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王上口谕即刻进宫?什么……意思!?王上回来了?不是南巡了么?怎会回来得这般突然,又如此突然地在这种时候传他们进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请云王爷、白家主和萧少公子快些吧,马车马上就到,大人们不必再自备马车了。”传令官看了百里云鹫红黑的面具一眼,立刻低下头,缓了缓语气。
白琉璃微微吸了口气,“还劳侍卫大哥稍等片刻,白某换了身衣裳便来。”
白琉璃说完,也不管云王府究竟有没有备着她的衣物,看了百里云鹫一眼后转身便要往府里走,然她才将话说完欲转身时,却被百里云鹫握住了垂在身侧的手,“琉璃不必换了,我已看见马车了,不可让王上久等了我等。”
“云王爷说的正是,王上刚回帝都,身子乏得很,白家主还是莫让王上久等的好。”传令官垂首说得恭敬。
白琉璃手心被百里云鹫这么一握,感受着他掌心微凉的温度,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她是欲借着换衣裳的这个空当谈谈这个问题,只是他却不急不疑,似乎……早就猜到这件事情会发生一般的淡然。
白琉璃不禁紧紧回握着百里云鹫的手,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谁知百里云鹫只是微微侧转头看着她,似乎轻轻笑了笑,还抬起了另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琉璃不用担心你我的婚事成不了,放心,从宫中回来后我们将天地拜了就好。”
“……”白琉璃在百里云鹫的手心里狠狠掐了一把,百里云鹫无动于衷,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是握着她的手不放,等着不远处的马车驶到面前。
“咳咳咳——”正当此时,萧安心抬手轻捂着嘴一声重比一声地咳嗽起来,显得异常虚弱,君眉站在一旁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眉心紧紧蹙起,仿佛痛苦的是她,而不是她的主子。
“少公子,你怎么样?”萧安心的咳嗽声让白琉璃记起还有为贺她新婚大喜而来的萧安心,不由转身看向萧安心,欲挣开百里云鹫的手上前为萧安心看看病情。
谁知百里云鹫竟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往萧安心的方向移步,她微微甩手,百里云鹫就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好像就是不让她前去为萧安心诊脉一般。
此时此刻,白琉璃又不便甩开百里云鹫的手,只能瞪了他一眼后向君眉道:“君眉姑娘,白某为少公子配的药你可带在身上?”
看到君眉点点头,白琉璃继续道:“每种药丸取三粒,喂少公子服下。”
然还不待白琉璃看到君眉将药取出,只听马蹄声骤近,百里云鹫拉着她往倏然停下的马车走去,冷淡道:“马车来了,琉璃还是快些和为夫上马车吧,切莫让王上久等了。”
百里云鹫的力气并不大,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硬是将白琉璃塞到了马车上,自己跟着登上马车后迅速将车帘垂下,尔后才撩开车窗帘看向正看着他们所在马车的萧安心道:“今夜是本王与琉璃大婚的日子,若是萧少公子不介意与本王夫妇共乘一辆马车,便请萧少公子上马车吧。”
萧安心只是垂了垂眼睑,温和一笑,“在下行动不便,若是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怕是会给王爷带来不便,还是不了,在下来时乘了萧府马车,再乘萧府的马车进宫便好,在此先行谢过云王爷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与琉璃便不等萧少公子了。”百里云鹫将车窗帘放下,冷冷道,“驾车。”
车夫不过一介奴人,既然马车里的贵人说了驾车,他便只能听命,迅速调转了马头,驾着马车往王城的方向去了。
传令官亦是如此,既然明摆着云王爷不想与萧少公子同乘一辆马车,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向萧安心深深躬身赔礼道:“还请萧少公子恕罪,小的来时王上只命小的备一辆马车而已,是以……”
传令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服了药丸已然稍微顺过气的萧安心微微抬手打断,只听萧安心温和的声音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看人低的味道,“没事,在下坐萧府的马车便可,传令官不必自责也不必为难,尽管先回宫复命便好,在下稍后便到。”
“小的谢过萧少公子理解!”萧安心礼貌客气的态度让传令官心中直赞叹这萧少公子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温润如玉,只是可惜一双腿无法行走,若非如此,只怕会是整个帝都闺中小姐的心仪之人。
萧安心只是温和地笑着,传令官向他抱拳深深一躬身后,翻身上马,啪地打响马鞭,驾马往王城的方向冲去了。
本就安静的云王府门前此刻愈加的安静了,能清楚地听到车夫将马车拉过来车辙滚动发出的咯啦咯啦声,萧安心只是望着王城的方向怔怔出了神,似乎忘了他也要去面圣。
君眉看到萧安心失神,不由轻声道:“公子,是该上马车了。”
“嗯,走吧。”萧安心收回神,轻轻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年轻的车夫道,“柳庆,扶我一把。”
君眉眼底的落寞无人察觉,公子所望的,是白琉璃吧……
萧安心的马车也离开之后,听风堪堪驾马赶到云王府门前,然他来到云王府门前时只见府门前空空如也,除了仍候在府门两侧的家丁外,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百里云鹫不曾回来过一般。
听风跳下马后立刻揪了一个家丁来问,然还不等他将话问出口,便有一把乌骨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上,使得他不禁拧眉看向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沼少爷?”
