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蓦然还是决定先搁置下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宋梓楚商量。自己的困惑得不到解答没关系,她不想让宋梓楚心里不舒服。至于那个"q",她相信会沉寂一段时间看她的反应。
此时的宋梓楚,已经带领一众手下,连续加了一个周的班,不到凌晨回不到家。公司上哀声载道苦不堪言,不过人家宋boss说了,加班的话,完全自愿绝不强求,留下的人年终奖金翻倍。为了那摞厚实的毛爷爷,大家真是痛并快乐着。
可是,有一个人,忙得再晚干的再多,也是没有奖金拿的。这个人呢,除了宋boss以外,就是一生充满悲剧色彩的孔箫了。他一个公职人员,朝八晚五,上班时间很规律好不好。完全没有理由跟他一起熬啊熬的!可偏偏政府就是跟他有那么多合作计划,偏偏老狐狸就是喜欢拉他下水!
会议空档,两人到顶楼抽了根烟,眯着眼睛看着指尖的火光,宋梓楚被浓浓的寂寥和疲惫包围。
看着他的沉思状就不爽,孔箫用力拍他肩膀:"我说,你是在炫耀自己过人的精力吗?"不要说一个周,连续三天,他就吃不消了,这家伙就是铁人啊,哪里像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眼圈,戏谑地看看孔箫:"怎么?服老了?"
孔箫猛翻白眼,嫌弃地说道:"别以为吃了嫩草你就不是老牛了哈!"随后状似无意地瞄瞄宋梓楚的下|身,好心提醒道:"过度疲劳可是会影响发挥的。"
宋梓楚搓着下巴,不客气地嘲笑:"总比你没得发挥要好。"
被戳到了痛脚,孔箫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嚷道:"我艹!有女朋友了不起!你等着,今晚就给你领一个。"
赞同地点点头,宋梓楚大发善心:"好啊,准你假。"
一听有假放,孔箫两眼放光:"说真的?"其实他忘了他压根就不需要陪宋梓楚加班,堂堂市委书记,被个奸商支使,奴性啊奴性,从大学起就在脑子里根深蒂固了……
"对。"
一经确认,孔箫一脚踢开角落的旧桌子,昂首阔步地走出去,不忘挥手告别。
宋梓楚掐灭烟蒂,好笑地摇摇头。也许年轻的时候真的是热爱在商场上驰骋疆土,但自从有了蓦然,爱她宠她,就变成了他更有成就感的事业。现在加快进程,无非是想抽出时间去见她陪她,抚慰一下彼此的思念。淼淼整天跟着傅翔上山下海,她又不在身边,空余时间放佛突然多了起来,工作不失为消磨时间的好方法。虽然也有恶趣味,但又岂能每天都牵连孔箫起早贪黑。
孔箫开着车在市区转悠,一时想不起来去哪,家又不想回,只能驱车前往常去的酒吧。
因为身份关系,他历来是直奔包厢的,毕竟官员形象需要注意。他虽吊儿郎当惯了,分寸却一直拿捏得清。
经过吧台,随意一扫,突然发现站在灯下的身影有些眼熟。
上前确认,那前后大v裙摆高开叉的艳色女子不是心悠又是谁!
感觉到周围如狼似虎的视线,孔箫一把扯下大衣罩在她身上,低声吼道:"张心悠!你这像什么样子,你还知道自己是学生么!"他承认她的身材真的很好,脸蛋也十分漂亮,如果是别人,他绝对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和口哨。可是她就是不行,这里不是宴会,没有人会忌惮她是张庆祥的女儿。他莫名的就是不喜欢她在这里,周围的男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用眼光剥光她的下流样子。她难道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吗?
挣脱着过大的外套,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美男,短暂的震惊后,心悠扬头冷哼:"你谁啊!管我!"
为什么每次见他她就像战斗中的刺猬一样呢?孔箫心中不快,掏出手机作势要拨电话,声音冷硬不客气:"好,我管不了!张庆祥总可以吧!"
心悠急了,一把拍向他的手机,多亏孔箫握得稳,才没有掉进一旁的酒杯里。
这丫头,力气真不小,他的手背一定红了。
心悠尖叫:"不许你找他!"
"那好,你跟我走!"看着越聚越多的注视,孔箫从善如流,拉着她的胳膊,向自己的包厢走去。
"怕你啊!"心悠甩开他,大步走在前面。左左右右绕了一会儿,迟疑着回过头,恼怒地咬咬下嘴唇,声音中竟不自觉带了些娇态:"哪里啊?"
