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外的燕正为防不测潜伏在了院内的一棵较为繁茂的树木上巧妙地隐藏了自己,正好听到“血蜥七君子”与“韩世宏”,瞳孔顿时放大,对于“韩世宏”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故而又将幻音功提升一层,仔细偷听着驭气阁内二人的密谈。
只听到那杜迁问道:“老爷,这血蜥七君子与血蜥六刃又有何关系?”
一时间古渊没有答话,倒让燕正紧张不少,稳稳地将气息压制,许久后才听到古渊解释道:“这还要从二十五年前的离洲之变说起,阑孤城城主公孙暮为了修炼不惜吸取城内人士的精元,倒行逆施,弄得众叛亲离,而离洲元卜城城主陆子伏联合周边有志之士及其他最得意的七名弟子共同讨伐,这七名弟子便是血蜥七君子,听我师父说当时公孙暮实力已经在五行界,而且在他旁边还有一位神秘强者助他一臂之力,于是这一战众人惨败而归。陆子伏在这一战中死去,据说连尸骨最后都未曾找回,而他的兄长陆凡后来成为了这七人的师父……”
“陆凡?难不成是那位陆凡尊者?”杜迁突然打断了古渊的话。
古渊眉头一挑,饶有趣味的问道:“杜迁,你居然知道陆凡尊者?”
“老爷怕是不知道,我本离洲人士,幼年时,曾在山林中与我父母居住,不想一日被妖兽袭击,父母双亡,我逃落山崖曾被此人所救,传闻说陆凡尊者居住在无为居,实力深不可测,但从不与入世俗之事,这离洲之变他怎么会参与在此?”杜迁不解的问道。
“呵呵,谁知道呢,既说无为居,本该无为,我听说原本城主之位是陆凡尊者所有,而他放弃此位,在山林中隐居,放着荣华富贵全然不顾,真想不通这种人的做法。”古渊抹过一丝冷嘲热讽,继续说道:“不管他有没有看破世俗,那都不关系咱们的事,当年陆凡收了此七人后,将他们原本的名号隐去,几个月后便出现了血蜥七刃,他们约同公孙暮在绝望坡决战,而当时出现的人除了他们七人之外,还有孤傀老人、韩世宏、我师父师叔师母三人,公孙暮狂妄自大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结果落入众人的圈套,被众人合力杀死,不过那名神秘强者将公孙暮的尸体带走了,从此后销声匿迹。”
“老爷,那这么说来那尸无心七人中有一人在那次决战中死了?”七刃变为六刃,杜迁故而如此推断道。
古渊从空间囊内取出一包药粉,将其倾倒于茶杯之内,杜迁连忙倒水冲释,古渊答道:“猜得不错,他们七人有天地玄黄四级杀手称呼,七人分别为噬刃、幻刃、残刃、琴刃、毒刃、邪刃、狂刃,每人以其特征为代号,噬刃为天级杀手,幻刃与残刃为地级杀手,琴刃与毒刃为玄级杀手,邪刃与狂刃为黄级杀手,在大战期间,狂刃因实力不济被公孙暮杀死,而他的尸体竟然被噬刃所吞噬。刹那间,那家伙实力突然暴涨,六人也不知道使用的什么阵法将公孙暮击败,最后那位神秘强者出现后,收去了公孙暮的尸身,而那名神秘强者也是和众人之力才得以将他逼退,那神秘人的实力等级真是深不可测。”
“竟然会是这样,这么说来这血蜥六刃果然不是好惹的,如此看来,那次决战,韩世宏也元气大伤吧?”对于实力在公孙暮之上的神秘强者,而当年实力仅仅在基象界的韩世宏能够活下来的确不易。
古渊嘴角轻轻一扬,将那杯药水服下,笑道:“那你以为呢,若不是我告诉了贺连伯韩世宏重伤的消息,二十二年前,他们怎么能夺下皇城,城主之位岂能轮到他儿子贺豪来座?”
当听到二十二年前的皇城叛乱以及韩世宏之死通报消息的内奸竟然是古渊,燕正忍不住一把将身旁的树枝握断,不料引起了树上的铃铛声,霎时,大厅之中的谈话结束,燕正立即向着院外逃遁而去。
大厅门开,古渊与杜迁二人未见有任何踪迹,杜迁向着刚刚铃铛声产生的树上跳跃上去,看到折断的树枝,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有人隐蔽在此,不过不知道树上原本安插的铃铛,跳下树木之后对着古渊问道:“老爷,您说刚刚在门外之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尸无心?”
背着双手的古渊,一股恼怒之气从鼻孔冲出,在空气中散着淡淡的白雾,冷哼道:“也有可能,不过易家那小子关押之处我想尸无心一时半会不会找到,你立刻派人通知焦横,令他务必看守好这小子!”
反观杜迁却是贴近古渊附耳密语道:“老爷,我看那小子天赋非比一般,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要不把他给......”
对于杜迁的建议立即遭到了古渊的制止,右手向杜迁一摆,摇摇头,奸笑道:“不,留着他,我大有用处。尸无心等人也不知何时上门来挑衅,我古渊从不作无准备之战,你明日亲自带人去九藤沟壑的火麟窟请师叔来坐镇,有他老人家在,我的大事成功率就提升了数倍。”
......
