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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推农事 笃瑞返故里 一(1 / 1)

(一)郿山城,笃瑞险遇刺

蜀国杜宇王朝初建,虽说鱼凫王朝留下的不是一个被他掏空了的难摊子,却也是一个因当时历史发展条件限制的国力单薄,生产力低下,民难果腹,千孔百疮的边荒国家。接过这个摊子,杜宇才感到要实现他让天下人都有饭吃,吃得饱,有衣穿,穿得暖;民富国强的远大抱负,是何等的艰难!这副担子担在肩上是何等的沉重!他白天在朝上和慕灵、笃瑞等众臣殚精竭虑商讨强国富民之策。晚上回到后宫仍要和梁利商讨。有时还把百花羞、百花惭等五姐妹召来一起探讨。在杜宇的法典里,既没有女人不干政,更没有后妃不议政的条框。杜宇体会到梁利、百花羞等出的主意有时比那些朝臣还高得多。修王城就是个例子。在笃慕,慕妮、乌云在栽种和冶练方面所展现的才能就不是一般男人所赶得上的。但杜宇无论在朝上还是在后宫都觉得在治国安邦,富民强国上很难找到令他满意的实用的策略。以至于他对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万民拥戴的贤王,感到了困惑。他深深感到治国安邦,不象他开国打仗那样叱咤风云,得心应手。

这天在后宫,杜宇当梁利、百花羞、百花惭等五姐妹和笃瑞、笃琮、慕琤等五弟兄的面说出了怀疑自己在治国方面才能的话,梁利、笃瑞等人都感到很吃惊。梁利说:“大王是天降人王,英才盖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杜宇笑了笑说:“什么天降人王,你不要像世俗之人那样奉承我。”百花羞说:“父王这怎么是奉承呢?这是天下蜀民尽人皆知的。就是蚕丛、柏灌、鱼凫几代蜀王,哪个能和你比啊!”

杜宇说:“我恨不得一夜之间让蜀国富强起来,人民都过上有饭吃有衣穿的好日子。可是无法啊!”

笃瑞说:“父王有这样忧国忧民的心,一心为民谋福,是蜀国万民的福分。上天会知道的,蜀国人民也会感觉到、享受到的。父王不必为这过度焦虑,影响王体。一个病多体弱的人要好起来,得慢慢吃药调理,等待身体各部份都慢慢强健了,身体才会一天天好起来。更何况一群衣难蔽体,食难果腹的人民,一个只靠渔猎采摘为生的国家,要摆脱穷困富强起来,更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能办到的事。这需要几代人,几辈人,几百年的努力才能办到的。父王怎么能用它来自责自已呢。再说,父王自伐蜀以来,所采取的一切对占领部落的措施,哪一条不是为蜀民、富蜀民的措施?哪一条不是强蜀国的措施?这些行之有效的措施,我们一直在实行着。特别是帮助寨民发展生产,帮助寨民渔猎采摘,教寨民耕种务农。这就是强国富民的根本措施。我出使西周阻周兵时,周大夫散宜生就告诉我:‘民以食为天,食以农本。民饥祸乱之根,民饱国安之依。’

周天子只所以得到人民的拥戴,就是因为周国的历代君主、历代祖先都非常重视农耕。也很善于农耕。周的始祖后稷,他名叫弃。任帝尧的农师。农师,就是专管耕种的官。他非常喜欢和善于农耕,因此国民都喜爱他。后来他的孙子刘公迁住戎狄地区,他继承后稷的事业,积累道德,推行仁义,兴农耕,鼓励人民农耕。刘公的第九代孙,叫古公亶父又继承了刘公兴农耕的事业,国民都很拥戴他。他为了避开戎狄的侵略,带领人民离开邠地迁居歧山,他的国民都愿意随他迁移。古公亶父逝世后,他的历代子孙都效法他兴农耕、励农耕的榜样,得到人民的拥戴,附近诸侯国的归顺,最后,终于推翻了商纣。而殷商只所以灭亡,除了商纣王昏庸残暴之外,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到夏朝中后期,就废弃农官,不重视农耕,没有了专管农耕的官。全国农耕大大地退步了。影响了人民的吃饭穿衣。到了殷商更不重视农耕,人民就不拥戴商王,和他离心离德,最终导致殷商的灭亡。这是历史上不重视农耕引起的惨痛教训。——哦,当时在夏朝任农官的刘公就因朝庭不重视农耕,废弃农官,而丢了官位,自已逃奔到戎狄地区的。这些天子大国因农耕而致的兴亡史,是我们可以借鉴的。

