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见高立转身离开,又屁颠屁颠着跟上去了──苏华真不明白,到底是谁才是给他开工资的啊……
记者招待会举行之时,苏华和导演一起坐在中间,旁边坐着女主角,一个青纯派的少女,然后导演说了几句话,就把时间都交给苏华他们发挥了。
在场的记者其实都被交代好,所以只是问了一下对电影的期望就没有其他疑问了,这记者招待会只是开始,重头戏其实是在开镜的酬神仪式上。
苏华毫无意外地站在前排,与导演一起分切了烧猪,然后对着神台拜了拜,装上香。
记者围绕着几位主演访问,尤其女主角最近更是得到了一个xx的音乐大奖,问起会不会希望凭借这部电视剧再下一城,她含蓄地表示对自己很有信心。
相反地他们对苏华有点词穷……只能就着他最近的发展反反复复地问,总不能问人家对于与女主的/床/戏有甚么感想……吧?
秦牧无聊地在一旁坐着,却没有记者有这个勇气去访问他,只因在后台发生的事已经被传遍了整间公司。
苏华被缠了一会儿,等到他们转移目标后才抽身,靠在他爹身上打了一个呵欠。
在场的人都心如明镜似的,除了新入行的,大多都没敢拿起相机冲着苏华拍照。
苏华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他迅速地转头,可是满眼都是人头,看不出有半点异样。
刚才有人露出了杀气。苏华肯定地说。
嗯。秦牧说:我猜,是女的。
你又暪着我甚么?苏华不满地说:你每次都不告诉我事实,让我一直在猜,你知道是谁干的对不对?
也在猜。秦牧的口气却像是已经确定了。
骗人。苏华皱皱鼻子,他爹铁定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才会让他知道。
嗯。秦牧有点心不在焉,他很快地锁定了人群中的某一个人,只见她立即撇开头,装作忙碌的模样。
秦牧收回了视线:回家跟你说。
苏华若无其事地顺着他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同样收回了视线。
一切的活动结速后,苏华坐上他爹的车回家。
回到家中,秦牧给他一份数据。
这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的生平,之所以说她眼熟,因为苏华觉得自己应该见过她的,就是想不起在那处见过。
──因为,她真的长得太平凡了。
秦牧慢慢说着自己的思路:我先查了跟着导演身边的人,发现当中有四个人都有可能在道具上动手脚,有三个人在你堕崖之前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证实他们不在场,只有一个人和旧同学相聚了两天,所以我排除了他动手的可能性。
跳结果吧,我没有兴趣听你那么复杂的思考模式,估计之后你又删删减减把这四人挂除了吧。苏华吐槽。
……秦牧说:结果就是场务统筹对李辉明很好,不过之前我觉得这不足以证明她有能力和有原因动手,但今天我发现她跟负责道具的那人私交不错,甚至她可以搬运道具,这就有机会下手了。
原因就这么简单?苏华疑道。
当然不──秦牧说:我怀疑,李辉明可能是她的儿子。
卧槽?苏华跳了起来:李辉明是孤儿。
我说了,他只是被人抛弃在孤儿院门口,不排除他也有亲人在世的可能。秦牧拿过活页夹,掀了几页,递给苏华看:从这处开始就查不到她的数据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她家人也找不到她,这几年她到底去了哪﹑干了甚么,还真是未知之数,除了在这一年她突然把银行户口所有钱在这处地方都提出来后,其他线索全都没有,但我查过,在这处没有她生活的痕迹。
秦牧抬头望:你不觉得一个女人,几年时间就足够她生下一个两岁的孩童吗?
是有这可能,但这只是猜测……苏华心情有点复杂:如果照你所说,那她为甚么不认回李辉明?
不知道。秦爹遗憾地合上活页夹:如果能有得到她的皮肤组织或者头发之类……
苏华和他对视了一眼,不用说也完全明白了他爹言下之意。
我会小心她的,苏华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尽量吧……李辉明其实跟我一样,很渴望有一个家……以前我真的以为,我和他能相扶相持地过一辈子……
苏华抱着抱枕,有点寂寞地靠在他爹身上: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还在世而不认他……那得多伤心啊……
或者他知道呢。秦牧很冷静:事情就能说通了。
但苏华不明白,为甚么那个场务统筹要杀他啊?
