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鹰山,杜宇学冶炼
传位典礼后的第三天,杜宇和乌洛、乌云一起来到了老鹰山冶炼场。
乌洛、乌云把杜宇带到冶炼场西头老鹰岩上,这里是老鹰山的最高点。乌洛指着四周的山向杜宇介绍:
“这老鹰山又叫八仙捧宝。你看,它四周有八座大山。最远的离这里有50来里,近的,离这里只有30里,八座山拱卫着老鹰山。从正东面起,这八座山分别叫作鲁旺山,喏,就是那座。乐马山、龙头山、落雁山、云台山、大铅山、古锡山、落雪山、出金山。这八座山和老鹰山都有丰富的铜矿,露天就可以采到的。大铅山和古锡山是在蒙姑部落境内,它除了有铜矿,还有炼青铜器不可缺少的铅矿、铅锌矿、锡矿。鲁旺山、龙头山、乐马山还有一种炼出来象锡但又不是锡的矿,银白色亮得可爱。现在还不知道它的用途,将来一定是大有用途的。连同老鹰山在内的这九座大山,山山都是森林茂密,各种飞禽走兽多不胜数。特别是这些山上的树木大多是青岗树和麻栗树,还有其它杂木树。这青岗树、麻栗树烧出来的木炭是冶炼青铜最好的炭,它的火力比其它树烧的木炭要高出许多。”
杜宇插话道:“乌洛,你把这八仙捧宝的元宝之地作为冶炼场,确实是上上之选了。”
乌洛笑了笑说:“确实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了。你看——”
杜宇顺着乌洛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只见这老鹰山顶有一块长约2里,宽一里多的平地,绿草如茵,稀疏地长着十多棵参天古树。西面和北面各有一股小碗口粗的清泉流向平地从东面流下山涧。平地靠四周岩石东、北、西面各搭建有百多间茅草工棚。平地中间间隔10丈左右矗立着四座一丈五高的冶炼炉,火光熊熊,冶炼工正沿着炼炉周围固定的木架梯背运矿石倒入炉内。西面有三座较小的铸造炼炉,每只炉旁有十来人在忙着铸造。铸造炉后面还有三只圆鼓包似的土丘,每个圆鼓包前也有七八个人在忙乱。
杜宇指着小鼓包问:“那是什么?”
乌云抢着回答:“那是烧模范的土窑。”
乌洛继续向杜宇介绍说:“少酋长,就是我们老鹰山产的铜矿,也够这四只炼炉炼个八年十年的。矿石我们不缺,缺的提高冶炼铸造技术和熟练的技术人员。我办这个冶炼场,目的之也就是为各部落培养冶炼铸造技术人员。”
杜宇说:“听说你这里的欧冶父子和孟碌父子都是铸造神手,你们还缺铸造技术吗?”
乌洛说:“欧冶父子善于铸剑、铸兵器,孟碌父子善于铸造器皿他们铸造的兵器坚硬锋利;铸造的器皿精巧美观。在我们联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但是技无止境,艺无顶峰,铸造技术须不断改进,不断提高才能造出更多更锋利的兵器,更精美更适用的器皿。”
杜宇经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乌洛的话:“说得好,乌洛,好一个技无止境,艺无顶峰!”
乌云插话说:“少酋长,你看着吧,不出二十年你一定会看到我们铸造的青铜器誉满天下。”
杜宇略带向杜宇看去,努力把眼前这个青年人同他们心目中的“神仙降世”联系起来。看来看去,眠前这个高大、威武、英俊的年青人与他们想象中的降世神仙似手有别,但又说不出别在哪里。
杜宇端起酒,微笑着对他们说:“古师傅、欧师傅、孟师傅,第一次见面祝六位师傅好!我这次来冶炼场是来向您们学习冶炼铸造的,希望各位不吝赐教,把我当作您们的徒弟。这碗酒就当我的拜师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口把一碗酒饮干。
三位老人一时不知所措,一个个张口结舌:
“这……,这……”
“不敢……当啊”
“你……要学……学冶炼?”
