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沐的动怒,有凤市所有单位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严格落实。在华夏做事,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你只要认真那么所有事情就都能迎刃而解,天大地大都没有认真的人大。
所以成效自然是惊人的,所有小偷全都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即便是有几个不甘心想要动手,也都在行动的时候就被抓住。抓住的下场毫无疑问,自然是依法处理,全都被重刑。这让所有犯罪分子全都战战兢兢。
“咱们不过就是想要偷点钱过年,要是说这样就判刑的话不划算。”
“以前撑死了就是关押几天,现在要判刑,我可不做这事。”
“你们说咱们换地方找财路怎么样?”
……
小偷绝迹的同时,所有集市也都重新恢复,每个市民都能就近买到生活用品。
想到这样稳定安逸的日子是苏沐带来的,便没有谁不对这个一把手举手称赞,在他们眼中苏沐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
不是那种只在电视上看到开会,高高在上的官员,而是真正有血有肉能碰触到的。这样的领导干部是他们最喜欢的,也会成为最爱戴的。
“要我说像是苏书记这样,为咱们老百姓生活着想的官员多多益善。”
“不错不错,集市能重开完全就是因为苏书记的命令。还有你们听说没有?食品质监局,工商局和卫生局都开始行动起来,针对的就是咱们有凤市市面上见到的那些没有明确厂家的小食品。”
“要我说早该这样做,咱们是不吃,可你架不住孩子们贪嘴。我听说三中食物中毒的几个孩子可受罪了,也就是送过去的及时,要不然没准都会有谁死掉。”
“苏书记,一定要多多的体察民情。”
……
体察民情吗?
苏沐像是听到了这样的呼声,现在在做的就是这种事。
在将市区里面的民生控制住后,他如今就在前往黑涿县的路上。
今天轮到对黑涿县进行调研,尽管说这里是孙中信负责的地盘,但不要忘记只要是山投中心分部,都是归属苏沐管理。每个市委常委分管的县区和山投中心分部的指挥权,两者是两码事。
“从咱们市区往黑涿县的这段路是刚修没有多久的,负责承建的是咱们有凤市市三建,可是您看到没有?这段道路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调查过,黑涿县方面给出来的理由是大卡车压的,可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按照承受卡车吨位标准来修建的。”
“书记,我觉得这里面是有猫腻的。不过像是这样的猫腻,貌似很正常,在每个地级市都这样做。”舒秦有些皱眉说道。
苏沐看向外面的道路,心情同样沉重。
放眼放去,前面的路都是铺好的柏油路,看上去应该是质量过关的道路。可真正前进的时候就会发现,每隔一段便会出现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起伏颠簸。
而就像是舒秦所说的那样,这条道路明明是刚修建没有多久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黑涿县那边和市三建到底有什么样的勾结?这里面会不会有以次充好的事情?
“这事你留意下,等到黑涿县后我会过问下。”苏沐凝重的说道。
“是!”
哪怕是清楚这事是有内幕的又能如何?凭你苏沐一句话就能调查清楚吗?
不可能的。
舒秦刚才的话虽然听起来刺耳却是大实话,像是这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司空见惯,你能说出什么话来?说得再直白点无非就是有内幕交易而已,市三建那边得到的招标资格是花了钱的,既然这样在有限资金的条件下,就只能从道路质量上做文章了。道路嘛,绝对不能修太好,修得太好的话后面怎么赚钱?
很残酷却很直白的现实。
苏沐望着眼前的道路,思绪开始飘扬。
……
临近黑涿县县城的城西三里处。
这里突然发生了一起车祸。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人家前面的车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后面一辆房车猛地向前开去,毫无悬念的就给追尾。
这样的事情要是定性的话再简单不过,那就是后面房车的责任。可事情就是这样的滑稽,明明是自己的错,等到前面车主下来理论的时候,房车司机却好像对方是肇事者一样,非但没有任何赔礼道歉说好话的意思,反而是表现的愈发趾高气扬。
这是个身材偏瘦,面容阴狠的男人。
他的头发梳的油光锃亮,穿着一件休闲服,脑门上顶着一个太阳镜,从座位上跳下来后,面对着质问的别克车主,神情倨傲。
他叫韩药忍。
“喂,我说你特么是怎么开车的?没有看到前面已经变成绿灯吗?停在这里等死吗?”