“小听风,瞧你着模样,怎么着,不乐得见到小爷?”穆沼笑眯眯的,一身绣满大红石榴红的暗红色锦袍衬得他整个人有些妖冶的美,好像他才是新郎官一般,若是百里云鹫这个真正的新郎官在场的话,穆沼绝对比他那一身低调的装束要抢眼。
只是此刻的听风没有闲情逸致与穆沼玩笑,而是一把抓住了穆沼的折扇,紧张问道:“沼少爷,爷没有回来?”
“啧啧,瞧瞧你这紧张样,你家爷又不是小娃子,就算晚那么半柱香回来,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吧?”穆沼扯了扯自己的扇子,挑了挑眉,“来来来,松手,不松的话,小爷就砍断你的手。”
“沼少爷。”听风沉着一张脸。
“这王府里的人果然没一个正常的人,这脸啊,翻得像女人一样。”穆沼笑得没心没肺,“得吧,告诉你,王上回帝都了,命人带了口谕来请你那马上就要当有妇之夫的爷到宫里走一趟,你要是不信啊,就问问墙头上那两个人。”
穆沼说着,不忘抬手朝府门两侧的墙上指指,听风这才发现,大门两侧的高墙上,正一左一右地趴着两个人,一个是暗夜,另一个果断是暗月,看到暗夜皱着眉点点头,听风才松开手中紧握的折扇。
“得,有什么事你们几个商量着吧,小爷先到府里睡一觉,要是冷面男回来拜堂了,记得叫小爷一声,小爷还要凑凑这个热闹的。”穆沼一边转身走进云王府的大门,一边半举着手摇摇手中的折扇,道,“哦,忘了,帮小爷和一旁马车里的童涯说一声,小爷今夜不回府了,叫他自己看着办吧。”
听风不解地望了一眼王城的方向,命家丁继续在门外候着后,也抬脚走进了府门,然他才进府,立刻有一道身影窜到他身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听风哪,你猜,王上这突然把爷叫到宫里去,是为的什么事啊?”
“而且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爷和咱未来王妃大喜而且还马上就要拜天地的时候,我觉得,这其中有鬼,你觉得是不是?”
“还有!叫爷和咱未来王妃进宫也就算了,竟然连萧家的病秧子也叫去,这算个什么事哪?以我女人的感觉,这萧家的病秧子,肯定是想在爷与咱未来王妃之间掺一脚!”
“不过这萧病秧子的本事也忒大啊,这都临到拜天地的前一刻了,居然搬到了皇帝老儿来帮忙,这个萧病秧子,该好好查查才是。”
“哎哎哎!听风你别急着跑啊,夜夜不听我说也不听我分析,我好不容易等着你回来了,你倒是听我说啊!你跑什么啊,站住,快站住!”
……
去往王城的宽敞皇家马车里,白琉璃与百里云鹫面对面坐着,马车赶得有些急,车子便行驶得不太平稳,有些颠簸,然百里云鹫却像坐在自家的太师椅上一般淡然自若,白琉璃这没内力可言的小身子板则要扶住车窗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被抛起。
“百里云鹫,你知不知道王上今夜回到帝都?”马车虽有些颠簸,白琉璃的心却是在静静地思考问题,以百里云鹫那不可知的本事,应当不会不知道才是。
“嗯。”百里云鹫只回给她淡淡一个字。
“你觉得王上为何要在这个时辰将我们急召进宫?又是为了什么事将我们急召进宫?”对于百里云鹫淡淡的一个“嗯”字,白琉璃微微蹙了蹙眉,却又很快舒展开,继续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在已然死去的白琉璃的记忆里,帝王夏侯义,也便是世人皆道对白琉璃宠爱非常的皇舅舅,的确很是疼爱白琉璃,甚至比疼爱他的亲生女儿夏侯珞还要疼爱她这个外甥女,如此便也难怪夏侯珞会嫉恨她。
只是,这样的好,让已死去的白琉璃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隐藏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与她的爹娘之死有关,却并不仅仅是因为代替她的爹娘来疼爱她而已,而是与她爹娘以及三位兄长的真正死因有关。
然而究竟是什么事情,她一直想知道,一直在暗中调查,却越理越复杂难解,明明感觉已经离知道爹娘与三位兄长的真正死因很近很近了,却又总是在最后一刻一切真相都变为触手不及。
而夏侯义身为帝王,一个能在十年前的曜月大战中成为曜月的新一代霸主,绝不会是简单的人,心思必然深,甚至疑心过重都有可能。
这次他突然回帝都,又如此突然地将他们召进宫,她是如何也想不出是何因由。
“不知道。”百里云鹫似乎看也没看白琉璃一眼,只极尽简洁地回答她的问题,就像……他不想与她说话一般。
“……”白琉璃觉得百里云鹫这男人不仅深不可测,脾气也是令人捉摸不透,就像现在,莫名其妙的就像在生什么闷气一般,“你生气了?”
“没有。”百里云鹫一顿,立刻冷淡地抛出两个字。
“你生气了?”白琉璃心下想笑,真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呆子?”
“没有。”百里云鹫不改口。
“真没有?”这一句,白琉璃的声音很轻,只见她微微歪了头看着百里云鹫,轻勾起嘴角,弯起了眉眼,两颊旁的耳坠子一晃一晃,在百里云鹫眼里两颊嫣红,煞是迷人。
只见百里云鹫的喉头动了动,白琉璃笑得将眉眼弯得更深。
“有。”百里云鹫终于改口,这才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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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拼死码完万更的结果就是妥妥的萎靡……原谅叔!
叔今天接到一个忧伤的通知,周末补课,呕——意味着要连续上12天的班,下周娃们中考了,叔被外调到乡下监考……四天,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