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人将来人领到面前时,嬴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她的脾气的确不小。
同时心中也有一丝遗憾,为什么姿语不亲自来呢?
小红四处打量着院子,心中充满了不屑,明明是吕府,如今竟然要成李府了,呵,前主人刚刚惨死,也不怕晦气!
“这不是小红姑娘么,今日有何贵干?”嬴轩打趣道。
小红白了嬴轩一眼,冷声道:“小姐让我通知你,后天带上你的人到侯爷府,小姐在那里等你。”
嬴轩一阵窃喜,该来的终于来了,于是冲小红说道:“好,知道了,我一定准时到。”
小红昂着头,眼睛瞅着天,悻悻道:“那就好,我家小姐可说了,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可……”
小红顿了一下,无意间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嬴轩见小红看着厢房发呆,不禁问道:“看什么呢,你家小姐还说什么了?”
小红自知失态,急忙低着头,双手拽着发丝遮掩:“没什么,总之小姐让你务必上心。”
说完,便恢复了之前的高傲模样,沿原路往回走。
小红越想越对劲,发现无人在意自己后,蹑手蹑脚地向东厢房靠。
郑洪与其他人一起,忙着将东厢房的杂物往外搬。说是杂物,其实都还是崭新的,心中暗叹可惜。
眼下抬出来的是一张茶几,不知是谁突然卸了力,郑洪只感到双手一沉,茶几从他那里歪倒在地上。
郑洪有些生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算是无声的控诉。扭头的一瞬间,发现一个妙龄女子正朝这边张望。
郑洪思来想去,并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不由得疑心大起,待他回头准备细细打量时,女子早已不知所踪。
“怎么了?”张忠见四人坐在茶几旁边,询问道。
郑洪立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张笑脸迎了过去,陪笑道:“刚才一不小心,手滑了,我们这就搬!”
张忠依旧板着一张脸,冷冷道:“算了,你就是郑洪吧,赶紧跟我走!”
“走?”郑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会因为这事就赶我走吧,这回得好好想想说辞才好。
“还愣着做什么,公子唤你过去呢?”张忠不悦道。
张忠不善言谈,尤其讨厌这种溜须拍马的人,还听说此人刚刚得罪了芳姐姐,厌恶不禁又多了几分。
郑洪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笑道:“有请小哥带路,辛苦小哥了。”
郑洪虽不知眼前的人是谁,是什么身份,但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嬴轩跪坐在案前,与其他人商量以后的行动,由于涉及机密,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大厅内除了他以外,还有李信芳、章婧、赵常勋和孙成四人。
本来他还想叫上李信邑,后来想想,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还是不让他知道了,反正那小鬼也不会感兴趣。
嬴轩的意思很明白,他打算将吕四的生意全盘接管过来。
准确的说,不止吕四的生意,还有陈述的产业。
陈夫人曾经派人找过嬴轩,希望将陈家名下的各大铺子,全部转手卖给嬴轩。
陈夫人也有苦衷,女儿陈赛男嫁出去以后,生意近乎无人打理,许多店铺纷纷关门了事。
听说李轩买下布坊后,布坊不仅没有关门,反而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这让陈夫人有了出售其他店铺的打算。
毕竟那些铺子都是老爷的心血,陈夫人不想让它们毁在自己的手上。
嬴轩开始并没有立即同意,后来仔细思考了两天,终是答应了。
万事留个后手总不会错,无论以后如何,积累足够的财富总是有必要的。
就算做不到富可敌国,富甲一方也勉强凑乎,其实最关键的事,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
否则让嬴轩白手起家,他才懒得干这些呢!
有一个名人说过:机会在眼前,而不去抓住它,那这个人就是个傻子。
嬴轩见其他人都不开口说话,于是点名道:“赵叔,你以为如何?”
赵常勋坐直了身子,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明白嬴轩的意思,虽然他讨厌商贾,但有了钱财对复国亦有所帮助,所以他并不反对嬴轩接管吕四以及陈述门下的产业。
但负责之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孙成?即使看不上我,信芳、张忠也是不错的选择,说到底孙成终究是外人呀!
赵常勋动了动唇,孙成在场,刚才所想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于是隐晦地说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我们这些人中都不懂做买卖,要不要先招揽几个精通此道之人。”
嬴轩何等聪明,当即听出赵常勋话中有话。他之所以选择孙成作为负责人,主要有两方面考虑。
一是,内部人员当中,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自己和赵常勋早已人尽皆知,剑舞坊的招牌打响以后,更是想低调都难。
而其他人呢,要不是没有能力,要不就是不适合,总不能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吧。
二是,就孙成而言,尽管他是一个外人,但比起酒鬼来,要“透明”许多。而且嬴轩暗中考察过他,孙成重情重义,很对嬴轩的胃口。
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人除了小石外,更加没有出众的人,况且嬴轩对他们也不放心,尤其是小石,虽然原谅了他的背叛,但心结犹在。
嬴轩偷偷瞄了孙成一眼,笑道:“不会可以学嘛,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这样定了。”
孙成此时反对道:“赵叔说的有理,孙成确实不精通此道,而且事关重大,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孙成听出了赵常勋的话外之音,摆明了对自己还有所猜忌。自己跟随公子时间不长,因此被人忌惮,他虽然表示理解,但芥蒂还是有的。
嬴轩从孙成口中听出了赌气的意思,安慰道:“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你就不要推辞了。”
孙成仍然不敢随意答应,自己的衷心自然天地可鉴,但万一出了点差错,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无限放大呢?
公子是打算让我全权负责的,况且除了我之外,他的确也没有再指派其他人参与此事。
呵,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
公子固然对我有恩,但是如果他始终对我心存猜忌,那我大可不必再跟着他。
底下的人可都是与我同甘共苦的,没有了公子,他们还不照样听命于我。
只是,真的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