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伤看着张残光的眼睛,提醒道:“张兄刚才不是还在想雨儿么?”
张残理直气壮地说:“你懂什么?忘掉一个女人的最佳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女人!”
完颜伤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赶紧看个够吧!咱们该出了。?八?一中?文 w?w?w?.1811?z8w?.8c?o8m”
张残愣了一下:“去哪儿?”
完颜伤也愣了一下:“昨晚你什么都没听么?”
张残更加理直气壮了:“哪个下属会在开会的时候,真的把领导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能不打瞌睡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完颜伤还能说什么!只能凑到张残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要去大同府,找万利商会和皇甫家勾结的确凿证据。”
别说,经完颜伤这么一提醒,张残还真的有了点恍恍惚惚的印象。
张残现在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先去把慕容家给彻底颠覆。不过天不遂人愿,只怪敌人太聪明,使得他如意算盘打不响。好就好在张残对皇甫家也没什么好感,能够报复到皇甫曼妮,张残也是极其乐于见到的。
去大同府,貌似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没错,皇甫曼妮和张残仅仅是感情上的纠纷,按理说男女之间,是很难辨别是非对错的。就算张残由爱生恨,也不可能恨她恨到非要搞得她家破人亡的地步。
但是,她不该指使一个小小的狱卒把叶斯活活打死。而且叶斯不过是帮了自己说了句话,她就当着张残的面,逼死了叶斯。
这一点,是张残绝不原谅的。
至于昨晚答应朴宝英,要将皇甫家从泥潭里拉出来的这种话,张残就只能当作自己没说过。毕竟,他骗人又不是一两天了,说几句瞎话,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心理负担。甚至来说,张残更是从朴宝英那里生出了极其逆反的叛逆心态。好!你不是想要利用我去拯救皇甫家吗?老子偏偏要把皇甫家往死里整!
这一刻,张残忽然想起了婉儿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能够承受背叛,但是不能原谅欺骗。
就像现在这样,无论你朴宝英有什么难处,直接敞开了说,张残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过,只要你把原因说出来,万事不是不能商量。又何必非得用虚假的情义,来利用自己做事呢?
张残再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没再多想,张残大男人大老粗一个,也不用去费心拾掇什么行李,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看着那个女囚犯战战兢兢地紧撰着双手,一脸的紧张,张残便朝着那个女囚犯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囚自然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若非张残把她“捞”出来,她就会沦为官妓,今后的一生都只会活在无尽的屈辱之中。此刻听得张残大恩人问,虽然她脸上后怕的惊慌还未完全褪去,不过倒也十分流利地应答,并且行了一礼说道:“犯妇杨小花,见过老爷!”
张残点了点头:“好名字!”
然后指着完颜伤说道:“这位仁兄道号朱大傻,你看你俩是不是能结个亲什么的?”
完颜伤也算在上京城是有名有号的人,杨小花哪会不认识,不过她当然不敢随意接嘴。
不过张残这么玩笑一句,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因为她在听了张残的话以后,虽然并没有笑出来,但是其脸上的紧张感倒是去了不少。
完颜伤懒得搭理张残,倒是指了指小慧的房间,冲着杨小花说道:“那个房间里有一位姑娘,我们不在的这几天,你要好好听她的吩咐。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过上一两年,我们会还你自由的。”
杨小花显然知道完颜伤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听了之后,哪还不感激涕零,一个劲儿的不住道谢。
张残听了她不住地重复谢谢二字,心里却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要知道,就是张残将她和她私奔的对象捉了个现行,而且,张残还是陷害她私奔对象的人。可是就是因为“不知道”,她却对自己如此感恩戴德,这是不是算得上愚昧的可怜?
如果等哪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话,她肯定会恨自己的!
那么,还是让她继续这么傻下去吧!
此时刚好小慧拉开了房门,一眼就朝这边望了过来。
完颜伤挂着笑容,扬声道:“小慧姑娘快来,你家相公为你找了个婢女。”
张残登时就怒视着完颜伤,完颜伤斜瞟了张残一眼:“怎么?你不就是这个打算吗?”
张残反驳道:“那我叫你张家蛔虫你答应吗?”
完颜伤笑了笑,一把把张残拉到了一边,然后低声道:“和她道个别吧!”
张残本来不明就里,一听了完颜伤的这话,登时不耐烦地说:“怎么又来?不是说了不让你插手我俩之间的事情了么?”
完颜伤淡淡地说:“清白的名誉,是一个女子尤为重要的东西,甚至来说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前一阵子,她无意间告诉我,她现在连街上都不敢去,怕见到人。甚至他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神,她都觉得是在笑话她。”
张残讶然道:“这话说得,她在青楼呆了这么久,就算是随着绿萝一起卖艺不卖身,想来也不会在乎这个啊!”
“那么她出身青楼,又被你糟蹋了,就活该被你如此冷落?”
看着张残默然不语,完颜伤缓和了一下语气:“真的,你毁了她的一生,她无路可走之下,就算恨不得扒你的皮,但是她却依然选择要将你的骨肉抚养大。你倒好,受了点窝囊气,就这么把人家晾在那里,置之不理不闻不问了?”
张残想了好久,才嘟囔地说:“那凭什么每次都得要老子低头?”
完颜伤做了个手势比划着:“张兄有没有觉得,你个子比她高一点?”
张残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不是废话么!老子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何止比她高了一点点!跟她站在一起,老子就好比喜马拉雅山一样巍峨高耸……”
“所以!你和小慧在平视着交流的时候,本来就得低着头!”
完颜伤打断了张残的自吹自擂。
张残又一次默然无语,隔了好久,才说道:“听你一次,但是,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之后,张残转过头望着小慧,倒也不扭捏,朗声道:“我们出去几天,你注意休息。”
小慧瞪大了眼睛,以极其古怪极其意外的表情看着张残,然后甚至她都忍不住左右看看,感觉好像张残根本不是在和她说话一样。
张残耸了耸肩,对着完颜伤说道:“看!又让老子碰了一鼻子灰,你非要老子把脸彻底丢个干净才开心吧?”
说完之后,张残没再搭理他,径自朝着门外走去。
不理就不理吧,我今后躲得你远远的还不行吗,何必没事找事专在你这里找不自在!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