本来嘛,要穿衣就得种桑养蚕抽丝织绢、种麻纺线织布;要吃饭就得耕田种地,收割黍稻。这是很筒单的道理。种桑、种麻、种黍稻就是农耕。但是蜀国地处周天子四望之地,定为荒服。确实比夏、商、西周约诸侯国落后了许多。长期以来各部落都以渔猎采摘为生,而且蜀国境内地大林森,草木繁茂,江河纵横。飞禽走兽猎物丰厚;鱼虾成群捕之不尽;野生果瓜铺林盖地。部落寨民嫌耕作之劳累,贪渔猎采摘之便当。是以恶农耕而喜渔猎,对农耕是一窍不通。对与农耕密切相关的四季和四季节令更是不知。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笃瑞说到这里,才告一段落,喝一口水欲再说。

梁利欣喜地插话道:“啊,少王子引经据典,高谈阔论把农耕的重要性,农耕与国家的兴亡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连我这个不会农耕的人都听得恨不得马上去耕作。”

笃珪道:“这是王妃心系国家安危,才有这种想法。一般的庶民百姓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百花丽接话道:“对的,就拿我们六果部落来说,笃慕军进驻四果部落后,就开始向寨民传授农耕。去年春天,百花羞姐姐还分配我们几姐妹带领会耕种的笃慕军到各个大寨去说服带领寨民开地播种。在我们的强行命令和带领下,寨民们勉强跟着去开地播种。可是一天累得全身发软,用木铲还是开不出多少地。用了一个月时间,一个大寨开种了几片地种上黍、稻。大家都不懂得耕种,不知道管理,到收割时比到野外采摘是多了些,但也不尽人意,不象春天教民耕作的笃慕军讲的那样。于是寨民都找到我们说,何必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开地农耕,采摘时多跑点路就行了。今年春天,都不愿再去开地播种了。”

笃琮说:“教他们务农耕种是为他们好,为他们有饭吃。怎么还会这样难呢?真是天生贱民!”

杜宇感叹道:“唉,这就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难得改啊。”

慕琤说:“象六果部落这样地处富庶之地的部落,在蜀国为数不多。大多数部落都是辛劳一年难以果腹的。许多部落为了争渔、猎之地争战不断。这也是引起蜀国内乱的一个原因。不从事农耕,不务农是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

笃瑞说:“是啊,随着各个部落的人口不断增加,部落不断发展壮大,而提供渔猎、采摘的富有之地却不断减少。各部落之间为争夺生存之地的战争就会不断增加,不断发展,不断升级。国家为平息这种部落争斗得付出多大精力和代价。并且各部落之间的战争频发,必然削弱国家的力量。对蜀国虎眈眈的国家就会趁机进攻。还谈得上什么蜀国雄踞神州南国呢?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梁利说:“少王子,你真是深谋远虑,想到了这样深的层次。”

杜宇也赞许地点点头说:“是有远见。但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

百花羞说:“这也是说我们教民务农任务重大又艰巨,可惜我们不会耕种,不然我们五姐妹组织个耕种指导小组去部落里作示范,让寨民们在实际行动中学,在事实面前诚服。”

百花艳说:“这是一个好办法!我们不会可以学嘛,学会了就去教民务农!”

百花惭、百花丽、百花闭一齐拍手叫好,说:“对,我们先学会就去教民务农!笃琮、笃珽、笃珪,你们就先教我们罢。”

慕琤说:“说来惭愧,我们虽然来自普芝噜,对耕种务农一事也是只识其名,不知其事的。要我姑,就是笃瑞、笃琮、笃珪的母亲才是这方面的能人,在普芝噜都是她们管农耕。”

百花羞、百花渐、百花丽争着说:“把我们的婆母接来吧,让她们来这里先教我们务农,我们再到寨子里去教寨民。我们还没见过婆母她们的面呢,她们这样有本事,怪想她们的。”

梁利也说:“是该把几位姐姐接来了,让她们也来享享福。我虽然也没有见过她们的面,也好想她们啊!让她们来训练务农指导组,我跟她们学。”

