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1 / 1)

功名利禄无法吸引张残,金银财宝,现在同样也无法吸引张残。

按理说,以张残如今的状态,所谓的苍生,他同样不会为之侧目。

不过刚从寺庙出来,张残却在这个时候,多了一点点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他在想着,将来无论是金国还是蒙古,或者说金国和蒙古联手,总之,最终统一了南方之后,他们势必会北下,来侵犯大宋的国土。

而纵观大宋的文臣武将,根本无人可以阻挡得住这支虎狼之师。

当然,要说这种文韬武略的才能,张残同样不具备,他当然也没有足够的魄力,能够阻挡得住这支虎狼之师。不过他有聂禁,而且,他也相信以聂禁的手段,在将来应对异族的战争中,足以发挥出砥柱中流的作用。

因此,张残需要这个加官进爵的机会,来筹备自己的势力。

辞别魏公公之前,张残本来想托他帮忙,让他打探一下婉儿的下落。不过最终,张残却还是没有出声请求。

或许,还是因为刚从寺庙里出来,张残的道心也受到了禅意的影响的这种缘故吧!张残觉得,如果他和婉儿有缘,那么冥冥之中,两人自会相见,根本无需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去大海捞针般的找她。

缘升则起,缘灭则止。

若是茫茫人海再相遇,那便是三生有幸缘未尽。

若是错肩而过不相逢,那便是殊途异路缘已了。

至于婉儿一个弱质女流,现在却不知所踪,张残也并不担心她的安危。

因为鬼手老人亲口向张残保证过,他会肯定婉儿的生命,绝不会受到什么危机。

说起来,张残倒是想起了鬼手老人在作此保证的时候,所说的原话——他已经过去了那个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的年纪,但是他要是想令一个人长命百岁,却轻而易举。

现在回味一番,张残更加觉得这句话是何等的骄傲,何等的霸气!

“怎么样?我很乖吧?”

叶梦琪哪里都没有去,张残只是略微扫视了一下房间,就知道她所言不虚,她确实是一直呆在这里。

“咦?你的样子好像又变了一点点?”叶梦琪揉了揉眼睛,又拉近了距离,几乎把她的小脸蛋都贴到了张残的脸上。

“但是到底哪里变了,我却说不上来!”叶梦琪古怪地盯着张残。

张残可不想和叶梦琪,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他还是把叶梦琪当做了半个女儿看待,仅此而已。

“走吧走吧,带我出去玩吧!”

叶梦琪见张残并不对“变了一点点”这个话题感兴趣,索性就拉起了张残的胳膊,像是囚笼里憋坏了的小鸟儿一样,急不可耐的就想拖着张残往外走。

安葬过萧雨儿,又“拜访”过那位大师之后,张残的心事放下了不少。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他完全放松了自己,和叶梦琪痛痛快快的将临安城的美不胜收,逛了个遍。

在游玩西湖的时候,张残还发现,西湖的岸边,明显多了很多很多的武林人士。

看样子,他们都是在等着神器的出土,好试试自己的运气,会否极佳,最终抱得宝物归。

其实这就是侥幸的心理!因为这把神器的归属者到底是谁,张残并不知道。但是张残知道的是,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会丧命于此。

对这把神器虎视眈眈的,也不只是中原武林的群豪,因为在围着西湖闲适的散步时,张残也碰到了宫本灭天。

不过两人都只是互相点头示意之后,便作罢。

没有任何的交流,也没有直接二话不说的就去动手。

毕竟两人也都知道,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算一时之间张残胜了宫本灭天,也绝无可能杀得了他。同样,宫本灭天就算一时胜得了张残,张残依然有办法保命。

除非,两个人同时处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内,不然的话,现在的争斗,纯粹就是徒劳。

同时,在西湖旁边久久盘亘的,还有高丽人。

甚至还有蒙古人。

虽说这些蒙古人和汉人的相貌并无多大区别,但是其身上的彪悍气息,完全和那不来台无二,因此张残也自信自己的推断,绝对错不了。

“客官,楼下有人找您!”

这天中午,却是店小二敲响了张残的房门。

张残一下楼,登时从心中升起了一丝最纯粹的喜悦:“大师兄,小师弟,小师妹!”

如此称呼,就能看得出张残的心里,是多么的欢喜,因为他也是叫出这些个称号之后,才想起了自己已经被逐出了师门。

张残的神色也没有变得黯然,只是又再次抱拳,迅速的补了一句:“谢兄,徐兄,王姑娘!”

