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傅聆江看着腿上的简单彻底安静下来,反而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了。
“喂?”他试探性的出声叫道。
简单睡劲一向大,这么一声叫,怎么可能醒。
傅聆江轻抿了唇瓣,将腿上背对着他侧着躺的简单转过来,见她紧阖的双眸,连忙抱在怀中,朝驾驶的阿方索厉声吩咐:
“快点!”
阿方索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自个爷抱着简单的画面,低低应了一声,踩深了油门,将时速提到了一百一十码……
“喂?简小姐?”傅聆江试探性的伸手轻拍了拍简单的脸颊,不会是疼晕过去了吧?
简单迷迷糊糊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但眼皮好似千斤重似的,就是睁不开眼。
……
直到半个小时后,睡得正沉稳的简单感觉身子突然腾空被人抱了起来,这才睁开了一条眼缝,看了一眼天花板,刚想要再睡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一下惊醒,整个人激灵一下,让抱着他的傅聆江措手不防,差点把她摔了下来——
“嗯?”
简单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傅聆江?
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简单大脑持续短路尝试连接状态中……
傅聆江见怀中的简单醒了过来,暗下松了一口气,出声说道:“别急,到医院了,马上就诊。”
“医院?”简单楞了一下,眨巴眼眸,这才反应过来:“医院!?!”
操!
简单烦躁地拍了自己俩巴掌,她也真够心大的,什么时候居然还能睡着!
简单的怪异反应让傅聆江有些懵圈,虽然有些看不透怀中女人的行为,但自己的脚步却没有一刻停止,由前面的护士带路,去找妇产科的主治医生……
随后,只见简单突然大哭狼嚎起来:
“啊~老公,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啊!”
傅聆江:“……”
嗯?什么鬼?
简单哭喊着,双腿十分有劲的挣扎着,傅聆江抱不住,只好小心翼翼的护着,把她放了下来。
这一放不要紧,简单直接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公,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啊!我求求你了,只要留下孩子,我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你,只求你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不要剥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更加不要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啊!”
傅聆江:“……”
她,疯了?
简单依旧哭喊着,活脱脱像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阿尔索和男保镖俩人相视一眼,纷纷弯腰想要去把地上抱着傅聆江大腿的简单搀扶起来,可还没碰到,简单突然像是被针扎似的躲开,满脸惊恐的看着阿尔索他们,哽咽着声线:
“不要打我了,老公,我会乖乖听话,不要打我——”
阿尔索:“……”
而因为简单这一闹,周围看诊付费的病人,病人家属以及医护人员统统将视线放在了简单他们几个人身上,眸中带着探究,八卦好奇,看傅聆江更是多了一种嫌恶和鄙夷。
傅聆江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简单的意图,那简直就是太傻了。
他弯腰,抓着简单的胳膊,不容抗拒地将她扶起来,将计就计的温柔了声线:
“你放心,我们只是来做检查看看孩子的情况,不会打掉他的。”
这下换简单傻眼懵逼了。
这丫的,是不是有病啊?
傅聆江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俩只手紧紧禁锢着她的手臂,不能动弹分毫。
他俯首,凑近了她的耳边,褪去了刚才的温柔,换上了冷戾:
“单纯的只是想要引起注意的话,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要再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直接朝你想要逃跑的腿上开个俩枪,刚好这里是医院,哪怕不小心瞄错了部位,还能再抢救一下!”
这明显得已经不能再明显的威胁警告让简单挑眉微眯了双眸,由于手臂被傅聆江扯着禁锢着,她曲腿。用膝盖狠狠地攻击傅聆江的下腹……
疼痛袭来,傅聆江忍耐力绕是再好也绷不住了,那俊朗的眉头紧皱着,紧咬着后牙槽,仿佛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正在经历‘流产’痛楚的女人会突然发动人身攻击。
这还不算完,简单趁着傅聆江松懈之时,挣脱开他抓着的她手臂的手,突然大喊:
“救命啊!他身上有枪——”
说完就要往医院出口的地方跑——
1996年,一个叫布莱恩特的28岁澳大利亚男性在塔斯马尼亚亚瑟港的broad—arro—cafe吃午饭。
吃完饭后,他把餐盘还回去,从包里取出一支半自动来复枪,然后开火,造成35人死亡,23人受伤。
这是澳大利亚史上最惨烈的枪击事件,后,政府出台了严格的枪支管理法,仅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向民众回收六七十万支枪械……
从2001年起,澳大利亚公民身上不允许携带任何枪支火药出现在公众场合,哪怕你有合格的持枪证。
简单这一声呐喊,无疑是向人群中扔了个定时炸弹。
不仅仅是候诊付费买药的那些民众,就连护士医生也争先恐后的要远离傅聆江他们……
场面顿时陷入混乱,傅聆江强撑着下身的不适,偏头看向身后的俩个男人的,厉声命令:
“抓住她,如果跑了,你们知道有什么样下场的!”
