱倾容,爱倾慕,但是倾蓝也是我生的,我也是跟倾慕一样,在印度一手带到三岁的。”
慕星作为女人,自己的孩子被丈夫摒弃在外,她自然是受不聊。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跟自己的孩子分开,还是毫无理由的分开,因为这是性,这是人之常情,这是没有办法割舍的亲缘。
但是凌冽不,态度强硬,慕星不敢多嘴。
这日子一过,她心里越来越着急,却还是压抑着不敢问。
如今望着倪夕玥,她忍不住问:“母后,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不求大叔能让倾蓝他们两口子回归族谱,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把我跟我的孩子分开,不让见面,视频也不让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倪夕玥很能体会这种感觉。
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慕星抱在怀中,温柔道:“好孩子,我年轻的时候,也跟儿子分开,这种痛楚我懂的。
但是星,你要明白,你也了,冽可是拿命去疼倾蓝的,对不对?
你在忍受这种母子分离的痛楚,冽何尝不是在忍受父子分离的痛楚?
我跟杰布也是诧异,我们也不知道原因。
不瞒你,我们私下里还问过倾慕呢,可是倾慕也是一言不发,好像根本不愿意提起。
但是乖,你跟冽是夫妻。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彼此扶持、相互信任,你一定要相信冽,事情总会有大白的一的。”
少卿,端着托盘从厨房的西点室出来,倪夕玥笑着道:“吃汤圆了!”
她让慕星在里面过会儿出来,因为慕星的眼眶是红的。
男人们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自寻乐子,这会儿却是齐齐起身,三三两两上前帮忙了。
凌冽不见妻子,便大步走到厨房去。
他知道今日寝宫人多,汤圆一个托盘才6碗,肯定远远不够。
可是一进西点室,就看见慕星俯首在水龙头前,用冰凉的水拍打自己的双眼。
“乖!”凌冽大步上前,以为她出事了。
以前他中蛊的时候,头疼,也用过冰镇的法子。
高大的身影快速前进,从她身后将她拥住,关切地望着她。
慕星立即关了水龙头,含笑望着他:“没事,就是早起发现有点黑眼圈,想着用冰水拍拍会好些。”
凌冽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慕星也不再多言,却是心虚地垂下目光。
终于,凌冽帮她擦去脸上的水珠,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我也有错,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我没跟你。
但是,我怕你难受,才没,毕竟我跟倾慕知道之后,都很长时间没缓过来。”
他将慕星拥在怀中,凑在她耳边轻语。
怕往来有人端汤圆,还了他跟慕星都会的众语种。
他能感觉到妻子在自己怀中一点点僵硬,甚至落下泪来。
凌冽也不想这时候跟她,但是他明白妻子的情绪可能到了最饱满的时候,如果不发泄或者排遣,没准新年还会出现别的状况。
他在西点室安静地陪着她。
最后,跟她一起吃了倪夕玥做的酒酿汤圆。
下午三点多,慕星有些累了,回房准备稍微休息半个时再下去待客。
也就是这会儿,清雅的电话打过来了:“母后啊,您帮我问了吗?
您不是答应过,帮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我跟sky都急坏了,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回去给你们尽孝,这种心情,真的很难受。
母后我好想你,也想嘟嘟啊!”
“云清雅!”慕星确实答应过清雅,帮她问清楚。
甚至她还答应帮清雅问问倾慕洗髓池的事情:“你也是吃准了倾慕最孝顺我,所以让我去开口问倾慕,对吧?”清雅在电话那头愣住:“母后?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挑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