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亮光。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虽有了些意识,身子却不听使唤,完全动不了。何迆一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整个人被压下了地狱一般。
“你醒了。”
苏棯煜的声音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自己是昏迷过去了没错,但只要苏棯煜魂魄没有消散,那么除去因为自己闭上了眼睛而没有视觉外,其他知觉她一概都有,“苏小姐,刚才这是怎么了。”何迆一虽然嘴巴说不出话,但和苏棯煜交流只要心中一想便可,无须费力。
苏棯煜见她醒了过来,缓下一口气,“被人劫持到了宫中。”
“你怎知这是宫中?还有,我昏迷了多久?”何迆一虽然醒了,但是身子却是一丝一毫的感觉也没有,十分痛苦难耐,突然意识到苏棯煜这二十余日便一直是这般度过的,心中的敬佩之情不断的向上延伸。
“我有耳朵,宫里人说话当然和外面人不同。”当时她虽然察觉到有人向这边靠近,但只是一个灯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当那几人走近后她立刻察觉到他们急促的呼吸,便知道这绝不是来逛灯会的市民。立刻提醒了何迆一,那一刻若是自己控制身体定然能躲开,但对何迆一来说自己再早提醒也是无用。等何迆一昏迷过去,她感受到身体不断的酥麻,到最后没了任何知觉,怎么会有人下这么大剂量的药物?她有八级炼魂的事情知道的人本该不多才是,对付普通女子又有谁这么鲁莽行事!这样的剂量,普通人会直接昏死过去!
“苏小姐,我想知道刚才过了多长时间?你魂魄今日一直没有消散,现在是不是该要消散了?”何迆一最担心的就是苏棯煜的魂魄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消散。
昨日魂魄消散了将近大半天,今日为何还未消散?何迆一的话提醒了她,何迆一昏迷了好几个时辰,现在已经差不多已到了凌晨,魂魄尽然还在!想到这里苏棯煜仔细的算了一下时辰,心情顿时转好,现在已经是第二日,魂魄却还在,难道说以后再也不会消散?魂魄已经逐渐的强健起来了?
“魂魄不会消散,你不要担心,你现在好好睡觉,一切都等明日再说。”她也能感受到身体此刻的迟钝,药量实在过多,若是自己那么便可运气将药排除,可何迆一却不能,只好让她先休息养好身子再说。
何迆一也觉得疲倦,应承了一声便睡死过去。直到第二日,几道亮光将她刺醒,“苏小姐,昨夜可有人来过?”她已经完全习惯每日早晨睁眼前先询问苏棯煜一番,一来确认她的魂魄是否还在,而来也可以了解一下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刚醒,谁叫你睁的眼?”语气中是还未睡醒的人的娇娇怒气。
苏棯煜虽然不需要睡眠,但何迆一的生活实在过于普通,她总会在没事时小憩,而这晚却睡的格外踏实,时间也格外的久。难道魂魄不消散后需要睡觉了?但这总归也是比魂魄会随时消散的好些,时段时长都可由自己来决定。
何迆一正要闭眼躲过这刺眼的亮光却又被苏棯煜吓的给睁开了,只见眼前一个黑色的影子挡住了光线,急忙在心中询问,“这人是谁?是他绑我们进来?”
苏棯煜听了这话后冷笑,绑人的都是下手,早晨出来的才是主啊!这个女子之前到底是怎么在这世上活下来的?
等眼睛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才看清眼前人的样貌,红唇细眼,皮肤稚嫩身上却穿着五彩祥云的官袍,何迆一前几日才刚看过一本衣着的书籍,这官袍不正是皇子们穿的吗?磕磕巴巴的在心里问道,“这,这是几皇子?这些天没怎么出过苏府啊,怎么惹到了皇子?”
听了苏棯煜胆怯的发颤的声音,苏棯煜不由得冷笑,五皇子绑了自己过来又是做什么?总之他没有当世子的机会,这番折腾又是为了什么?“这是五皇子宇文城,你直呼他的姓名便可。”
虽然这五皇子长的如女人一般清秀,但自己毕竟是被绑在了这里,哪里敢在皇子的地盘又直呼皇子的大名!何迆一定住不做任何举动。
“怎么,不敢叫了?记得当日你唤宇文墨的名讳的时候可没这么胆小,那宇文墨不知比这宇文城尊贵多少倍,他你都唤了,还差这宇文城?”
“可这境况?”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前面有一个五皇子,旁边还有个苏棯煜,都是不好惹的主啊!
“有什么事我担着,你怕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何迆一仍旧感觉是吃了定心丸,缓缓坐起按照苏棯煜的嘱咐说道,“宇文城,你这是何意?”
宇文城见她开口说话,妖艳的红唇略微动了动,“哦?醒了?”
这软软的声音听的何迆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长得比较秀气也就罢了,怎么声音这这么诱人,若是扮成女装,又会出现一个倾城的美人。
苏棯煜听后竟然噗嗤的笑了出来,以前就听人说过这五皇子行为怪异没想到是这么个怪异之说。
宇文城用他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撩起耳边的几留碎发,“久闻苏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你有何赐教。”
宇文城细眼一弯,俨然成了两道月牙,“言重了,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个清楚。”
苏棯煜最烦这种藏着掖着,不把话挑明了的人,“快说。”
“苏小姐,不必着急,这里不会有人来干扰你我,时间算得上富裕。”宇文城这话明摆着是说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人进来,而苏棯煜想要出去,没了他的同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五皇子心机极重,处事也最是狠辣,从不留情,宁可错杀十人也绝不放过一个。想到这里苏棯煜突然明白这迷药为何会下的这样重,因为益宇文城向来如此,宁可把她毒死,也不允许她半路醒过来而使得计划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