来人正是泰山派的谢国安、徐凯和小师妹王曼晶。

称呼上的转变,同样也令谢国安等人错愕了一下。

错愕的一瞬间,张残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对过去满满的不舍,和浓浓的留恋。

不过他们也和张残一样,还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又恢复了常态的淡然。

只是一瞟之下,张残就发现小师妹更比以前漂亮了不止三分。那种迷人的风采,应该是被大师兄所宠溺出来光鲜。

据说一个女人幸不幸福,就看她婚后是否变得更加美丽。

很明显,小师妹和大师兄谢国安,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她并没有嫁错人。

“谢兄来到临安,是否也是要等着神器出土,然后去凑个热闹?”

坐下来之后,张残便出声问道。

谢国安身为大师兄,平时为了保持一些威严,便少言寡语。然而久而久之,他却真的只留下了一点点的严厉,却把欢歌笑语这门天赋,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不是的。”

他先是摇头否定,然后说道:“我们要前往临安城西,约百里之外的一些村落去。”

张残眉头一挑:“你们要去对付那具行尸?”

来时的时候,也就是谢国安所说的那个方位,张残和那具行尸斗了一场。虽然把它打跑了,但是张残自知无法将之毁灭。

至少,张残目前无法将之毁灭。

“师兄知道那里发什么了什么吗?”

娃娃脸的徐凯,一脸悠然的问。看他的样子,明显多了几分出尘的飘逸感,似乎世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彻底与他无关那样,显得很超然。

张残笑了笑,解释道:“那种尸体,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张某和它打了一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负伤而逃。”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具行尸的存在的?”

还好徐凯接替了谢国安,负责和张残对话,不然,张残在面对着谢国安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发虚。

这种发虚是来自幼年时期养成的习惯,倒是和什么心性的稳固与否,没有多少牵连。

“半个月来,附近一带接连出现了好几次,整个村落的所有人,一夜之间全被一具怪异的古尸所屠戮的事情。所以曲盟主飞鸽传书,希望我们泰山派能够鼎力相助,掌门师祖收到消息后,便派我们三个人来此一查究竟。”

好家伙,张残还以为碰到那具行尸的村落,是那东瀛女子第一次犯事。但是很明显,在此之前,她已经是作恶多端,恶果累累了!

张残还在想着,徐凯接着笑着说:“今天我们刚刚抵达临安,便有人通知我们,五师兄也在临安城……”

所谓的“有人通知”,张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泰山派了,五岳剑派中,都有高手在朝廷的重要部门任职。整个临安城,其实就是处在一张巨大的监视网下,城中的任何风吹草动,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泰山派的前辈,把自己的消息告诉谢国安等人,想来也是希望见到这么一副“兄弟重逢”的暖暖画面。

同理,张残也知道,自己在临安城的消息,势必也传到了华山派的耳中。或许华山派的好手,此时此刻也正在赶来临安的路上,欲擒住自己问罪。

要是绿萝没有将自己杀害独孤单的消息传出去还好,面对来势汹汹的质问,张残死咬着不松口,宁死不招就是了,华山派上下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

不过现在,这个法子当然行不通。

想到这里,张残又觉得临安城绝非久留之地。

徐凯没有见过那行尸的威力,微微皱了一下眉:“难道,哪怕集我们四人之力,也无法将它消灭?”

张擦摇了摇头:“我知道小师弟并不相信,但是这种行尸,在找到它的弱点之前,根本就是不可毁灭的。”

然后,张残把自己对这种行尸的了解,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居然是谢国安先开口说话:“我们总要做些什么,不是吗?不妨先把那个东瀛女子擒住,先制住她,不让她继续害人再说。”

张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大师兄请勿怪张某心直口快,以你我的实力,并不能降服的住这个东瀛女子,一个不好,反而有可能会被她反杀。”

那东瀛女子操控着行尸,又有藤野新上为她护法,如果一个不好,宫本灭天也随之而来,那么张残和谢国安等人,绝没有半点取胜的机会。

或许除了张残之外,谢国安他们都得当场交待在那里。

“我们没有胜算的!”张残又补了一句。

谢国安点了点头,然后他很肯定地说:“但是,我们总要做些什么。”

张残明白了谢国安的意思,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不过最终他也不过只是表现在皱着眉而已:“大师兄何必一意孤行!”