话题说到了接慕妮、慕诺、慕雅等人来瞿上,引起了杜宇、笃瑞、笃琮、笃珪等人对贤妻对母亲的无艰思念。六个男人都一下子沉浸在思念中。思绪万千,眼前不断幻化出思念之人的音容笶貌。六年了,整整六年没见过她们的亲切的面容,没听过她们悦耳的话音。杜宇、想起了临别的家宴上,慕妮饱含泪水的眼睛,木然地望望自已又看看笃瑞,只知道一个劲地给自己和笃瑞夹菜。嘴里呢呢喃喃地叨念着,却始终没让眼泪滚出来。乌云深请地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儿子笃恒,不住地看看自已又亲亲笃恒,……。也不知这六年笃武、笃乍长多高了?笃糯、笃恒在儿童训练队里武功怎样?人啊,一旦回忆起妻儿,一桩桩,一件件都揪人心肺。笃瑞思念着母亲的一颦一笑,想着母亲把自已的上品宝剑,赠给自已杀敌的情景,不尽握紧自已的佩剑。又想到几个小弟还盼自已两年后,在蜀国做好饭去接他们。……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笃琮、笃珽、笃珪、慕琤都在想母亲、想弟妹,想普芝噜……。

梁利、百花羞、百花闭等人见状,都觉得不知说什么好,一时间,大家都沉默无语。

笃瑞先打破沉闷的气氛说:“父王,我觉得王妃和百花羞她们说的有道理。要在蜀国堆广农耕,必须培训出一支数量不少的农耕指导人员,让他们下到各个部落,一边向酋长和寨民们讲述开展农耕的重大意义,一边带领寨民们开地耕种。头几年向酋长寨民作示范,然后逐渐扩大规模,让愿意农耕的人自已开田地种黍稻。持之以恒,用个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总能在蜀国发展起农耕。这培训指导人员的重任,只有母亲和姨母们能承担。父王,要不我和笃琮、慕琤到笃慕去把母亲和姨娘们接来。现在还是春天,说不定还能赶上播种一次黍稻,训练一批人呢。”

笃琮、慕琤听笃瑞向蜀王提议,他们和笃瑞一起回普芝噜去接他们的母亲,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抢着说:“蜀王,我们去把母亲们接来,培训农耕人员是再合适不过的。您就让我们去吧。”

杜宇看了看喜行于色的笃琮、慕琤微笑着说:“看把你们欢喜的。从鱼凫城迁瞿上时,我就和你们的父亲商议是否把你们的母亲、弟妹们接这里。你们的父亲都说,蜀国初定万事待兴,忙国事都忙不过来,哪能顾及妻、子呢,等国事稳定,万民俱安乐时再说罢。我为你们父亲的为国事而不顾家的行为感动,答应他们等郫城建好再接家小。”

笃琮、慕琤火一样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但蜀王的意思他们不好违抗,齐声说:“蜀王考虑周全,就等郫城建好再去吧。”

梁利看出笃瑞、慕琤等人思念母亲和家乡的欲望,也不同意杜宇的这种做法,她向杜宇建言道:“蜀王,现在去把姐姐们接来,不是家庭私事,是为了推行农耕,教民务农啊。这是当前国之大事,刚才笃瑞已说得明白。把姐姐们接来,是为国之大事,是国事所需。再说,同时把在蜀的众位重臣的家眷接来,这不也表现了:臣为君之国事而不顾家,君为爱臣而念及其家。这是君王爱臣、恋臣、安抚臣的最佳方式,最好的表示,您何不乐而为之?”

杜宇听梁利一说,立即醒悟,说:“爱妃之言有理,臣不负君,君岂能负臣?这是我考虑欠妥了,信得爱妃提醒。笃瑞,你们五弟兄就准备准备吧,五天后就点你们部下1500士兵出发,到笃慕去把你们的母亲、弟妹和从笃慕来的各位将军的家眷接来瞿上。这任务重大艰辛,一路上须小心谨慎。唔,没于国事的几位将军的家眷,你们先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愿来的一并接来,不愿来的作好抚慰。”又专对笃瑞说:“只是你母亲在家掌管一切笃慕联盟事务,她愿不愿来,能不能来,要由她自己决定。”

笃瑞、笃琮、慕琤等五人听杜宇说完,喜出望外地同声说:“臣等领旨。决不辱了使命!”

百花羞早和百花惭等几姐妹小声议过,待笃瑞等齐道领旨后说:“父王,我们早己是笃慕家族的人,却还没到过笃慕,没见过笃慕的山水。请您允许我们同去笃慕吧。”

杜宇说:“这是应该的,你们一同去。”

百花羞等五姐妹:“谢蜀王!”

梁利笑道:“笃慕的儿媳同夫回笃慕,是天经地义的。该去,该去。”又对百花羞五姐妹说:“你们就要见到婆婆了,高兴吧?”