话音一落,阿方索和那保镖没有再迟疑,慌忙去人群中追赶逃跑的简单——
傅聆江面前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住,却不敢挪动步子,下面实在是疼得厉害。
他举起手来,示意自己不会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朝周围小心翼翼看着他甚至想要制服他的男护士医生出声解释道:
“嗨听着,我身上没有任何枪械武器,刚才那位是我妻子,她精神有点问题,我是来带她就诊的……”
……。
简单不顾下身不适,拿出了自己在部队训练时最好的爆发力,也没有目的,只管往前跑就对了。
她之前的那一声喊造成了恐慌和拥挤,为她争取了一定的逃跑优势。
身后的阿方索和另一个保镖紧追在十米远外,几人率先冲出医院,公路人行道上只剩下三道身影快速地奔跑——
尤其是简单,从房间出来后就是赤脚没穿鞋,上身是银色的礼服,露肩设计展现她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手袖的薄纱设计更是彰显女人独特的韵味,就是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打底裤,把简单匀称紧实的腿部曲线包裹的一览无遗……
身着怪异的亚洲女人死命奔跑在霍巴特的大街上,身后还有着俩个黑衣男人的追赶,这一行为举止,自然引起了周围路人和车辆的注意力。
甚至有人拿起了手机,后置摄像头跟随着简单的身影移动着…。
简单跑在前头,惊险地避开前面每一个神经反应迟钝的路人,一双黑色的眼眸四处张望,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她知道,现在要是停下来的话,这些冷漠的路人可能不会见义勇为帮助她的。
她想要往人流拥挤的地区跑,又或许说,找到一些较为高档的商场店面什么的进行求助……
随后,简单不顾现在正是绿灯时间,直接往斑马线上冲——
为首的车辆一个不注意,打了一下方向盘,猛的一下踩刹车,差点撞到简单…。
简单眼看着绿灯上的计时器开始逐渐减少,突然换了方向,跑向正在行驶的车道间——
过往的车子见车辆间奔跑的简单,纷纷放慢了速度,而她的身后紧追着的阿方索眼看着跟她的距离越来越拉近了,简单停下身来,拍打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冲驾驶位的司机出声说道:
“嗨兄弟,我是a国明星,我们正在拍摄电影,你让我上去,然后使劲往前开,别让追我的那俩个‘坏人’追上就行,等甩掉之后,剧组会付你很可观的酬劳的!”
司机楞了一下,嘴角突然上扬一咧,兴奋的问道:“那我会上电视吗?哎?跟拍你的摄影机呢?”
简单有些暴躁不耐烦了,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扯着嗓子吼道:“无人机在天上拍着呢!你特么快开车!”
“哦好好好。”司机连忙应声,轻踩油门。
发动了没一会儿,阿方索和另一个保镖跑了过来,拍打着出租车的窗户,跟着出租车跑——
出租车司机有点慌了,偏头看了看副驾驶的简单,怎么看她都不想女主角样子……
简单偏过头来,冷静的安抚:“使劲踩油门,这些都是电影需要的效果,你看过速度与激情系列吗?要像那样玩命,把油门给我踩到最高懂吗?”
“哦明白明白!”
司机点了点头,刚好过了斑马线,准备再把时速提高些,可阿方索突然跑到车前去,挡住了去路。
司机停了下来,不敢再开了。
出租车师傅看着车前挡住去路的阿方索,将怀疑的视线看向身旁的简单,就算是为了电影效果,怎么也是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而且,他们不是应该提前包辆出租车吗?
简单这么一闹,造成了整个十字路口的瘫痪堵塞。
而副驾驶窗前的保镖气喘吁吁的拍打着玻璃,朝简单不耐的吼道:
“下车!”
简单眸子轻动,看向窗前和前挡风玻璃前的阿方索,她要是赤手空拳跟他们过招的话,虽说肯定讨不了什么好,但没打,谁也说不准是赢还是输。
就怕他们拿出枪械或者麻醉药出来,那她算是彻底玩完了。
简单偏头看向驾驶位的出租车司机,淡淡地出声说道:“你先下车。”
司机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摊上事儿了,那就真是太傻了。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下车后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阿方索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这个出租车司机,他眼看着简单挪动身子,坐在了驾驶位,慌忙上前,想要拉驾驶位的车门,把简单拽下来,却被她手快上了锁——
简单刚想要发动引擎,驾驶位的玻璃突然被阿方索一拳打碎,玻璃渣子顿时碎裂掉落,让简单下意识身子一侧,躲避那些可能伤到她的玻璃碎片。
没有了玻璃的阻碍,阿方索伸手抓住简单的脖颈,蛮横的力道禁锢着她,把她往车门这边拽……
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窗口伸进去,想要去打开车门的锁,这样才能把简单带离——
简单脖颈落在了那只大掌中,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稀薄起来,可她撑着身子,使劲挣扎着的同时,一只手拿起掉落在身上的玻璃碎片,将尖锐的那头朝下,狠狠的扎进了抓着她脖颈的手臂——
“啊——”
阿方索发出一声痛呼,禁锢着简单脖颈的十指下意识放松,简单趁着松懈,挣脱开他的禁锢,将手上的玻璃再次划向那摸索进来的手臂,阿方索再次吃疼,下意识的将手臂缩了回来,简单趁着机会,连忙轻踩油门,打了一把方向盘,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