这一夜注定波浪不断,秋风嘶嘶,吹着窗外悬崖对面的枯枝残叶,全身锁链捆绑的易小羽被囚禁在后山的监牢之中,靠着石柱,这所监牢在山崖之侧,山崖下深不见底,窗户对面距离四十多米远处有几棵枝干粗壮的老树,可惜距离太远,不会飞行之人,根本到不了对面,从铁栏所围的窗户中透射进来淡淡的月光,照着地上破烂不堪的木板,易小羽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窗户,又思念起了古梦瑶,一幕幕昔日镜明湖、寂静村的爱恋景象让这个痴情的男孩满是憧憬。
美好的画面总是太过短暂,幸福的画面并未在脑海中缠绵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石门被打开,进来的三人正是刚刚在后山与他激战的其中三名,领头人是那熟悉不过得死对头——阎利。
易小羽斜瞥了一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可那阎利顺着易小羽望去的方向背着双手怡然自得地说道:“看来你兴致不错啊,独自赏月会不会太孤单了?我让我师弟们给你找了些“伙伴”来陪陪你,不然你快要闷死了。”
其中一名男子手中握着一个锦囊,怒目而视,抱怨道:“二师兄,依我看,直接宰了他给小明子他们报仇,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阎利一把拉住了师弟,拦住他说道:“别冲动,师父说过,留着他还大有用处,现在要是杀了他你打算坏了师父的大事吗?”
那名弟子对着易小羽谩骂了一阵子后背身走去,狠狠地哼了一声,同时将手中的锦囊向后一丢,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大步离开。
“四师兄!”另一名形容尚小的弟子将锦囊抓住后叫喊道,却被阎利拦住了安慰道:“算了,让他去吧。”
对于三人所谓的师兄弟之情,易小羽丝毫不在意,冷冷地嘲讽道:“手下败将,找我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趁早滚出我的视线。”
这一番冷嘲热讽像刀子一样刺在了阎利胸口,阎利闪电般的冲到易小羽跟前,双手撕在易小羽胸前的衣服上,怒斥道:“小子,不要以为你侥幸赢了我们就目中无人,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我师弟他们已经死了,要不是师父有严令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了!”
“哦?呵呵。是吗?想不到你阎利这么厉害,今天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对你的手段可是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阎利今日此来必定是为了出气,纵使自己求饶也是无用,再说他易小羽也不是卑躬屈膝之人,毫无在乎这家伙的折磨。
将易小羽的衣领松开后,丢玩着从师弟手中接过的锦囊,兴致勃勃的说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一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时候可不要跪下来求我?”
看到一脸凝肃的易小羽,阎利两人越发得意,将那锦囊举在小羽眼前笑道:“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师父虽然不让我们杀你,可我想让你少几块肉,或是断只胳膊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说什么,这里面装的虫子叫做腐骨蚁虫,爬进你的体内,可以慢慢享用你的肉体,到那时候我倒想看看你还会不会像刚刚那么嚣张了?”
看着如同羔羊般任由他摆布的小子,阎利慢慢地将锦囊举到易小羽跟着,准备将那些腐骨蚁虫洒落在易小羽身体,却是一把宝剑从身前飞过,将锦囊一剑插在了墙壁之上,三人顺着宝剑飞来的方向,望着门前站立的男子赫然便是那雄姿威武的焦横。
“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为你的失败找回一点自信,你永远也成不了胜利者。”一股稍加教训的语气袭来。
“你!”阎利被焦横的宝剑所震慑,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焦横的对手,尽管不明白为何要袒护易小羽,但眼前明摆的事实是自己今夜下不了手了,只能干瞪着眼咬牙切齿。
“大师兄,我们也是想为三位师兄报仇啊。”这时那名年龄稍小的弟子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焦横没有理会,冷冷地说了句:“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这里有我看守,你回去告诉师父,让他大可放心。”
阎利二人满是敌意的仇视了一番捆在那里的敌人,徘徊了下后还是出了门,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焦横的声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以后没有师父的命令最好不要来后山打扰我修炼,等你什么时候超越了我,你自然是大师兄。”
这几句话更加使得阎利心头如刀割一般,但又是敢怒不敢言,焦横的性格他再也清楚不过,所说的话自然言出必行,可是凭自己的能力显然这几年根本不可能赶上他的脚步,也不会理会,径自回去了。
二人走后,焦横走到易小羽跟前,将宝剑取下,把那锦囊收入空间囊内,却是听到身旁的人轻声问道:“刚刚为什么救我?”
可是焦横并不理会,手中的宝剑一挥舞,易小羽身上的锁链便被砍断了,而后直接向着石门走去。
易小羽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大声喊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放我走?”
焦横站住脚步,背对着他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什么时候打败了我,你自然可以离开,这条锁链对我来说不过是多此一举,我不是阎利,我尊重对手,如果你想赢我,大可在此修炼,不过我是不可能败给你的。”话完后,便离开了,石门也就那么敞开着。
对于焦横的自负易小羽开始赏识了起来,且不说他的性格狂傲不羁,与阎利那等鼠辈不可苟同一类,单单是那份气魄与胆识也已经足够让他对焦横肃然起敬。故而无心再去思念其他,盘腿坐下后,修炼起了元气。
临近初晓,天色朦胧,一夜未眠的易峰靠在暖春阁中的座椅上,右臂支撑在椅子上,脑袋搭在右拳上闭目养神,几日的繁琐之事令的这位谷主脸上又多了几分惆怅,抬头望了一眼床榻上安睡的母子,想起来已经离去的小羽,眉目下添了点点愁色。
听到门外的侍卫通报道“有贵客来访”,连忙坐起身来,出门去前堂大厅迎接,谁知这贵客不是别人,正是缥缈山庄庄主蒙罗,只不过这么早亲自来府上,不知会有何等重要事情,易峰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蒙罗望了望脸色难看的老朋友,从空间囊内取出一个玉瓶,易峰接过后,打开瓶盖,向瓶口闻去,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仿佛一丝丝元力散去一般,连忙合住了瓶盖,满是疑惑的问道:“老罗,这是...散修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