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阴谋诡计和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在夜色的掩护下得以浮现在青天白日之中的。?中文 w?w?w?.1
张残旋即问道:“所以,在审判这对小鸳鸯的时候,张某只需要作证指出,他们二人携带的这方让人看不懂的符文,其实就是兵防布阵图就行了?”
朴宝英忍不住做了一个被你打败了的无奈眼神,摇着头说道:“你本来就是将这对鸳鸯抓了个现行的人,如果是你去做任何指认或者提供任何线索,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因为你和慕容鹰之间的仇恨,才故意去栽赃陷害啊!”
张残挠了挠头,略显不好意思地说:“张某循规蹈矩,遵纪守法,倒是确实不太擅长做这些坑人害人的事情。”
朴宝英忍不住拿着粉拳捶了张残的肩膀一下:“那宝英就是坏到骨头里的女人喽!”
张残哈哈一笑:“这个张某倒是不知道!只知道的是,你是令我魂牵梦绕的女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张某都会对你永不变心。”
朴宝英喜滋滋地问:“真的?”
张残郑重地说:“我以我张残个人的名誉起誓!”
“得!又在骗鬼!”
没等张残抗议,朴宝英说道:“你要想办法,让这个人自己亲口说出这一切。”
张残想了想,感觉这样的假设甚是有些棘手:“我的说服力,好像没那么强!再者,如宝英刚才所说,我不是得很注意避嫌么?又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和他接触,并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对他加以说服呢?”
朴宝英不答反问:“班鹿是如何控制行尸的?”
提起班鹿的名字,张残心中就不由自主涌起无尽的仇怨,不过此时并非是恨班鹿的时候,所以张残想了想之后,答道:“他是用自己过人的精神能力,附魂在行尸之上,从而控制行尸的。哦!宝英是想让我用同样的法子去控制那个人?”
张残沉吟了良久,摇了摇头说:“且不说张某根本不会附魂术,就算会,他毕竟是个活人啊,有着自己的思维。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到能彻底控制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哩。”
朴宝英笑眯眯地递给张残一张泛黄的纸张:“宝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附魂术的口诀!来此之前,顺带也将那个小哥给逼傻了。所以,只要你努力尝试,必然能够控制得了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
听了朴宝英的话,张残知道了一个本来无辜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某种**落入这样的惨境,他不舒服之余,也只能在心里自我念叨一句:生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是真正无辜的!
精神力这种东西,其实张残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这门异能,他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将之锻炼,如何将之壮大。
唉!太多的事情,好像自己还真是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比如这门异能,张残如此浑浑噩噩空有宝山自不知,确实是对不起上天赋予的格外青睐。
沉下心神,张残感觉自己慢慢的脱离了自己,虽然处在一室之内,但是却已经心怀了这片广袤无边的土地。
张残树立在半空之中,俯瞰着安详寂静的上京城,如此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虽觉世界之渺小,但更觉得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下一刻,张残心中一动,根本就没有耽搁一秒的时间,他来到了慕容府上。
张残第一次踏进慕容府中,但是萧雨儿熟悉的气息,使得张残有如识途的老马一样,穿庭越瓦,足不沾地的又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在此,张残却有些犹豫,并没有及时越过这扇紧闭着的房门。
此时正值半夜,换做是张残素不相识的女子闺房的话,张残肯定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早就眼睛放着绿光,嘴角流着哈喇子钻了进去。
可是里面睡着的是萧雨儿。
这是不是类似“近乡情更怯”的感情作祟,张残并不能清晰的辨明。不过,他就是不能做到毫不犹豫的走进这间屋子。
想了好久,张残这才咬起牙关,无声无息地穿过了这扇门。
帷幕下,张残见到了消瘦得几乎不成人样的萧雨儿。
她闭着的双眼,安详着入眠,然而脸色的苍白,即使是无边的黑暗都不能掩盖。
“雨儿!雨儿!”
张残嘶哑着呼唤着她的名字,如啼血的杜鹃一样,凄然惨淡。
但是张残叫了十几声,她都闻所未闻。这才想到,自己此刻并非是一个实质的“人”,用最玄幻的说法来形容,自己不过是灵魂出窍的一抹虚无,看得到,却摸不着。叫得出,却空空无声。
然而张残即使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是不想放弃,近乎痴狂的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雨儿!醒醒!我来看你了!”
叫了几十声,萧雨儿都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砰”地一脚踹开,张残分明地看见醉着惺忪的醉眼的慕容鹰,一声怪笑,穿越了自己而过,随后掀开了窗前的帷幕,扑向了床上的萧雨儿。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萧雨儿终于醒来。
她那双一直以来,都那么灵动悠然的双眼,此时却已经浑浊得没有一丝色彩。唯一还能看得出这双眼睛还属于人类的迹象,就是其中所蕴含着的令张残心碎心疼、以及令张残恨得睚眦欲裂的惊恐和痛不欲生。
情绪剧烈波动,张残再不能做到“神游太虚”,惊然坐醒。
下一刻,张残提着青锋剑,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衣衫不整通红着双眼二话不说就朝着慕容府走去。
一道身影倏忽间出现在张残的面前,完颜伤讶然道:“怎么了?”
张残冷冷地说:“滚!”
完颜伤点了点头:“看样子想去找死去,请恕我不够兄弟要阻拦你!”
青锋剑一声清鸣,被张残握得嗡嗡作响:“我疯了,真的!别拦我。”
完颜伤哈哈一笑,说道:“拿出你的本事,从我身上踏过去。”
张残钢牙咬得咯咯作响:“对不起,我真的疯了!”
说完之后,青锋剑带起一声悦耳的龙吟,一抹青光电射完颜伤咽喉。
完颜伤一个转身,身上带起一股螺旋劲气,使得青光被他的劲气带得一偏,差之毫厘的与他错身而过。
紧接着完颜伤一个手刀劈在青锋剑的剑身,张残顿觉手心一热,长剑脱手而出。
张残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已经被完颜伤一踹得跪倒在地:“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这点水平还敢去找人拼命么!”
张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抬起头惨然望着完颜伤:“我不想活了!兄弟,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一头栽在冰冷的地面上,张残任由被万人踩过的尘土肮脏了自己的面门,他真的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