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到出租车,叶梨只得在一旁等着。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渐渐西斜,人越来越少,她竟然还没坐上车。
她盯着一辆空空如也的出租车,提步走了过去,“大叔,请问你等的人还没来吗?”
司机有些不耐烦,“没有没有,别挡着我做生意。”
叶梨抿紧唇,这会要是再意识不到不对劲,她就是傻了。
“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叶正远还是傅凛?”她冷声质问道。
在听到傅凛的名字时,司机的瞳孔明显紧缩了一下,掩饰般的大吼道,“老子就是不想带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切都已明了,叶梨的心越来越沉,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有必要这样吗?
低着头往回走,她苦涩一笑,既然是傅凛做的手脚,那自己是别想找到车坐了。
嗡嗡嗡,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叶梨拿出一看,顿时委屈得扁起了嘴。
“喂,妈。”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稳住声音笑着唤道。
但吴静曼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她顿时担忧的皱起眉头,“小梨,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叶梨仰起小脸,拼命的眨着眼睛,想把眼泪给逼回去。
“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太想你了。”她微微哽咽道。
吴静曼一愣,真就被她糊弄了过去。她笑道,“有什么好想的,这才分开多久。”言语间很是享受女儿的撒娇。
叶梨轻笑了一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和吴静曼聊了一会儿,叶梨才挂断了电话。
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叶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但是两个人却都没有开口讲话,气氛紧张。
“傅凛……”她微张小嘴,开口道。
“叶小姐,我是许红,boss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垂下眸子,她低笑了一声,“那拜托你帮我转告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你说谁幼稚!”电话里立即响起了傅凛低沉带着不悦的声音。
呵,果然,是看到自己打来的电话,所以才给助理接的吧。
“不让出租车载我,这不幼稚吗?”
傅凛沉下脸,拧紧眉头,“不是我做的。”
“呵,”她冷笑一声,语气很是失望,“不是就不是吧,”
说罢她就挂断了电话,双手捂脸,但很快手机再次响起了震动的声音。
她拿过一看,无力的叹了口气,面色冷淡的接起了电话。
傅凛的声音非常冷,“叶梨,你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不是我的女人。像你这样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更别提故意整你了。”
心脏狠狠一抽,叶梨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不再响起,她站了起来,刚走出机场,就有出租车司机热情的朝她招手,“姑娘,坐车吗?”
她愣怔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想去想他们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
她提步走了过去,无视了方才那位对自己恶言相对的司机,她随便找了一辆车坐了进去。
“姑娘,去哪?”
叶梨抿了抿唇,“随便找个酒店吧。”
见过了江南古镇的夜晚,再回到繁华的京城,看着街边斑斓的彩灯,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陷入了沉思。
车在假日宾馆前停了下来。
洗了个澡后,叶梨将自己重重的摔倒了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点着熏香,舒缓了紧绷的神经。几乎在转眼间,她就熟睡了过去,连灯都没关。
‘咔哒’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梨,视线在接触到她还没吹干的头发,不悦的抿起了嘴。
熟练的拿起毛巾,他慢步走了过去,小心的把叶梨的头抱到自己的腿上。
闻到熟悉的气味,叶梨条件反射的伸出了双手,紧紧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男人眉头紧皱,想要把她的手挪开,但刚一碰上,叶梨就嘤咛了一声。
吓得他僵住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任她抱着。
一会儿后,男人把毛巾盖在她的头上,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起了头发。
女孩身上的香味窜入他的鼻子之间,带着撩人的芬芳。
“傅凛……”叶梨突然嘤咛一声。
男人身子再次僵住,大手覆上了她巴掌大的小脸,黑眸暗沉。
“我讨厌你,”她张着小嘴,再次说道。
浓眉一皱,男人把她放回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后,刚要起身离开,就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叶梨死死攥住了。
“别走…,不许走…。”她喃喃道,眼角流下了几颗晶莹的泪水。
男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熏香,合衣睡在了她的旁边。
大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低声道,“睡吧。”
……
第二天早晨,叶梨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房间里没有变动过的装置,她疑惑的抚上额头。
奇怪,为什么总感觉有人来过?难道是自己做梦吗?
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凉的。
果然是在做梦。
掩下内心的苦涩,她洗漱完,就坐上了去叶家的车。
叶芸儿和白夫人在巴黎,家里估计就叶总一个人。
本是打算着要接受他的狂风暴雨的,但是出奇的,叶正远今天的心情却特别好。
他穿着西装,一副要去公司上班的模样。
见到叶梨,他眉头一皱,虽然不满但语气还算得上客气,“你终于回来了?”
叶梨警惕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叶正远的眼神缓和下来,冲叶梨招手道,“过来,爸带你去公司看看。”
叶梨没有动,他不是早就被大伯革职了吗?不是说叶氏快倒闭了吗?
他莫不是疯了吧。
看出她眸里的疑惑,叶正远不悦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爸我去上班很奇怪吗?”
自从知道了他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叶梨对他的憎恨里又多了几分同情。
没有多加计较,她冷淡道,“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