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祸害,大火巧逃生
杜宇自吃石莲花后身轻如燕,他不放过这个天赐良机,每天创想出一些动作苦练。空中翻腾、空中转体、空中折身、空中飞划、空中击石、空中劈刀、空中刺剑……。想到就练,练就练出成果。惹得8强、16强也每天跟着他练,翻得不高就翻低一点,跳得不高就跳低一点,空中转不过360度,就转180度……。大家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也要练;摔折了骨,好了继续练。
眼看到了隆冬,杜宇和8强以及乌洛、笃异十人一起到兹兹蒲武苦练。兹兹蒲武距普芝噜不过十里之遥,但须渡池5里。若绕池而行那就有三十里还多。兹兹蒲武有座岩梯式的小山,岩梯光秃秃的,两梯之间高的有七、八尺、矮的两三尺,梯面都是一、二尺宽。整座山最高处30多丈。山势就如靠椅背一般围成一个半环形,座北向南。山的最高处也正在椅背中心。那围成的近似半圆面积有近百亩,尽是种苞谷的好地。椅背中心,又有一个小靠椅背。岩石几乎圈拢了,中间一块一亩多大的地,土层很薄,不适合种庄稼。这里背北风,冬季暖和又干燥,是人和牲畜越冬的好去处。部落在这里盖了三间土墙草顶房,时而住人,时而关牲畜,还煮过酒。土房前则是堆放牲畜越冬的草料地。今年堆放了大大小小四十多堆苞谷草、稻草、干草。
杜宇等十人来到这里,天天在大小眼上绑上沙袋跳岩坎,练翻腾、攀越术(那时还没有轻功之说)。苦练了二十天,虽然每天练完,一个个脚酥手软,筋疲力尽,但都觉得这里练翻腾、攀越术,事半功倍,是天赐良场,决定练它一个冬季。
这天,乌云密布,北风劲吹,但呼呼北风却刮不到这里。白天多练了近一个时辰,晚上大家都疲惫地酣然入睡。杜宇白天帮屈奇、阿鲁伯两个壮汉练翻腾、攀越,比自己多练三个时辰还累,也感到倦意睡熟了。
笃忌、阿鲁伯、屈奇三人睡在西屋,半夜时分,笃忌把阿鲁伯摇醒,拉着他出了房门,在一堆苞谷草旁坐下,轻声对他说,欲放火把杜宇他们烧死。
阿鲁伯听罢差点惊得大叫,定了定神说:“别放了,杜宇是有神助的人,害不死。上次我们撬下巨石堵死洞门,要把他困死在洞里,他反而杀蟒吃花,得了燕子身。”
笃忌说:“那是洞里有天生神物,便宜了他。你看这里有天生奇物吗?我们在了二十天,你看有什么?杜宇又发现了什么?我不信烧不死他!”
“那,还有笃猛他们七、八个人啊。”
“无毒不是大丈夫!谁叫他们和杜宇贴得那么紧,就让他们陪杜宇一块死吧!”
“要再害不死杜宇咋办?”
“害不死就真是他有神助,我就从此收手,归顺杜宇,死心踏地地辅他!”
“真的?”
“真的!我以天菩萨发誓!”
“好吧,我再帮你一次!”
笃忌、阿鲁伯轻脚轻手地掀翻两堆稻草,两堆干草——这稻草和干草没有桔干,拖抱时无声。待抱到土房前将门都堵严,又将近房的五堆苞谷草推倒向土房,才将火点燃。冬季干燥,干草见火燃得快,霎时间便噼噼啪啪燃起冲天大火,火势越来越大,四十几堆干草一齐燃了起来。三间草顶土房不一会就烧塌顶了。笃忌和阿鲁伯早退到山岩避火处注视着火场。
杜宇瞌睡较他人要轻,在噼叭的火声中第一个醒来,一见大火慌忙起身叫醒众人。三间有门相通,慕灵到左,笃猛到右叫醒睡在两屋的人。左屋正是笃忌、阿鲁伯、屈奇所住。只见屈奇酣睡,笃忌、阿鲁伯不在。慕灵、屈奇同跑到中屋见众人都在忙说:“笃忌、阿鲁伯不在。”
“啊,他们不在!”杜宇吃惊。大家忙于出逃,也就不在意。笃猛几人推门,门推开一条大缝,一股火焰卷扑进来,众人急忙退到内墙边。眼看大火封门,房顶上茅草烧得噼叭作响。慕灵对杜宇大声说道:“杜宇,你翻腾飞跃功夫好,快冲开房顶逃出去!”
