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在威逼和诱惑之下,终于还是不甘的屈服了。
朱贵昌身为闺蜜……啊呸是好友一号,自然第一时间来给他打气:“小疤,别怕,咱们还年轻,人不疯狂枉少年,你这也是在书写青春!老牛了!”
孙远之扇着纸扇,闲闲地看着他俩:“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没你们疯狂。”
朱贵昌瞪孙远之,孙远之轻咳一声说道:“不过我要是重回少年,也是想尝试一二的。”
这话锋转的,略快啊!肯定有猫腻!
顾然透过镜子扫扫他俩:“说吧,他们给你们多少好处。”
朱胖子立马凑过来:“好兄弟当两肋插刀,什么好处也收买不了我!”
顾然眯眯眼睛,带了妆容的眸子拉长,当真如勾魂之月,让人看了都心头一跳。
朱贵昌号称什么色都不侵,但此刻也有点腿软。
而闷骚的孙老二更是拿扇子挡住了脸,闷声道:“别看我们啊,你这样子谁看了都冲动,回头我们不顾兄弟情义做下点不该做的事,你可别……”
顾然彻底怒了,他一抬手,漫天红莲飞舞,将这俩货卷起来,从门口扔了出去。
交友不慎,遇友不淑!
别人家兄弟两肋插刀,他的兄弟插他两刀!
别人家兄弟如手足媳妇儿是衣服,他家兄弟干脆把他当衣服了!
都是些神马玩意儿!
被甩出来的朱贵昌一屁股蹲在了孙远之腰上,换来了孙师兄的一顿狂轰滥炸。
顾然在屋里听着他们在外面吵吵闹闹,只觉得心更塞了。
所谓的比美,其实是很小规模的,参与人员只有千木派高层,霓裳殿高层,然后还有中立的九玄门高层。
总共不过三十人,但却集齐了整个水金大陆的至高者了。
花绍君等了数百年,终于等到了今天,难免有些紧张过度,但同时也的确是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霓裳殿本就汇集了整个大陆的爱美之人,他们玩命的使力,那效果实在是惊人得很。
花绍君其实并不适合妩媚艳丽的妆容,他虽生为男人,但却天生一副柔弱身板,若是穿身白衣,着素妆,那小模样的确是能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捧到手心里。
可悲剧的是,花绍君想不开,因为千红枫最喜红衣,所以他非要走艳丽张扬的路线,为了比起来胜之有武更是玩命的往这个路线靠……
当然,他自个儿底子太好,出来的效果还是很美的。
一袭大红仙衣,浓重的深红,艳丽的浅红,配上亮眼的银红色,拖着长长如雀尾的裙摆,在一片淡淡星光中走来,恍若至尊花王盛放,艳丽不可方物。
在场的人都是颇见过世面的,但此刻也都看得眼睛都不眨,恨不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美,太美了!
实在是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将美丽这个词汇发挥到了最顶端。
霓裳殿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尖叫,九玄门的老学究各个面上红润,眼里放光,心脏跳的砰砰砰。
而千木派的几位峰殿殿主也有点担心,花绍君毕竟于此道浸淫多年,他们家老大虽然风华无双,但到底是个纯汉子,大大咧咧起来能把人雷哭,真能扮成一朵花儿?!
可要是输了的话,这世上还有人能制得住这只花孔雀?
虽说霓裳殿爱美爱到病态了,但必须得说他们的实力很足,尤其擅长辅助,若真能全心参战,必然会是一大助力。
林胜衣等人担心的不行,可也没办法,只能指望自家老大出其制胜了。
花绍君一出场就震慑全局,他自个儿也信心十足,干脆站在一边儿等着千红枫出来了。
等了一会儿,一阵悠扬笛声缓缓响起,似清泉流淌,爽澈润心,似能让听的人洗涤双耳。
在场皆是懂音律之人,不由地被带了神思,放眼看了过去。
一缕清淡云雾,白若雪,淡若霜,随着笛声缓缓流动,勾勒了一副仙境逸景。
正当所有人都定睛观看之时,蓦地一抹淡色身影从中走出。
白袍,轻衣,墨发如瀑。
最简单的衣衫却流淌着银河璀星,最随意的长发却盛载了夜幕星华……
而所有一切,在那精致的眉眼显露出来之后,都成了空。
粉黛薄施,勾勒了眼角,点缀了红唇,可只此而已,便画出了一副风华绝世。
若说花绍君出场的时候,他们还能由衷的赞叹和尖叫的话,那千红枫一出现,所有人都只能屏住呼吸了。
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他,生怕自己的浊音玷污了他,更怕这只是一场梦,谁出了声,谁就再也入不了这梦。
美丽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标准。
但此时此刻,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硬要定义一个人类的美的极限,那便是此刻了。
花绍君看得怔愣,看得心涩,更看得无言以对。
他输了,毋庸置疑。
也许会有人说:你们风格不同,若是你也走这般清缈路线,不一定会输给他。
但花绍君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他知道自己的优点,但同时也知道千红枫的弱点。
而现在,千红枫用自己最不擅长的,毫无保留的击溃了他。
花绍君……输的心甘情愿。
他猛地扬手,脱去了一袭红衣,卸去了满脸妆容,扬眉朗声道:“我认输!”
所有人都猛地回神,讶异地看过来。
花绍君面上不再是柔美妩媚,而是俊秀坚毅,英气满满。
“从今日起,霓裳殿全权听令于千红枫!若有指示,莫不敢违!”
‘千红枫’并没出声,只是看着他,微微点头。
但仅此一个微小的动作,却也神态曼妙,因那眉眼,因那姿容,让人心尖尖上都微微犯痒。
花绍君输的心服口服。
他转身离开,霓裳殿的众人也纷纷跟上。
出了那屋子,方才那惑人的美似乎也减少了威力,有人不禁开口低语:“掌门,若是您换上凛霜衣,定不会输……”:
花绍君蓦地转头,凤眸一扬,冷眼看他:“输了便是输了,我还能输不起?”
那弟子支支吾吾没说出话。
花绍君赚了视线,向着那滚滚黑雾之处望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此危难在即,我便是赢也只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