百花丽直率地说:“除了高兴,还有些紧张呢。”

百花惭、百花闭、百花艳同声说:“我也是这样。一旦要见到婆婆,心里有些紧张。”

慕琤道:“有什么紧张呢,我们的母亲都很贤良,见到你们这样又美丽又有本事的儿媳,怕是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百花闭娇羞地说:“别人谁象你,自已夸自已的妻子。”

笃琮、笃珽、笃珪一齐说:“不是自夸,是事实。慕琤说出了我们心中的话。”

梁利见几对少年夫妻在杜宇面前口无遮拦,笑了笑说:“时候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五对小夫妻向杜宇、梁利道了晚安退出偏殿回各自寝宫。

杜宇在笃瑞退殿时,再对笃瑞吩咐:“你们此去,少则两月多则四月。你要把司农司的事给在家的主事人安排好,莫让司农司的工作瘫了下来。”

笃瑞:“是。儿臣定会安排好的。”

原来因为笃瑞展现出在农耕、富国方面的才能,杜宇早已下旨把笃瑞、笃琮、慕琤、笃珽、笃珪五人随同调出的30000建城兵一同调出王城建设。也没有让笃瑞等人去带兵而是让笃瑞他们成为主管蜀国部落发展、推行农耕的官员。杜宇下令成立了一个司农司。笃瑞首任大司农。这大司农是杜宇仿商周之制为发展农耕,发展蜀国经济而特设的。而且杜宇付予大司农的权力很大。相仿周的三公,仅次于丞相。除了国政、军队、讨伐事务、礼仪、祭祀、官吏任免及刑法外其余的事都要管。特别是有关农事、手工作坊、物资交易管理、治水、发展生产等都得细细管理。笃琮、慕琤、笃珽、笃珪是副手。笃瑞还未对笃琮、慕琤、笃珽、笃珪等几个副手作具体分工,现时他们都是一起作政策、规章的摸索研究,司农司还没出任何实质性的条律法度,一切都还在探索之中。这次请母亲和姨母们来培训农耕指导人员,算是司农司第一个决策。笃瑞决心无论如何定要说服母亲前来瞿上。

笃瑞把这次回笃慕普芝噜,当作一次对所要经过蜀国部落的一次阅视检察。他把去来的路线选定为自已征战蜀国的路线。从瞿上经江源、眉山、六果、沐川、湾头、僰道、筠连、野牛、南广、石门、麻黄到笃慕普芝噜。这条路线虽说也有沪水、蛇道、石门等天险,但相对入蜀时,凶险要小得多。入蜀开展征战以来,从笃慕、野牛寨等地多次运到各战场的军需物资,也是从这条路线来的。因此沿途都有转运驿站,食宿方便也安全。这条线相对走江阳、纳西、古蔺、百里竹海、千仞山、南秦、易娘一线路途要近一些,凶险也要小一点。无论走哪条线,在蜀国初定,而且各部落相对独立,各自为阵的情况下,难得预料有一些不服杜宇的部落,会袭击杜瑞接家眷的队伍。因此,笃瑞所带的1500军士是在军中精选出来的,个个身强力壮,武艺出众,既能集体结阵而战,又是单兵击进的好手。人人身带利刀,硬弓长箭和一面象皮盾牌。

笃瑞这次回笃慕普芝噜也是一次远征。出发时,在瞿上城外牧马山下,举行了颇为隆重的起程祭旗仪式。蜀王杜宇和丞相慕灵,亲率在瞿上的文武官员,前来送行。王妃梁利也随杜宇前来送别,她一个一个地拉着百花羞五姐妹的手,不住叮咛嘱咐,祝愿平安。虽然她和百花羞五姐妹相处,才半年多一点时间,却结下胜似母女之情的深情。这次分别也只是最多四、五个月而已,梁利心里竟是那样觉得空空的,辣呼乎的,难以割舍。百花羞五姐妹也觉得和梁利难分难舍,拉着梁利的手舍不得放下。笃瑞、慕琤、笃琮、笃珽、笃珪齐齐站在杜宇、慕灵面前躬身告别,待百花羞五姐妹与王妃梁利慢慢相辞完毕,才带着1500人马徐徐向南进发。

行了四天,笃瑞军队来到江源。百花羞、百花惭五姐妹虽然生于蜀国,却从小生长于六果部落,未到过江源。虽然自记世起,就听过许多关于江源井、关于梁利的离奇传说,内心充满着对江源井、对梁利的神奇的向往。在瞿上,她们已经对梁利有了充分的了解,知道了梁利的出生,既充满神奇色彩,却又与传说相去甚远。也知道梁利和杜宇结成莲理成为王妃,江源井又显示异象,体现出天神意志。更加强了她们对江源井的神密感,急欲一睹江源井,揭开心中笼罩着神密的轻纱。五姐妹常私下商议,要抽出时间到江源。这次她们随笃瑞军到江源,便迫不急待地要到江源井观看。江源守将梁象,接待笃瑞等的必要礼节隆重而简洁,百花羞等都觉得太繁琐,时间太长了。在招待的宴会上,百花惭便急切提出,饭后要到江源井观看。未等梁象回答,百花丽、百花闭就抢着附议。笃琮笑着对梁象说:“梁王舅,她们几姐妹在来江源的路上就快马加鞭,恨不能一下就到江源看江源井。”梁象哈哈大笑道:“饭后就去,饭后就去。”