"噗嗤~"刚刚还在为她的倔强气闷,现在看着她羞恼的小表情,孔箫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笑意。小丫头真是让他气都气不久。
奢侈的包厢里,心悠翻腾着墙边的酒柜,完全忽视身后的老人家。
孔箫慢悠悠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貌似给你发过几条短信打过几个电话啊?"
心悠一愣,才不愿承认他的那些邀约让自己方寸大乱,只能装鸵鸟一律不回。偏头笑眯眯地反问:"有么?不记得了耶。你说什么了呀?"
看她就连装无辜都不敬业,演技差极了,丝毫不怕他拆穿。孔箫一股气憋在嗓间,咬着牙说:"没什么。"
"哦"心悠得意地一笑,挑了两瓶满意地落座。
孔箫自发坐了过去,捂住了瓶口。
心悠好看的眉头一皱一皱的:"怎么?叫我进来不给酒喝啊?"
"你才多大啊,就活像个酒鬼,这种地方以后少来知道吗?。"
"啰嗦的大叔!我很不爽,不让喝酒我就出去喽!"心悠晃晃杯子,示意他倒酒。
孔箫无奈地拿起酒杯。何曾被人这么使唤过,当然,除了宋梓楚那只老狐狸。可他竟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心悠晃晃脑袋,朝孔箫撇撇嘴:"我要吃水果!"
孔箫故意逗她:"谁允许你提要求了?"
"你是不是人民的好公仆?"心悠扬扬下巴,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孔箫恶狠狠地点头。他当然是,顶多就是身份高了点。
心悠理直气壮地下结论:"那你就该为我服务!"
就知道!孔箫突然词穷,认命地叫来服务生,心悠笑的狡黠,他吃瘪的样子真不错,她每次都很享受呢。
看着心悠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劝也劝不住,孔箫反倒没了喝酒的兴致,坐在一旁吞吐着烟圈。她这堕落的美感像罂粟一样诱人,初次见面,他会被此吸引,之后却不喜欢萦绕着她的悲凉。
连着几杯下肚,心悠心里的郁闷总算舒缓了一点点,但也有些高了。摇着酒瓶,指着孔箫的胸膛,质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希望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最好自己老婆还能装不知道?"
孔箫捏住她纤细的指尖,轻声叹气:"你还小,接触的人还很少,不要一副很懂男人的样子。"
挣出受缚的手指,心悠怒喝:"我他妈当然懂!张庆祥就是个王八蛋。"
果然,这就是她今晚心情不好的原因。她心里有个黑洞,每一次都能吸走她的快乐,让她被负能量包围。孔箫只能弱弱地说:"无论怎样,她始终是你父亲。"
心悠"他不是!从他害死我母亲那天起,我就是孤儿!不对,从他勾三搭四,让小三进门那一刻!"
原来这就是她心里的疙瘩么?那她该有多恨有多苦,对那个家该有多仇视。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孔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式地轻拍她的肩头,手下极尽轻柔。
好像真的被安抚到,心悠闭着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再好的女人都得不到珍惜吗?"
孔箫顿了顿,被她此刻的迷茫和无辜蛊惑,捧着她尖尖的下巴,肯定地说:"不,相信我,你会被珍视。"
心悠猛地睁开眼,"相信你?你……"突然发现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是那样深沉,像极了夜里的海,音调陡然低了下来:"说了算啊。"
四目相对间,有什么在空气里发酵。孔箫抚着她的下巴,掌下的肌肤是那样滑腻,他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一向痞里痞气的眼神此刻很是认真,手指缓缓上移到唇角,流连忘返,眸光越发深邃。心悠像是触电般,快速地缩回脑袋。只余孔箫的大掌还停留在原地,怅然若失。
"咳咳"收回右手,伸进口袋。孔箫暗骂自己越老越不中用,一个下巴就让自己魂不守舍了?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低声说道:"闹也闹了,骂也骂了,酒也喝了,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走,送你回家。"
心悠就喜欢跟他反着来,不禁呛声:"谁说我要回家!"
闻言,孔箫邪气一笑,狭长的眼角一挑:"噢?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想回我家。"
"神经病啊你!"心悠拎起皮包,甩到孔箫肩上,夺门而出。
身后的孔萧笑的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还有他自己都未发现的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啦不行啦,小怪兽拜完年一定要呼呼大睡,谁叫都不起!
初一上肉,蓦然和老宋那个干柴那个烈火,大过年的哪里舍得让姑娘们吃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