笃猛等人齐声道:“杜宇块逃!”
“不,这火因我而起,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不逃!”杜宇决然地说。
“怎么会是因你而起呢?快逃!”慕灵声吼叫了。
“一下子说不清,我不逃!”杜宇平静地说。
“咳,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知谁叹道。
一句惊醒梦中人!“下地有门,下地窖!”杜宇大叫道。
原来这房做酒房,东屋利用岩缝取岩石作成藏酒地窖。几人迅速进东屋下地窖,把盖板拉严。
刚拉上盖板,哗啦一声,草顶烧塌盖了下来。
也在这时,天空豆大的雨点夹着雪米唰唰地倾倒下来。越下越大,不到半柱香时间将这场大火淋灭了。
杜宇几人在地窖里,虽然略挤了一点,火焰却是没有进来。这地窖是顺岩缝取石扩展而成,有岩缝通风,虽然外面烈焰腾腾,几人在地窖里倒也无窒息的感觉。
笃异以手加额,弯腰恭敬地说:“感谢神灵护佑,让我们逃过烈火大劫。”众人随之感谢神灵。
他们正探讨起火原因,都认为非天火是人为,那是谁呢?笃忌、阿鲁伯不在,很是可疑,但他们为什么放火呢?这都是从小起长大的弟兄啊,何况还有杜宇在这里。众人眼看着杜宇,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杜宇沉思了一下,正待开口,屈奇叫道:“嗯,外面大火好象灭了。”众人凝神细听,没有了火焰声和噼叭声。一股夾裹着草灰草炭的黑水从盖板的缝里流淌下来。
“啊,下雨了,淋灭了大火。”慕灵抢先说。
黑水越来越大。
“火灭了,我们该出去了。”杜宇招乎笃猛和慕灵,三人一齐用力掀起地窖盖板,杜宇立即一鹤冲天跳出地窖。笃猛等七人一个个先后跳出地窖。
就在杜宇冲出地窖落地站稳时,听到房侧后岩坎上传来一声惊叫:“啊呀!”杜宇借着岩边没被大雨雪淋熄的两堆还在燃烧着的草垛发出的火光回头一看,是笃忌和阿鲁伯站在那里。
杜宇喊道:“笃忌哥,你们早出来了?你们看没看到这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说着和众人一道跑到岩坎边躲雨雪。
“没有,我们没看到。”阿鲁伯有点紧张地说。
“我们出来小便,听见喳的一声,回头一看就见靠房前的一垛草着火了。我们还想去喊你们,火烧大了过不去。我们那个急啊,嗓子都喊哑了,你们又听不见。火越烧越大,只好跑到岩坎上来躲避。”笃忌急急地说了许多。
“哦,是这样,是天火,还是人放的火?”慕灵问。
“天火,肯定是天火。你们没有听到下雨雪之前先打雷么?那么大的声音。”笃忌说。
慕灵他们几人都睡熟了,着火之后耳边一阵噼噼啪啪,轰轰隆隆的声音,分辨不出是着火声还是雷声。但偏在这时天空中一阵电闪,接着轰隆隆一阵雷鸣,象是给笃忌说法来一个证实。
笃猛说:“隆冬季节闪电打雷,少见啊。你二人起夜小解,躲过这场天火惊吓,也算有运气了。”
“运气,运气,你们没有伤着吧?”阿鲁伯问。
“没有,多亏东屋有地下酒窖,我们才躲过这一刼。”乌龙叹息说。
“也多亏天降大雨雪灭了这场大火,这是天不灭我们啊。”笃异接着说。
“有杜宇在,不管什么灾难、凶险总是可以渡过的。下地窖避火,不也是杜宇想出的么。”笃猛补充道。
笃忌懊恼地想到“东屋酒窖?我怎么先没想到呢。唉,看来杜宇硬命不该绝吗?!”只得若无其事地和大家一起闲聊。阿鲁伯却一反往日话多,闷沉沉地站在那里,“再也不能暗害杜宇了!”他心中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慕莫、笃糜带了一队人来查看兹兹蒲武草场失火情况,问明情况后,迅速把三间草房盖好,整理好未烧毁的草料,让杜宇他们十人继续在这里演练。房前为什么有这么多草料灰烬呢?慕莫、笃糜心中很是疑虑,回去后,和笃普、大毕摩谈及了此事。会不会是联盟外部落来害这十人,他们于是加强了对兹兹蒲武的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