百花羞、百花惭、百花闭、百花艳、百花丽五姐妹在各自丈夫的陪同下,由梁象引导到江源井观看。这正是巳时,一轮耀眼的金色太阳挂在南面略偏西的高空,淡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阳光强烈地照在偌大的江源井院内,四壁16面光滑的紫岩大镜互相反射、折射着阳光,整个院内充满了明亮的紫气。江源井内清澈的井水,无风无澜也象一面大大的明镜,反射着青紫的光线。水中心,碧绿的七支荷叶参差,露出水面约一到两尺,七支荷叶簇拥着一支粗壮的高出水面2尺许的茎杆,茎杆上结着一个碗大的、下半墨绿顶面略显紫色的硕大莲蓬。因为无风,莲蓬刚劲地挺立水面,指向天空。

百花羞等五姐妹围着江源井这边走走那边看看,时而各自静立独想,时而聚在一起议论交谈。最后她们又聚在江源井边,指着莲蓬议论,梁利王妃到底是不是莲籽化身。梁象见五姐妹好奇地在江源井院内,江源井边处处体验着,思索着,议论着,不时地向自己求证、寻问。一些问题弄得自已张口结舌。他呵呵笑着指着江源开中的大莲蓬,对百花羞等五姐妹说:“大侄女,你们的提问有些我也无法回答。我看这样吧,让你们自己体会一下。这江源井内的荷花也是多年未结莲蓬了,今年不知怎的竟又结蓬育籽。上个月,我还给舍妹王妃带信去说此事。现在莲篷顶现紫色,预示着莲籽已经成熟。这也是你们的缘分,我叫人将莲篷釆摘下来,看莲篷里有几颗莲子,你们就分食了吧。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奇遇。”百花羞、百花丽、百花闭、百花艳、百花惭听梁象说完,一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梁象急叫侍卫备船,入井池采莲。

笃瑞打量了一下,说:“不用备船,用船下水,会弄脏井水。池边到莲蓬这点距离,又有荷叶垫脚,估计我跳起采摘是没有问题的。”

梁象说:“好,好,正要看少王子一展身手。”话才完,只见笃瑞左手撩起战袍,右手拔剑在手,身子向后略蹲,唰地跃起,稳稳落在井中莲蓬边的荷叶上。众人还未来得及叫好,笃瑞已经剑斩莲蓬,迅疾剑尖一个挽花,挑起斩下的莲蓬甩向井边。笃琮伸手刚接下莲篷,笃瑞已从荷叶上跳起,借着荷叶茎的弯弹力跳到了井边。

从跳起采莲到荷叶上弹回井边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须知井边到井中的荷叶处足有十丈之遥啊!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梁象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少王子好俊的轻功!”

笃瑞插上剑,轻声说道:“王舅谬奖。”笃琮将莲蓬剖开,篷里均匀地排着七颗白黄色的比鸽子蛋大的莲子。抠出莲子一股沁人肺脾的清香味溢散四周。

笃琮手托着七颗莲子说:“七颗,你们五个,怎么分呢?”

百花羞说:“好办,带两颗去给梁王妃,我们每人吃一颗。”

众人都说“好主意!”

笃琮将两颗交给梁象派人专送给住在瞿上的梁利。百花羞等五姐妹一人一颗爱不释手地放在手心观赏着,把玩着。时而放到鼻子前嗅几下清香。

梁象令仆奴们拿来铜碗,打起井水倒入碗内分给众人。笑着对百花羞等说:“把莲子吃了吧。喝下这井水,甘甜清凉着呢。”