“尼玛的,要我说你就是想要碰瓷?看到我的车没有?房车,你肯定是觉得我很有身份,不在乎你的碰瓷是吧?我还就告诉你,休想。”
“老子对碰瓷的人是最深恶痛绝的,不管是谁,只要敢碰我的瓷儿,我会让他一辈子碰不了瓷。”韩药忍倨傲的喊道。
这下顿时激起众怒。
四周站着的司机朋友们全都纷纷开始指责。
“说什么呢,我说你眼睛瞎吗?前面分明就是红灯,不应该停着吗?分明是你刚才开的太猛撒不住车了,撞车追尾的,说两句好话的事,何至于这样嚣张跋扈?”
“道歉,必须道歉。”
“看到他的车牌没有?外地的,是黑城市的,尼玛的黑城市的人来到咱们这里耀武扬威,你狂什么狂?”
……
被追尾的别克车主是个二十六岁左右的壮汉,他的脾气也非常火爆,被这样数落和羞辱,更别说是他占据着道理的情况下被这样对待,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面对着韩药忍的霸道,他猛然一拳砸在车顶,指着前方就怒声喝叫。
“麻痹的,你说我碰瓷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说我碰瓷儿!在这黑涿县,你去问问我王战军需要碰别人的瓷儿吗?”
“王八蛋,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给说法的话就别想走!你这是一辆房车是吧?里面坐着的是你的主人吧?”
“去,给我喊出来,我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会调教出来你这样的走狗,没有道理却肆意狂吠!”
“都他妈的想死是吧?”
被这样威胁对待的韩药忍,眼底闪过一抹狠光,神情狰狞凶狠的像是一头恶狼,竟然丝毫不畏惧。
他怒气冲冲的咆哮道:“我说你是碰瓷儿那就是碰瓷儿,不是也得是。今天这事你想要说法,好啊,你把车挪开,然后陪我摩擦费这事就算两清。”
“要不然的话,我管你王战军是谁。一个黑涿县的土鳖,能有啥能耐?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敢动我车上那位一下,信不信我让你蹲监狱!还有你们全都给我闭嘴,要是再敢叫喊,嘿嘿,一律都抓进监狱中去。”
什么叫做嚣张跋扈,这就叫做。
尼玛的和我讲道理,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讲道理。
这辈子就没有和谁讲过道理,是你们的车挡着我的道路所以说才会撞上去,要是说你们开的快点,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我还告诉你们,我车里的人在刚才的碰撞中已经有些受伤,我这就打急救中心电话。等到医院那边派人过来后,我们就要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到时候再和你算账!”
韩药忍说着就拨打了120。
眼睁睁的瞧着韩药忍这样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王战军的眼中顿时闪烁出着恼怒火焰。
他转手抬手指向自己车内,厉声喝道:“你看到没有?我车里面坐着的家人才是真的受伤,我也打了120,他们要是说有事的话,我和你没完!”
“还有你看到我前面的车没有?你刚才撞过来,硬生生的顶着我的车冲过去,人家后座上坐着的人也都受伤。”
“我们哪个不比你的严重,你还敢在这里叫嚣,你叫嚣个屁啊。你房车里坐着的人就金贵,我们车里的人就都活该被撞吗?”
“你!”
就在韩药忍刚想要继续反唇相讥的时候,房车的车门从侧面打开,一个女人捂着脑袋从里面露出脸来。因为是坐着的关系,所以说只能看到她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羽绒服,但袒露在众人视野中的却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这张脸的容貌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妖媚。
不是那种正经的妖媚,而是一种谁看到都会想到狐狸精的妖媚。水汪汪的桃花眼流转间散发出一种魅惑的光芒,修长的手指扶着前面的把手,脸上却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尤其是扫过王战军他们时,眼神明显鄙视。
“我说韩药忍你干嘛那?我让你当我的经纪人不是陪着他们聊天的,和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摆平这事,我还得去医院检查下呢。”
“对了,你给黑涿县的人说下,就说我在这边发生车祸,我没法过去了。还有你说这事是不是应该通知给咱们熟悉的媒体,我想肯定会成为头版头条的。”
狐媚女人想到的不是偃旗息鼓解决问题,竟然毫无顾忌的想要惹是生非,而且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那种蔑视,让王战军他们的脸色唰的就阴沉下来,而恰好在这时又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