其实大家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谢国安的本意,是想邀请张残,一同去收服这具行尸。在谢国安看来,这等“不成气候”的山精鬼魅,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稀松平常的事情。他邀请张残一起,只是因为珍惜和张残并肩作战的次数罢了!因为下一次同门师兄弟之间联手,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华山派派高手来追杀张残的消息,谢国安同样知道)。

而张残呢,他当然也想和谢国安并肩作战。但是他却深悉对方的手段,也知道此次一去,最幸运的局面,也不过是几个人灰头土脸的白跑一趟。而最残忍的下场,则是几个人或许会全都交待在那里——那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可能就怪张残把那具行尸说的太厉害了,以致于谢国安心中有些不忿:张残是知道不是那行尸的对手,所以贪生怕死,不敢和他们一起去降服这个妖怪。

其实呢,张残却很清楚,真的拼起来,死掉的只会是谢国安、徐凯以及小师妹。

毕竟,他自己打不过的话,只要不被合围起来,想要逃跑,还是没有人留得住他的。

下一刻,谢国安站了起来,朝着张残拱了拱手:“不打扰张兄休息了,我等告辞。”

言罢之后,他根本没有给张残说话的机会,黝黑的脸上更是阴沉得难看:“我们走!”

纵然徐凯和小师妹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大师兄的命令,他们同样不敢违抗。

于是只能各自留给张残一个无奈的眼神,跟在谢国安的身后,走出了客栈。

张残回到房间,越想越气。

也只有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值得张残去为之动容了。

“啪”地一声,将茶杯摔了个稀巴烂,然后张残重重地躺在床铺上:“这他奶奶的,叫个什么事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假如,那个东瀛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和不服全葬差不多一个档次的高手怎么办?

虽然只是试想,但是张残还是觉得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

那东瀛女子敢这么滥杀无辜,而且宫本灭天现在又身在临安,她就真的不怕正道群雄将她围歼?

没错,藤野新上很有可能在守着她,但是不动刀的藤野新上,其威胁力,至少张残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所以,张残越想越觉得,谢国安等人此次一去,凶多吉少。

叶梦琪听到张残房间里的动静,一进门就看见被摔碎的茶杯,和以大字型躺在床上的张残,不由问道:“你抽风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是等我么?”

张残瞅了她一眼,又猛地站了起来:“还是没有顾掌门的消息么?”

叶梦琪奇怪地道:“人家父母俩其乐融融的游山玩水,你惦记着人家干嘛?哦,你是不是对顾如雨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张残扯了一下嘴角:“你的小脑袋瓜里,就不能有一次正常的想法吗?真的一次也行!”

叶梦琪咧着嘴,哈哈就笑了起来,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也没有。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何必像个怨妇一样摔杯子砸盆子的?”

“顾掌门要是在这里,我就能让他帮忙照顾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张残话音刚落,叶梦琪就拉长了脸,不悦地说:“你怎么又要把我推给别人?”

“这怎么叫推给别人?张某确实有些突发的急事,但是又没法分心照顾你罢了!”

叶梦琪的脸色一变,张残也心里一紧,好声好气的给她解释着。

“那最后的结果,不仍是要把我推给别人么?你要是嫌我麻烦,就尽管告诉我,然后我任你走吧,任你飞吧,任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你看我会不会求着让你别离开我?我叶梦琪能照顾好自己,用不着别人!”

叶梦琪气鼓鼓的在凳子上一坐,背对着张残。

别说,张残被这连珠炮似得说了一通,不气反笑,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儿,偶尔看着她耍一耍女儿家的小性子,那种感觉一定相当美妙。

可能叶梦琪没有听到张残发出任何动静,便转过头望了过来,却见张残笑吟吟的望着她的背影,她登时又变身了!

小身板恶狠狠地朝着张残扑了过来,就去掐张残的脖子:“你居然都不来哄我,你看不到我生气了么?”

张残无奈的将她拨开,笑道:“女侠息怒!张某榆木疙瘩,不懂风情……”

叶梦琪气呼呼地说:“怪不得!你说说你,这么大了,还是一个人……”

张残笑着说:“就算再过这么多年,张某也变不成一条狗啊!”

本以为叶梦琪会继续和张残笑闹,哪知她忽然通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张残:“别总是留下我一个人,好吗?我活了这么久,你是最关心我的人,你要是嫌我不听话,我真的可以改,但是别丢下我不管,行吗?”

“那天在船上的时候,你要我陪着顾大叔先走,可是我好想留下来!最后,还是顾大叔告诉我,我留在那里,会让你记挂我的安危,而败在那个不服全葬的手上。当时我就在想,天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真心的关心我了么?”

“其实你不知道,当时你差点被那个不服全葬杀掉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的把发簪捏在心口上……”

随后,叶梦琪捧起了张残的脸,认真地说:“我再听你最后一次!这次,我就留下来!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就直接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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