五姐妹依言剥开莲子,把乳白色白莲仁送入嘴里细嚼咽下,一股宜人的暖流直透下腹。再喝几口井水,果然甘甜清凉。

夜晚她们都住在江源井院内的房间里。三更时分,五姐妹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五姊妹在霭霭蒸腾紫气缭绕的池中洗浴。彩霞缤纷的天空中,一个衣着并不光鲜的赤足神姑,手提一个大竹篮,降到她们边。神姑篮中放着七个就象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却又比婴儿小得多的似果非果,是儿非儿的“果儿”,——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还在闪动。神姑对她们微微一笑,竹篮轻轻环绕一周,百花羞等五姐妹都觉得自已并不曾张口,一个“果儿”却不知何故坠入了自己腹中。篮内剩下两个较大一点的“果儿”,神姑道:“送给梁利吧。”说完向北飞身而去。五姐妹惊醒,自己都睡在自己丈夫身旁。屋内静静的,屋外不时传来几声蛙鸣。百花羞想着奇怪的梦境,叹了一声:“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但小腹中却分明还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百花羞想把梦境告诉笃瑞,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实在的佐证,不好启齿。

五姐妹中只有百花丽、百花艳一惊醒后就迫不急待地把梦境告诉给自己的丈夫,但笃珪、笃珽都认为梦虽奇特,但无什么实物证实。都告诉妻子谨言,不要告诉别人。这类事最易传流,弄出大动静又没有结果不好收场,枉给别人添笑料。

在梁象的苦苦相留下,加上百花鲜、百花丽等几姐妹都想多喝几天江源井水,多在江源井浏涟一下。直到第五天,笃瑞才领军告别梁象,向江源东南面眉山进发。

眉山大战给笃瑞、笃琮五兄弟留下太多的深刻的记亿。到眉山的第二天,笃瑞五弟兄带着各自妻子不用任何人陪同,到伏虎山下当时的决战战场凭吊留览。笃琮曾在这里与鱼鲚大战肠流体外,笃瑞在这里身中一箭一刀,慕琤、笃珽、笃珪在这里苦苦拼杀五个时辰……。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路上,笃瑞、笃琮、慕琤他们细细地讲述着,回味着,百花羞、百花惭五姐妹流着泪,唏嘘着,感叹着。她们后悔没有能够参加到这场生死大决战。

就在当时杜宇中军大营旁,笃异设坛作法借风的法坛边,笃珪正向百花丽五姐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父亲笃异作法借风的事。法坛右后边离法坛一百多步远的山脚,草丛中突然站起三百多个头戴伪装长草编帽,身后披着草衣的人。把头上草帽甩出地下,撘箭上弓向笃瑞一行十人奔来。边奔跑边成扇形围向笃瑞十人。三百多人疾奔五十多步后,手中弓箭便急雨似地射向十人。笃瑞等人反应讯速,急速拔出各自佩剑,舞得风雨不透,拨下射向自己的箭。笃瑞见围向自己十人的人,成一圈在三十步外停下不前,只是轮番射箭,便招呼众人背向站在一起,各人只顾拨打前面急射来的箭。虽有三百多人轮番射箭,却没有一支箭突破笃瑞他们舞动成的剑墙光影。不大一会笃瑞他们的剑光外堆起一圈一尺多高的乱箭圆圈。将近半柱香时射向笃瑞他们的箭渐渐稀疏起来。笃瑞轻声对众人说:“贼人的箭将要射完了,大家准备好砍杀!”又对百花羞五姐妹说:“跟好自己的丈夫,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

百花羞答道:“跟好是一定的,保护却不需要。这些毛贼还上不了我们姊妹的眼。”

笃琮道:“不能大意,他们有300多人啊。”

百花丽抢答道:“再来300又如何?照杀不误!”说话间,敌人已抡刀仗剑涌至。

慕琤道:“我们不要拆圈,仍这样背靠成一圈跟他们杀。他们每轮冲不上来多少人!”

百花惭道:“对,就这样很他们杀!”就这样,只有倒在他们面前的,没有一个敌人能杀到他们身边。又是不到半柱香时间,倒在笃瑞十人面前的人,已填塞得让其他冲来的人,难于走近他们身边。敌人只能在死人圈外乱转。笃瑞、笃琮、笃珽、慕琤、笃珪趁敌乱转之际,又各人扯起两三个面前的死人,掷到死人圈上,增高了死人圈,敌人更难攻进。百花丽、百花艳、百花闭嚷道:“没杀过隐!”,“这种杀法太不过隐了!”

