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主怜星又一次出现在姬无伤房间,只是这一次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怜星以往从不接近姬无伤七尺之内,这一次却直接走到姬无伤床边,半响不发一言。
姬无伤能感觉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似乎有一缕杀气。
嗤!
怜星纤细的手掌骤然拍向依旧沉睡不醒的姬无伤脑袋,只听一声轻响,如玉般的青葱小手已然落下。
砰!
怜星的手掌下凌厉的劲气击穿绵枕,击穿木床,唯独没有击中姬无伤的身体。
木床上,轻松避开脑袋的姬无伤倏然睁眼,透过绷带间隙,可见那黑色的眼眸宛若黑洞,深邃而骇人。
“你果然一直在装死!”怜星盯着姬无伤,笑得很好看。
姬无伤笑道:“你刚才真的想杀我?”
“我可没想到你一直在骗我,你该死。”
怜星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她的柔弱只存在于邀月阴影之下。当今天下,武功比她高的不超过三人,作为响彻武林的绝顶强者,又有哪个不是以自我为中心之人。
姬无伤本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带他回移花宫是随性而为,对着活死人倾泄情绪也是随性而为。
如今知道姬无伤一直在装死,将她当傻子耍,又知道太多关于自已的隐秘,怜星自然不会放任他活着。
她不想姬无伤被丢在移花宫外,只因对这人的邪性感到有趣,另一个目的便是想让他死在自己眼皮下。
这种“知己”若突然活过来,可当真让人烦恼。
只是未曾想,眼前这人不仅早已身体痊愈,这武功怕也不似寻常之辈,她那一掌可非常人能轻易躲避。
怜星叹道:“你这性命都是我救的是不是,我救了你,你不报恩于我,却反过来欺骗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姬无伤笑道:“我可没求你救我,谁规定被人救了,就一定要报答,而且哪怕你没救我,我也不一定死得了。”
怜星闻言,眼波流转,嫣然一笑,笑颜灿烂动人。
“你说的没错,救人的人,不一定需要感?”
姬无伤确实手下留情了,他不喜欢别人欠他的,同样也不喜欢欠人的,前提是对方对他已经没有威胁。
姬无伤笑道:“你救我一次,我留你一命,可否公道。”
怜星眨了眨眼,笑道:“可我觉得很吃……”
怜星笑意突然收敛,只因为她发觉身上多处穴道被点住,不仅身体动弹不得,也口不能言。
而姬无伤就站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一般,这速度让怜星吃惊,因为连她自己也没有丝毫察觉。
她口不能言,只能狠狠瞪着姬无伤。
姬无伤毫不在意,经过刚才那一交手,他以怜星的实力推算,对当今天下武林也有了大概的估计。
怜星如今明玉功练到第八重,实力最多与修炼了残缺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相仿,其若能将明玉功修至第九重,应该能比肩修炼了完整葵花宝典的他相比较。
这里指的是身体没蜕变,体质未提升,并且不仗着功力恐怖欺负人的弱化版姬无伤相比。
如此他也对于这世界的武学有了大概的评断,像明玉神功、嫁衣神功、五绝神功,应是与葵花宝典并列的宗师级武学,至于各门派的镇教神功层次如何未知。
这个世界的少林寺中那易筋经与他脑中记忆的那一部是否相同,也难以知晓。
思忖一会,姬无伤哑然一笑,无论各门各派的实力如何,至少以他如今的实力,在此界应是无敌。
方才姬无伤击败怜星又费了几成实力?
姬无伤低头看了眼目光冷寒,似要将自已千刀万锅的怜星,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而后,姬无伤开始解开身上束缚自已多的绷带,在怜星瞪大的双眸中,绷带很快尽褪落地,露出浑身黑黝黝,皮肤粗糙凹凸不平,宛如角质一般的躯体。
怜星虽不能动,可见到这仿佛被剥了皮后再泡硫酸,如同深渊鬼物一般的躯体,也顿时恶寒不已,腹中反胃,脸色清白,真的是丑陋的难以形容,实在太恶心了。
姬无伤没有理会怜星的反应,望了一眼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恐怖身体,右手捉住左臂用力一扯。
哧!
大块宛如树皮一般的角质被他扯下,露出晶莹如玉的皮肤,而后姬无伤动作不停,将全身整理了一遍,大片大片角质掉落在地。
不多大会,怜星绝美的娇颜通红无比,呆若木鸡。
看着仿佛破茧成蝶,与先前那副恶心丑陋截然相反的光溜躯体,那眼睛连闭上也忘了,似乎难以理解。
怜星以对方那深厚恐怖的功力判断,认为对方至少也是修炼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哪成想眼前这副样子,看起来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稚嫩得不可理喻。
而姬无伤如今的样子光洁得十分干净,连眉毛都还没有长出,可怜星看着那五官,依旧不禁无语。
纵使她已经见过惯自己与姐姐邀月的倾世之美,江枫那宛如谪仙一般的俊美出尘,此时依旧觉得惊心动魄。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对方的面貌不似女子的娇艳柔媚,也不似江枫那般完美出尘,反而透着一股妖邪,同时又兼有天人般的完美,给人的感觉像是随时都在变化。
对方身材算不算强壮,也不如女子那般纤细苗条,只是给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似乎这便是最完美的比例。
非要用一个词形容,怜星只能想到妖孽。
突然,怜星美眸呆滞,那张娇颜如血一般妖艳。
只因她看见对方下身毫不掩饰,如同钟摆一般,肆意晃荡的物件,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怜星紧紧闭上眼睛,心中灰暗,连死的心都有。
天见可怜,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年男子这玩意,此刻当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而更让怜星忍不住身体颤抖的是,她发现对方正在向自己走来,她此刻不能动不能言,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姬无伤根本没理会怜星,只是伸手抓着怜星的后颈提到一边,而后从木床碎片中翻出从江枫那里“借”来的衣服,自顾自的往身上套。
怜星眨了眨眼,眼中茫然,没了平时的狡黠。
随即,她心中羞恼气急。
不知是恼自已,还是恼姬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