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洛欣月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回忆着那张藏宝图的路线。突然,脖子上一阵炙热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把养神木从脖子上拿下来,只是想找自己打结的地方时,根本没有摸到线结。她从衣领口把养神木扯了出来,养神木已经回到了原本的颜色。系在养神木上得青色丝线,闪着微弱的红光,拿在手上炙热烫手,生生在她手掌心中,烫出了一条红痕。
洛欣月招出墨尘剑,腾空而起,向着南边飞去,越往南飞脖间的青丝更加炙热,像能把她脖子上的皮肤给烫开似的。她的身体可是经历过雷劫洗礼改造的,何况身体强度可是金丹期呢。
隐隐觉得,脖间的青丝,正在带领自己寻找着东西般。她随着脖间的热度,停留在一处小村庄里。她身上穿着华丽的紫色络纱,这是一件宝器,在她初步祭炼后,能随心改造各种款式颜色的服饰。她从飞剑上下来,随着意念的催动,身上的衣服改成了一套淡紫色的襦裙。
洛欣月在自己身上掐了个隐身诀,当自己一隐身,她便从村庄斜对面的大树下走了出来。走入村子,她用神识在整个村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有一座茅草屋里,有个大肚子的女人,马上要生产的样子。
随着她的走近,像似找到了要寻的事物般,脖子上得青丝不再散发炙热。难道,刑墨要出生了?
“陈婆子,快点,快点!”有个女人拉着一个老婆婆,快速地跑进了茅草屋内。“大嫂,你忍着点,陈婆子来给你接生了。”女人用放在一边的巾子,帮孕妇擦了擦被疼痛折磨出的汗水。麻利地冲出屋子,进入了一边简易搭建的棚子里。她颤抖着手,想用火石在稻草上点火。可能是因为她心里也些着急,打来打去就是点不着火。
洛欣月伸手弹指,一点火星直接弹在茅草上,火焰瞬间燃起。女人见稻草点燃了,便快速用火钳把火夹进了土灶内。锅里刚才出去请陈婆子时就已经放上水了。很快水烧沸了,她拿着木盆舀了一大盆热水,搬着就往茅草屋里走。
洛欣月站在茅草屋唯一的窗口处,向着里面看。
孕妇生产叫得很大声,疼痛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已经湿透了。她这个外行觉得女人的症状,似乎有些不太好。
“陈婆子,我大嫂……”
“没事,要保持体力。你去外面给她煮个鸡蛋,等会喂你大嫂吃下,好让她有力气生产。”陈婆子严肃地说着,一边揉按着孕妇的肚子,好让孕妇早点把孩子顺顺当当地产下来。
那女人在锅中又舀出了一大盆的水,她一下敲碎了两颗鸡蛋,把蛋直接放在原本滚烫的锅中,很快,鸡蛋便熟了。女人熟练地把鸡蛋盛入破旧的碗内,端着碗便走入了茅草屋。
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月亮升起,才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陈婆子伸手,喊道:“剪刀。”
一旁的女人,递过一把剪刀给陈婆子。
‘咔嚓’一声后,陈婆子拎着小孩,拍了拍他的屁股,听到婴孩的啼哭。她笑皱了一张老脸,直夸道:“是个大胖小子。”继续道:“我陈婆子接生到现在,从没有见到过,一出生便长得这么清俊的婴儿。”
“大嫂,这孩子真好看。”女人笑着道:“村头的王嫂子,那时候生产我也去帮忙了。那狗蛋出生时,浑身皱巴巴的,真的一点不好看。跟侄子真不好比呢!”