笃瑞笑道:“虽则不过隐,却能有效地保护自己。”说话间又有七八个敌人越进死人圈杀来,瞬间又被砍杀。圈外的敌人虽然杀不进来,却也不肯退去,围着写瑞等人乱转乱叫。“杀了笃端,为鱼鹚王子报仇!”,“杀啊。为鱼凫王报仇!”,“还我蜀国,还我鱼凫王!”在这些乱叫声中,笃瑞他们明白了,这些敌人是鱼鹚死党,来为鱼鹚、为鱼凫王朝报仇的。

笃琮、慕琤听得大怒道:“好贼子,原来是来为鱼鹚叫魂的。”,“杀出去,灭了他们!”笃瑞急止道:“不可,不知道这帮贼子到底有多少人?是否还有埋伏?我们暂且还是在这里稳稳杀吧。保存好实力以待有变。”

百花羞、笃珪同时说:“对,就这样稳稳地打。”

就这样,胆大不怕死的突进来一批,被斩杀一批,笃珽、笃珪等又将死尸掷出一批。300多鱼鹚死士已死了有50多人,别说杀不了笃瑞等人,连伤都没有伤到一人。死士们愤怒已极,毫无退意,围着十人叫得更凶,却又无法伤到十人。一个脸上带有伤疤,右边没了一只耳朵身材高大的人在指挥着。笃珽见敌人只是围着乱叫,上来送死的人来得少了,便取下弓箭弯弓射去,敌人应声倒下一人。众人都取弓箭嗖、嗖、嗖一阵箭雨,死士中又倒下二三十人。笃瑞他们身旁有的是他们拨下的箭,尽够他们射的。敌人一阵慌乱,向后退出二三十步远,离开弓箭射程范围,但仍然围着不走。笃珪诙谐地说:“不来送死,倒给我们做挡风墙了。好让我们歇息一下手脚。”慕琤说:“要防备他们玩什么鬼招。”

果然,过了一会,围在前面的人退让一边,一大群手持熊熊燃烧火把的人冲了出来,拼力向笃端他们冲来,将火把投向笃瑞十人。虽然冲来之人被射翻不少,还是有四五十人冲近投出火把。四周都有六、七支火把搭在一起,立刻燃起大火。一会儿功夫,火越烧越大。

笃端叫声“不好,快冲!”声完右手举剑左手牵上百花羞,几步窜出火圈,倒地一滚,将过火圈燃着的衣裤就地滚灭,跃身杀向围来的敌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慕琤、笃琮等八人都跃出火圈,滚灭身上之火,举剑杀向敌人。十人就象十只猛虎扑入敌群,乒乒乓乓一阵猛砍,敌群中碰到的就伤,砍到的就亡。十个人每人的身旁都倒下了个人。这群敌人中虽然都是不要命的死士,但无一人能挡十人的剑锋,待到笃瑞等每人杀倒八九个之后,都叫喊着逃跑了。百花丽、百花艳、百花闭等五姐妹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杀得这样快活,在敌人开始逃跑后,她们都奋力追去,每人又杀倒个。敌人逃得没了踪影,十人才聚到一块,将地上着未死的伤者拖来细细审问。

原来这些为鱼鹚报仇的死士都是在眉山决战时被俘的伤兵。他们都是鱼鹚的亲兵卫队,对鱼鹚十分忠诚。伤养好后,留守眉山。亲兵队的副队长鱼鳌——就是那个脸带伤疤,没了右耳的人。常在他们之中串连。鼓动这些人为鱼鹚报仇,为恢复鱼凫王朝而战。按照他们的想法,鱼凫王朝的所有降军和各个部落,是不会真心拥护杜宇的,蜀人怎么会甘受笃慕人的统制呢?他们只所以隐而不发是缺少一个领头造反的人,缺少一支带头起事的队伍。只要有人领头振臂一呼“杀了杜宇,为鱼凫王报仇!”必然应者若云,成千上万的人会随着他们去杀笃慕军,杀杜宇。他们时时在找机会动手。昨天看到笃瑞一行来到眉山,打听到他们是要回笃慕普芝噜接笃瑞的母亲,杜宇的夫人。晚间便商定对笃瑞或笃瑞的母亲动手,起事反杜宇。今天看到笃瑞等十人单独行动,探访旧战场,认为这是天賜良机,便临时召集了300多人来伏击。岂知事与愿违,300多人被杀了大半却未伤到笃瑞等人,只能落荒而逃。

笃瑞追问“那个带头的一只耳在哪里?”

伤者回答“他叫鱼鳌,这次伏击战中他没有受伤,带剩下的人逃走了。”笃珽问:“他们可能逃到哪里?”受伤的士兵说他们事先并没有想到会失手失败,并未规定逃散后的集中地。

笃琮连连叹息:“可惜没有全歼他们,留下来终是祸害啊!”