杜宇看出了他们的心情,提起酒罐走到他们跟前,恭敬地为他们倒满酒,自已又倒满一碗端起说道:“古师傅、欧师傅、孟师傅,徒弟给您们敬酒了。”
三位师傅颤抖着端起酒碗,仰头饮尽。
“少酋长,你这徒弟,我认了!”孟碌首先爽快地说道。
“我认了!”、“我也认了!”欧冶、古博接着大声说道。
他们不再觉得拘束,开怀饮酒,高声谈论。
杜宇把保卫联盟、强大联盟、拓展联盟要依靠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要有好的武器装备,好的武器就靠冶炼铸造的道理详细地给几位师傅讲了,又结合实际给他们讲了青铜器对促进部落进步和发展的作用。几个原先只迷恋冶炼铸造技艺的师傅认识到了他们的作用,一个个兴奋地大碗大碗地与杜宇、乌龙、乌洛、乌云一起痛饮。
第二天,杜宇就简装下场跟着师父干了起来,乌云也跟他下场学习。他第一个学的是兵器铸造。
欧冶老人毫无保留地结合操作向杜宇讲了他掌握的密不外传的青铜七种配方。各种配方怎样选用矿石,硬度如何,韧性如何,熔点如何,怎样掌握火候等一一讲个清楚。杜宇一直跟他学了两个半月才基本掌握各种配方投放矿石的比例。杜宇结合各种兵器的用途,提出了这七种配方分别适用的兵器。这让欧冶父子很是佩服,乌洛、乌云更是把这作为今后制作各种兵器的固定配方。
兵器铸造用的都是浑铸法,整体一次铸成。
掌握了一个大概,杜宇开始向第二个师傅孟古学习青铜器的铸造。这比铸造兵器手续步骤要多许多,也要精细得多。
孟碌结合鼎的铸造给杜宇讲了范铸法。
范铸法又称为模铸法,它是一种青铜器铸造的最古老方法,也是应用最广泛的方法。工艺流程大约分为五步。
第一步是塑模或叫作制模。先用泥型造成要制的青铜器皿形状。在制好的泥模上刻画出饰纹轮廓,刻画时凹陷部分直接在泥模上刻出,凸起部分则另外制作好后贴在泥模表面上。刻画制作时,越精细越好。
第二步叫翻范。待第一步制作好的泥模干透后,用事先调和均匀的细质泥土(细质!)紧紧按贴在泥模表面,拍打按紧使泥模的外形和饰纹印在泥片(泥壳)上。
第三步是合范。将第二步翻好泥片视铸造物的情况划成数块取下,待全干后放入陶窑烧制成陶质。这样的范坚硬不易变形,称为陶范。将陶范合并成併成器物外腔,称为外范。外范制成后,将翻范用的原泥模均匀削去一薄层,削去的厚度依据器皿需要的厚度而设定。制成器物的内表面。若内表面需要刻铭文或饰纹,又在削好的泥模上或刻或贴文字和饰纹,这制成了内范。将内、外范合成一体,内、外范模之间削出的空隙即为浇铸铜液存留的地方。
第四步浇铸。将冶炼好的青铜液从合范时留出的浇铸口孔注入陶范,待铜液凝固后,将内、外范打碎,取出所铸铜器。
这范铸,一套陶范只铸一件铜器,因此用范铸铸造成的青铜器不存在两件一模一样的。
第五步打磨修整。刚铸好的青铜器面粗糙,纹饰、铭文不清晰,需要经过细致的打磨、修整。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手艺活。经过打磨、修整,一件精美的青铜铸器就诞生了。
孟碌在指导、示范杜宇铸器时,特意设计、铸造了一只连脚高2尺6寸,长1尺5寸,宽1尺5寸的小方鼎。饰纹美丽,铭文正中地鼎二字,左下脚注少酋长杜宇五字。杜宇看着这泛着青光精巧、美观的地鼎,欣喜异常,爱不释手。
孟碌父子也很高兴,立即决定尽他们的才能再铸两鼎。一鼎名天鼎——一只连脚高3尺6寸,直径2尺6寸的圆鼎。另一鼎名笃慕联盟鼎——一只连脚高3尺6寸,长2尺8寸,宽1尺8寸的长方体鼎。图样经几位师父反复修改商定后,孟碌父子开始带人制模铸造。
杜宇跟孟师父子学习了两个半月的器皿铸造,接着转去跟古博父子学习鉴定矿石、寻找矿石。
乌云一天不落、一寸不离地陪着杜宇学习、实践。她也算得上是冶炼铸造青铜器的行家里手,常常在旁给杜宇讲解。她语言表达准确、请楚,杜宇很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