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许久,刘义真并没有急着回安西将军府,而是安排柳月娥和几名侍卫领着许久回去,自己则带着刘乞和余下的侍卫,去到不远的安西长史府,他有事情要和王修商量。
此时的安西长史府,早已大门紧闭,只留几名守门的侍卫,在寒风飘雪中昂首伫立着。
见着在十余名军士护卫下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长史府大门前。几名守门的侍卫正要上前询问,却见得一袭貂裘袄的刘义真,呼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抬头望了望安西长史府那块牌匾,踩着嘎吱作响的雪地,刘义真当先一步跨上长史府大门前的石阶,刘乞则紧随其后。
“参见桂阳公!”几名守卫的长史府侍卫,赶忙躬身像刘义真行礼。刘义真虽算不是安西长史府的常客,但久久还是会来一次,故而长史府里面大多数的人,还是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安西大将军的。
“免了!”刘义真微笑着摆摆手,然后对着一名长史府侍卫道:“开门,顺便去通知一下你们郎主,我在前院的偏厅等他。”
“诺!”
那侍卫赶忙和余下的侍卫将长史府大门打开,然后拱拱手飞也似的往后院跑去。刘义真则笑眯眯的,在刘乞的护卫下朝着前院那偏厅走去。
此时的王修了,实际上也没睡。当然,他也不是在他的书房里阅看文书,而是在这寒冬的风雪中,裹着厚厚的衣裳,陪着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正在花前月下了。
只不过,这天气实在太冷,加之天上还簌簌的飘着大雪。王修只能强挤出笑意,紧缩着脖子,坐在那八角亭中与那女子逗乐着。
这女子可不简单,曾经也是怜香苑的头牌。在这长安城中不知多少的富商巨贾,高门士族的公子哥,想要与其共度良宵。可最后还是被名满京兆的大才子,如今的安西长史纳入府中。
其实也是没办法,他王修也就四十出头,是正当年华的男人,自己那一群姬妾又在遥远的彭城。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需要在寂寞的夜晚有个女人和他聊聊天,解解闷,当然顺带的安抚一下那颗火热躁动的心。
所以在今岁的五六月间,关中大地也相对太平,他这安西长史便相中了怜香苑的头牌姑娘,唤作怜惜的。二人一阵的唱赋,对诗,不到一个月就勾搭到一起,怜惜也让王修给热热闹闹的娶回了安西长史府。
据传,怜惜出嫁王修后。当时长安城的二世祖们,大多都捶胸捣足的仰望苍天,直呼苍天不公。一时间什么一颗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王修老牛吃嫩草之类的话语,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一时间闹了个满城风雨。
王修了,却是懒得理会那些个风言风语,只与他这新纳的怜惜姑娘卿卿我我,那叫一个疼爱,实在羡煞旁人。
这不,如此寒冷的大雪天,只因怜惜姑娘想要赏雪,他王修虽知有受罪之嫌,却依然硬着头皮,陪着怜惜姑娘来这后院中,只为表达对怜惜姑娘的怜惜之意。
“怜惜,这这雪越下越大了,要要不咱们回房吧,别别着凉了!”王修虽然身上裹了好几层,还披了件不知什么皮制作的大袄,可还是给这大雪天冰冷刺骨的天气,刺他刘义真才是安西将军府的长史了。不过也是,刘义真是关中的统帅,这关中大地哪儿不是他的。
喝了杯热茶,好久才缓过来,只觉着暖和不少的王修,这才拱手朝着刘义真道:“不知小郎君深夜到访是为何事?可是这关中又出了何事?”
“长史无需多想!”刘义真摆摆手道:“寡人就是刚才去了趟长史府大牢,把那净明道传人许久收归帐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想来和长史商量下。”
“哦”王修点了点头,恭敬的道:“这许久文采武艺都不错,都属上乘,要是能收复他,使他真心归顺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说着王修顿了顿道:“只是不知小郎君说的一些事情,是指?”
刘义真笑了笑道:“就是立碑,选贤,和让那些牺牲将士的子女上学之事。这些事情啊,要做起来还是得费些功夫,寡人是想听听长史有何具体的想法,可以互换一下,尽快落实。”
王修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小郎君所说之事,某在回来的路上也有考虑。和右司马也交换过一些意见,如果可以不妨将右司马也叫来一起商议下。”
“行!”刘义真扶着那枚玉扳指,站起身在偏厅中来回渡了几步,突然指了指王修道:“这样,寡人看这天实在不早了。既然长史和右将军已有良策,不妨明日早间到将军府去一趟,咱们三人好好商议下。”
“诺!”
“还有!”刘义真看了眼躬身拱手的王修道:“就是此次关中大捷,回来途中所说,是否召回各部将领齐聚长安,一同庆贺之事,寡人想来就算了。如今各地刚刚得胜,战果还需巩固,各将领不宜离开,安西将军府就先行赏些金银以示嘉奖。至于回长安庆贺之事,留到年节之时吧。”
“诺!”
再次看了眼王修,刘义真笑了笑,道:“那寡人就先行回府,不打扰长史花前月下了。哈哈哈”
唰,王修的老脸又红了。被一个舞夕之年的少年郎调侃,这实在有些丢脸啊,虽然知道刘义真是善意的,不过王修还是恨不得有个地缝可钻。
一直将刘义真送出长史府,目送着刘义真车架消失在夜色中,王修才转身进了府邸。一进府邸,想着怜惜的那股子妩媚劲儿,王修只觉着丹田的那股火又窜起来了,便急急忙忙,火急火燎的朝着后院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