说话间,笃瑞等人发现远处眉山城方向出现一股漫天灰尘,定是有大部队向这里奔来。因为判别不了是敌是我,笃瑞一行十人急到山上林中隐蔽。

来军是眉山守将普拉。普拉见笃瑞、慕琤等人坚持不带随员到战场缅怀亿旧,心想十人武艺十分了得,眉山收服以来也很平静,也就放心让他们去。自在城中帅府内备下酒席等待。时到申末还不见笃端等归来,正在焦虑,忽然巡哨军来报,南边伏虎山下听见厮杀之声,巡哨军一边派人来报,一边赶去争战之处。普拉听报急点1000军奔向伏虎山麓。先到的巡哨兵20多人见伏虎山麓一片狠藉,200多个死伤者成个大圆圈倒在地上,圆圈中心已死的五六十人和箭杆又围成一个小圆圈,小圈周围还有火把未燃尽,火烟随风四散,被烧焦的死尸发出一股呛人的臭味。除了伤者的声外,战场四周静悄悄的。巡哨兵小队长叫士兵把十多个还在的伤兵——这些伤兵和死者都穿着眉山士兵的服装——抬在一处询问。伤兵们见是眉山城巡哨兵询问,一个个不敢将他们刺杀笃瑞等人的事说出,被询问到的吱吱唔唔乱说一通。大多数伤兵假装疼痛难忍,叫个不停。巡哨兵见问不出个头绪,心想一发火又见他们确实伤重不好发作。巡哨兵头目见他们说不出与谁人作战,被什么人所伤,改问他们是什么营的兵,何人带领,因什么事到这里?这些伤兵仍是你望我我望你,叽叽哝哝不肯说清。巡哨兵头目不禁大怒,喝叫哨兵将他们绑了带回眉山城审问。巡哨兵忙在死人身上改衣带来捆绑。两个伤兵吃疼不过,大声嚎道:“且莫捆绑,我将事情原委说出。”巡哨兵头目叫军士暂停,让他讲述。两个伤兵互相补充着,把他们受鱼鳌煽动组成鱼凫王国复仇死士队,今天来刺杀笃瑞等人的事全盘说出。巡哨兵头目听得大惊,正要细问刺杀情况,眉山主将普拉已带兵到来。巡哨兵头目忙将自己已知情况,向普拉报告,普拉又向伤兵喝问几句,忙指挥士兵到伏虎山林中喊话,寻找笃瑞等人。

笃瑞、慕琤等人进入林中并不远去,就在林边观察来军情况。见到是普拉带人来寻,急从林中走出。普拉见笃瑞等十人个个衣甲不整,都有烧痕,人人脸带灰土,忙上前打躬道:“少王子,末将查军不严,致使鱼鹚死党作乱惊了王子众人,罪在不赦!”

笃瑞道:“普将军何罪之有?鱼鹚死士作乱与将军何干?”

普拉说:“出在末将军中,总是与末将治军不严,查军不细有干系的。”

笃瑞说:“出在谁的军队里都一样。既是死士必然要作乱的。长疮作脓,出头就好。今日他们暴露出来,去掉了一大隐患,不很好么?”

普拉说:“只是让你们吃苦了,伤到谁没有?”

笃琮笑道:“区区三百多毛贼,岂能伤到我们?”

百花惭说:“只是烟火弄脏了我们的脸,怪讨厌的。”

百花羞、百花闭、百花艳、百花丽听了百花惭的话,互相你望望我,我望望她见每个人脸上一横一竖,一团一点的黑烟灰。都大笑了起来。

笃珪对普拉说:“可惜贼头鱼鳌逃走了,还逃跑了一百多人,这伙人是不会死心的,普将军可要防范着呢。”

普拉说:“放心,我会严查严防的。”

百花鲜说:“百多人逃到大山里,就象鱼归大海,要查他们难着呢。”

百花羞说:“查他们是很难。不过他们恢复鱼凫王朝的贼心不死,总要煽风点火、串连结帮、杀人起事的。不可能毫无动静,毫无痕迹的藏在哪里。说不定我们还会和他们相遇的。”

普拉见找到了笃瑞等人,传令众军回城。在晚间的宴席上,笃瑞嘱咐普拉将鱼鳌结死士欲恢复鱼凫王朝一事详细上报给杜宇,通报全蜀各军,各部落务必作好查防工作,防止愚忠鱼凫的“忠勇死士”闹事。

笃瑞等告辞普拉南行,普拉鉴于鱼鳌刺杀之事,极力劝说笃瑞再带上1500士兵到笃慕,笃瑞推辞不过,又挑选了500士兵仍然配上刀、盾、弓箭随自己而行。2000精兵已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加上笃瑞、慕琤五弟兄和百花五姊妹十员虎将,一般等闲的万人也难以撼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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