……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有两个月了,孩子长得很好看,村里的人都来看过。洛欣月一直隐身在她们家里,但从没见到过这家的男主人出现过。她怀疑,这家的男主人要么死了,要么在外面做工,不能随意回家。
这家进进出出的,几乎就是这两个女人。
这天,莫桃儿去最近的镇子里赶集了,莫桃儿就是女人的小姑子;女人叫陈琪,是隔壁村里嫁过来的。洛欣月无意中,听这村的三姑六婆说起,她男人前不久进山,竟没有回来。后来大伙去找,只找到了一些带血的破布头,和打猎用的弓箭。想来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吞了。村里人看她一个寡妇,还是个大肚婆,很可怜;便都挺照顾的。
陈琪在后屋的菜地里做着农活。独留着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洛欣月一个闪身走进了茅草屋,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她心疼地看着,那流着口水的小孩儿。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触手一片柔滑。她轻轻地俯下头,吻在他的额头。孩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动了动嘴唇。
‘刑墨,这是你吗?’她在心里轻问。因为是夏天,天气有些闷热,洛欣月用灵力,在孩子的身边运转着。有小虫子飞过,都被她直接消灭了。
……
五年过去了,这五年内,洛欣月经常趁没人的时候,与重生的小刑墨相处。在这五年内,她不停地在这古画的世界中找寻着悬蒙山。她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从这古画中出去;想来等刑墨回复了记忆,就可出去了吧。
这天,天黑沉沉的。她脚踩着墨尘剑,如一道流光般,在一座座的山林间穿梭。最近,她有些心绪不宁,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般。是不是刑墨出事了!她害怕地想。加快催动灵力,墨尘剑极速向着小村庄飞去。
一来到小村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她着急地从墨尘剑上跳下,村子里的小道上,还没有凝结的血液流了一地,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村民,倒在过道上。神识扫过,都已经没有气息了。她来到那间熟悉的茅草屋前,心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如果刑墨死在了古画中,那么真的要失去刑墨了!
刑墨!她走进茅草屋内,一个女人面对着门口倒在血泊中。她睁着双眼,静静地看向从外面进来的陌生女人,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她无法发出声。
“娘——”一道幼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着声音而入的,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男孩。他满脸泪痕,哭得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一起。他一早上跟着小伙伴,去了后山里摘野果子,可是一回来,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叔叔婶婶们。
他摇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身体,女人看到自己孩子平安,双眸中闪现了希望的神采。她的孩子没有死!她的心终于放下了,女人渐渐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
洛欣月把村里的尸体都烧成了骨灰,埋在了后山的进出口。然后,又把几个从后山出来的小孩,送到了离城镇不远的村子,给了很多银子后,托付那些没有孩子的村民代为照顾。
洛欣月牵着刑墨的小手,站在村子口。两人转身,不舍得看了身后的村子一眼,洛欣月手中的火焰飞射出去,村子一瞬间笼罩在了炙热的火焰中。
“你是神仙吗?”男孩问。
“不是。”
“真的不是吗?”
洛欣月摇了摇头。
“可是,你好厉害呢!”
“……”被某大神说好厉害是什么感觉!洛欣月带着男孩踩着墨尘剑,向着远处的深山而去。
“神仙,你真的是神仙!”男孩睁着乌黑的双眸,惊喜地抬头,望着比他高了很多的洛欣月。
几个月后,洛欣月在山谷中建了一座竹屋。虽说是竹屋,其实跟个凉棚也差不多,实在是她手太残了,真心不会建竹屋。她一脸黑线地望着,这到处漏风的竹屋,无奈地跨步进入。从储物镯中拿出在镇子里买的家具用品。
“刑墨,进来!”她一边把被褥放在唯一的木板床上,一边喊着站立在外面的男孩。因为男孩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她便顺口一直叫他刑墨了。毕竟,他可是刑墨的重生,喊这名字也错不了。
……
“刑墨,昨天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一个女声从竹屋里传了出来。竹屋用林中的青竹建造,一共分两间。让看到的人为之眼前一亮,淡淡的竹香环绕在鼻间。竹屋外围着一圈的竹篱笆,篱笆上爬着一些青藤。这竹屋还是前不久,刑墨重新搭建的。没办法,实在是看不上原来的那座四处漏风的竹棚子。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篱笆院内的竹椅上。“记住了。”他悠闲地拿起石桌上的水杯,嘴角微微勾起。
“刑墨,我说你怎么不去修炼啊!”洛欣月从竹屋里走了出来,一看就是严厉老师样,“别以为到筑基就懈怠了,还不赶紧去修炼。”
“知道了。等会就去修炼。”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满脸笑意地望着洛欣月。走向竹屋,与她擦肩而过。
她怎么觉得最近几天,刑墨变得怪怪的。她无奈地抓抓头皮,转身进入竹屋。她马上要突破金丹后期了,得加紧修炼,快点找到悬蒙山,拿到金莲子。哎,还不知道刑墨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以前的记忆!她在心里无奈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