不要说苏华不明白,连秦牧也搞不明白,他所有推测只是建立在‘谁最有可能动了道具而不被发现’的这一条件上,再加以推广﹑搜寻线索。
再加上今天感受到她对苏华实质的恶意,秦牧越来越肯定动手脚的人就是她,只是如何让她露出马脚,却是一件令人非常头痛的事。
你小心点,不要和她单独接触──连剧组的水﹑食物,也不要吃。秦牧说,把小孩放在凶手的眼底,他绝对放不下心的,但秦牧又怕自己的揣测是错的,到时打草惊蛇,令凶手匿藏得更深就不好了。
……这样会被人说耍大牌。苏华默默地说。
我以为这是你一贯的形象。
炸毛的小孩果断地给了他爹一爪。
苏华从数据中得知,那个场务统筹叫何婉华,名字并不特别,长相更是丢进人群中也铁定找不出来的人。
秦牧让苏华吊着她,并不要加以接触却又要适时地刺激一下她暴露出行径,苏华试了几次,试图在她面前提起李辉明……无果,只是当他爹和他站在一起时,有时苏华会感受到那实质的恶意。
难度她以为自己出轨对不起李辉明,所以要杀他?
过了一个月高密度的拍摄生活,苏华依然搞不懂那女人到底想干甚么。
他可以感受到她恨他,但他搞不懂为甚么她恨他!
啊喂,这种莫名其妙地中枪的感觉真不好!苏华脱下造型假发,把它丢到桌上。
你这一个月来的状态很不好。高立靠在桌上,双手环胸:专心点。
怎样专心,当你知道有人要杀你时,你怎样专心?苏华有点烦闷:牧牧到底在干甚么啊……
反正你也搞不明白她何时出手,为甚么不放松一点?你的黑眼圈已经浓到连妆也快要挡不住了。高立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宁可秦牧快点出手把麻烦解决,也好过让苏华如此担惊受怕。
苏华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色,扶额道:死过太多次……所以害怕死亡吗……
或者得来不易的感情让他不舍得离开这一个鲜活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没有重来的机会,所以做不到像以往一样潇脱。
甚么?高立没有听清楚。
我只是谢谢你……提醒了我是如此地懦弱。苏华站起来,瞇起眼笑:有甚么事情会令仇人不痛快,不就是我活得比她好嘛?
高立不明白。
苏华不需要他明白,洒脱地挥手:今天那场戏我就不拍了,让导演帮我延后一天,我先回家补眠。
……高立。
等等,他是来让他振作一点,不是来让他逃班的啊!
不过高立也觉得苏华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拍下去,只能默认任由他离开。
两小时后,秦牧突然打给他:苏儿下班了没?
他?他早走了,今天没拍戏。高立深感不妙:不会……
我在监控室,只能调到停车场早前的录像,苏儿被保姆车接走了,我回家并没有见到他,也……没有收到他任何的讯息。
他今天下午就要回去补眠,我还帮他跟导演请假,等下,我打给司机。高立立即挂了电话,打了保姆车司机的电话,只是打了十几通,都没有开机。
他着急地翻出了司机家中的电话,拨过去。
喂……一把柔柔的女声响起。
黄大辉有没有在家?
找我老公?他还没有回来。
……他几时出门口的?
你是谁?
我是高立!黄嫂子,大辉哥有没有回家?我找不到他了!
高先生,等等,大辉昨晚开始就没有回家,你们公司不是在拍戏吗?她疑惑问。
没有,今天下午保姆车就开走了,我找不到他。高立决定暪下苏华失踪的事实。
咦,可是……等一下。她用手机打了给丈夫,打了几通都是关机的提示,不太确定地说:会不会关机了?
高立忍无可忍地挂了线,立即拨回给秦牧:出事了,保姆车司机也失踪了。
你下来监控室。秦牧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嗯……被绑走了……
不过在狮子旁边把小豹子绑去……
给绑匪们点个烛……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