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
“宁兰——”
肖远漫山遍野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宁兰的下落。> ≥中文 w≦w<w﹤.<8≤1﹤z≦w<.≦c﹤o≦m
他又重新回到了山岭派的山寨上方,盯着下方的土地出神,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开始寻找不久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却始终不敢面对,他担心自己接受不了打击会因此疯掉。
“起!”
肖远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忐忑的情绪平静下来,双手平举,对着下方大喝一声,轰隆隆的闷响声中,大地翻滚,脚下山石泥土飞上了天空,其中夹杂着很多刚才被掩埋的山岭派之人的尸。
“分!”
又一声低喝,所有的尸和泥土分离,被肖远转移到了一个山间平地上,原来的茵茵草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肖远来到了这些尸前,凭借强大的夜视能力,开始在这些尸中寻找宁兰。
数百具横陈于地的尸中,除了大量的成年男人外,竟然还有二三十名妇女,甚至还有十几个孩子,他没有敢去清点这些妇孺的数目,因为他不敢去看些孩子直到死去仍然瞪得大大的无辜的眼睛,还有他们的母亲那夹杂着惊恐和悲伤的神情。
“天啊,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肖远闭上了眼睛,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的差点儿喘不过起来,这些无辜的妇孺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
“肖远~”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了肖远的耳朵。
“宁兰!”
肖远猛的睁开了眼睛,大喊一声向着声音的方向瞬移了过去,来到近前,现宁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全部沾满了泥土,额头上一大块混合着鲜血的泥头,脸上也全是泥土。
“宁兰,对不起,对不起……”肖远上前一步,蹲下去将宁兰抱在了怀里,心痛极了,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伸手要将她头上的泥土拿掉,帮她治伤,却被她抬手阻止了。
“肖远,你要听我的话,能力就像毒品,真的会上瘾的,而且会改变人性,以后不要乱用了,啊……”
“我听你,以后能力绝不乱用了,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给你治伤。”肖远连连点头,对宁兰说道。
“没用的,我的伤太重了,肖远,你不要悲伤,我只是一道程序,不值得你这样做,而且我只是陷入了休眠,或许有一天,你能力够了,还能将我唤醒,肖远,我要走了,真的不舍得你啊!”宁兰笑了笑,说道。
“我不允许你休眠,我有能力,会将你治好的。”肖远大声说道,说着不顾宁兰的反对,将她头上的那块淤泥拿掉,却惊呆了,因为他现,宁兰的头盖骨完全碎了,触目惊心。
宁兰显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又伸手将那块淤泥盖到了脑门上,脸上露出了一抹责怪的神色,说道:“不要给我拿掉,那多丑啊。”
宁兰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再次说道:“肖远,你说过你追求终极目标是自由,但是强大的能力如果没有更加强大的内心驾驭,就会成为你追求自由的枷锁,你一定要记住啊。”
说完这些,她的身体慢慢变得淡了,看向肖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眷恋,再伸手想要去抚摸肖远的脸颊,却在触及肖远脸颊的时候,与她的身体一起消失了。
“宁兰——”
肖远坐在地上,保持着抱着宁兰的姿势愣了很大一会儿,方才仰天大喊了一声。
咔——,天空突然想起一声炸雷,哗啦啦的大雨从天而降,淋湿了大地,肖远仰着头,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与宁兰朝夕相处十五年来的一点一滴浮现在了脸前,人们常说只有失去的东西才会显得珍贵,十五年来,宁兰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与他同喜,同悲,对他所有一切的好,都是那么的珍贵,而这种珍贵偏偏又是他亲手给葬送掉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痛不欲生。
“啊——”
肖远仰天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破口大骂了起来:“去你妈的能力!”
这一声嘶吼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翻身躺在了泥水中,任凭雨水打的眼睛生疼,却不愿意将之闭上,他此刻有种自虐的心理,只是身体的痛苦并不能减轻丝毫心中的痛苦。
渐渐的云住了,雨收了,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山间平地上,横陈的尸中,肖远慢慢坐了起来,来到山林边缘,找来一个树枝,他要亲手挖坑将自己用能力杀死的这些人埋掉。
将数百人埋掉,如果用能力,须臾即可完成,但是在没有任何工具,只能借助双手和树枝的话,却是一项非常浩大而艰巨的工程,尽管如此,肖远却没有丝毫要使用能力的意思,他要用这件事情作为一次考验,也是对宁兰直至休眠仍然不忘告诫他慎用能力的一个交代。
“强大的能力要用更加强大的内心来驾驭,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掩埋工作一直持续了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当肖远手持一根木棍,迎着朝霞从山林中走出的时候,形如一个野人,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清明坚定。
这一个月,肖远真正做到了没有使用一次能力,仅凭双手和一些自制的简陋工具完成了数百人的掩埋,他对每一具尸的掩埋都非常的仔细认真,并没有因为他们是****,或者是妇孺而区别对待。
这一个月来,他的手被泥石磨破了无数次,伤口好了又生,生了又好,渐渐结成了粗厚的老茧。
这一个月来,易并没有派人来山间找他和宁兰,这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但是肖远却没有去想,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死者的掩埋上。
“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强大的能力需要更加强大的内心来驾驭,否则就会成为追求自由的枷锁。”
这一个月来,肖远在反复思考着这样一句话,也在反思自己重生后的所做的一切事情。
“或许我真的错了,以前以为能力强了,就能获得自由,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宁兰说的是对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自由应该是什么……”
这一个月来,对肖远来说来说是一次心灵的彻底蜕变,如同一次心灵的重生,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次心灵的新生,但是他却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这种蜕变和新生是用直达心扉的痛伤痛换来的。
南州远远在望,肖远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那沐浴在阳光中的城市建筑,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我回来了。”
肖远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大步想着前方城市走了过去,当他踏如城市的那一刹那,眼前景色瞬间生了变化,所有的建筑物渐渐消失了,他重新来到了去南州之前的黑色空间,前方一道光门。
“小远,恭喜你,你的脑系统终极改造终于完成了。”肖常天站在光门外,面带微笑看着如同野人般的儿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