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这谢景仁老宅前,刘义真抬头望了望大门房梁上的匾额,才知道这座院子,名曰:逸园。
跟着谢家家人,进得逸园,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再沿着回廊往里走,通过回廊右侧墙壁上开的花窗。
刘义真心中微微赞叹,从外面看这逸园,和普通人家的府邸没什么区别,可进来后才知道,这逸园离别有洞天。
先别说自己通过窗花看到的那座绝美的花园,就是自己左手边这小小的院落里,那鹅暖石铺的小道,两旁精心布置栽种的花草,就足够让人耳目一新了。
而那坐不知耗费多少心血修建的花园,更是让人喜欢。
里面除了栽种的松柏,竹子,还有两层高的楼阁,阁楼下是一条长长的回廊,连着两边的院子。
阁楼前是一个占地不小池塘,池塘周围堆满了怪石。两旁还栽种了不少的柳树,以及修剪的非常好看的花圃,此时在微风吹拂下,柳絮飘飘。
沿着回廊再往前走,跟着谢家人在回廊的拐角处,刘义真还看到了,就在那花园池塘的边上,还用石块精心堆砌了好几座假山。
其中一座假山上,不仅种了竹子,还建有一座小小的四角亭,四角亭一侧更有一道人工制造的瀑布,在阳光下水花飞溅,闪着耀眼的晶光。
“长安公,请!”
还在流连那座别具一格花园的刘义真,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逸园的正堂,这才收回那赞赏心思,看了看一脸笑意朝着自己做着请的手势的未来丈母娘。
刘义真忙谦让道:“夫人您是长者,还是您先请!”
“咯咯...”
谢夫人掩嘴轻笑,道:“那老身就谢过长安公了!”
说着,谢夫人也不在礼让,轻挪莲步就进了正堂。
进得正堂,就见得正堂上方悬挂一方烫金匾额,上书:“忠贞廉洁!”落款竟是刘裕。
见此,刘义真便知,这块匾额怕是自己父亲赐给谢景仁的,忙朝着那块匾额躬身行礼,身后的许久和四名亲卫亦是慌忙行礼。
等着拜见完那块刘裕赐的匾额,众人这才坐好。
“不知长安公,此次来逸园是为何事啊?’
坐在正堂对面的谢夫人,首先微笑着看着刘义真问道。
刘义真忙拱了拱手道:“此次义真冒昧前来,就是来看望夫人的。”
说着刘义真挥挥手,就见得站在刘义真身后的许久和四名侍卫,将手中的锦盒打开。
只听刘义真继续道:“这是义真准备的小小的心意,是送给夫人和小娘子的,还请夫人和小娘子笑纳。”
“呵呵...”
却见得谢夫人再次眼嘴轻笑道:“好,长安公准备的礼物,老身收下了。不过长安公真是来看望我这老妇人的?”
此话一出,刘义真微微一愣,他实在有些诧异,心道:“我能说是主要来看您的女儿的吗?”
想着还不忘偷偷的看了眼坐在谢夫人下首的谢颖,此时的谢颖更是羞得有些满脸通红,那美的,脸蛋都快滴出水了。
这屋里的众人,谁不知道刘义真和谢颖那是刘裕和谢景仁早就订好的娃娃亲。如今这谢夫人如此问,别说打趣刘义真了,连着自己的女儿也给扯进去了。
可看到谢夫人促狭的笑意,刘义真就知道,自己这未来的丈母娘怕是相处起来会很头痛哦。
“咯咯...”
谢夫人又掩嘴轻笑了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要多多的接触接触,以后才能过好日子。这样...”
说着,谢夫人轻轻的抓起一旁谢颖的小手,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欣慰的说道:“长安公既然来了府上,你就带着长安公去趟后院的秋水亭吧。你父亲在的时候,每次回来都会在秋水亭上弹琴作赋,你带长安公去一趟?”
“母亲!”
谢颖俏脸通红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语音间有些撒娇的叫了声。
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听自己的母亲提到自己那去世的父亲,谢颖心中心疼不已。可是让她一个花黄大闺女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去后院的秋水亭,虽然这个男子和自己订了娃娃亲,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样做太羞人了。
“没事的,你们就得多多的聊一聊的!”
说着,谢夫人拍了拍谢颖的小手,然后微笑着看着刘义真,严重竟也有那么一丝欣慰和慈爱,然后说道:“长安公昨天刚到建康,今天就来逸园,老身实在没有想到,不过老身高兴。”
这话,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煽情啊,只听谢夫人有些叹息的说道:“景仁是去的太早了,如果他今天还在,看到长安公如此的诚心,相信也会非常高兴的。”
“我这女儿啊...”
“母亲...”
一边的谢颖似乎知道自家母亲要说什么,再次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可是谢夫人只是欣慰的拍了拍谢颖的小手,然后继续对着刘义真道:“我这女儿啊,从小被我和景仁惯坏了,以后还望长安公要多多包涵才是。”
此话一出,刘义真愣了好一会儿,这是在托付吗,这...这我还没提亲了,不过看着温婉的谢颖,刘义真还是起身,朝着谢夫人拱了拱手道:“请夫人放心,以后义真会做到的。”
“好!”
谢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和刘义真,道:“不要觉得我今天说的比较唐突。”
谢夫人看着眼前这两个即将走到一起的孩子,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都是活在乱世的人,曾经我也跟着我的夫君上过战场,见证了太多的生死。活在乱世的儿女,就不要有太多的俗礼。”
“这自打进府以来,母亲能够感觉得出你们之间的郎情妾意,我这做母亲的也放心了。但是年轻人还是要多多的接触接触,聊聊天。”
说着,谢夫人顿了顿,笑道:“颖儿你就领着长安公去趟秋水亭吧,那是你父亲经常去的地方,去那你为长安公抚琴一首,也算是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说到此,不论刘义真也好,谢颖也好,都知道眼前这个慈祥的母亲,就是想让他们尽早的走到一块儿,了却他们老一辈的一桩心愿,也是对已故的谢景仁的告慰。
“女儿明白了!”
谢颖起身,也没了刚才那种扭捏,反而大方的走到刘义真跟前,温柔的行了个礼,轻声对着刘义真,坚定的问道:“长安公可否听小女子弹琴一首。”
刘义真看着眼前这个毫不做作,敢爱敢恨的女子,心中也是佩服。这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子,怕是早就羞涩不已了吧,便起身还礼道:“恭敬不如从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