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你就不动心?(1 / 1)

这日,云风扬再来祈王府时,楼下侍卫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有太医面色不好的从里面走出来。

云风扬问:“怎么了?”

那太医一脸为难的低头,答:“王爷今日一直追问我他的腿为什么还是没有知觉,或许,他已经开始察觉了。”

云风扬一震,察觉了吗?以他的聪明,本来就不可能瞒下去的,上次的箭毒伤及筋脉,不只是太医署,就连城中大小的郎中都请来看过了,都以经脉已死,无法复原为结果。

走进祁阳殿的房间,云风扬便看着他独自靠在床边,眼中一片沉寂。

“别担心了,或许还有办法。”

赢越寂然一笑:“这一箭,让安王都不再找我麻烦了。”

那白衣之人,说到底,还是在救他。

“此次皇上下令免赋税一事,朝中很是震动,几本无一赞同。”

赢越苦笑:“我们这是议事者身在其外,却悉查利害,风华这一举动,也算是检测了朝中人心。”

“前日,皇上密召我在他宫中说了一些话。”云风扬深吸了一口气。

眼中复杂的叹道:“一直以来你不管做任何荒唐的事你父亲都一并包容,如今,也硬生生的被拖入了这场漩涡。”

云风扬不做声的冷然一笑:“祈王哥哥,你也觉得可笑吗?”

赢越摇头:“不,你是老师教出来的,是他的独生子,你的才能就算及不上老师,也不会如世人说的那般愚钝,或许就连我都差点被你那些表面玩世所迷惑。”

他顿了一下,看着赢越:“皇上对我说,必要之时,我只需要保你安危便可,让我调集羽林军三千守在祈王府。”

他,这样说了吗,赢越面色有些不好的微怔:“整个皇城五千羽林军,君王之道,他该知道若是息国大乱后该保谁,这样做他怎么办?你不要听他的。”

云风扬默然:“皇上还说,当年他占你之位登基,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若是安王发难后,你务必要逃出去,然后找机会回到息国,皇上还说,他的玉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赢越目光冷冽中带着血色:“你知道吗?从边疆回来之时,我是想过谋反的,那时我觉得,这个皇位本就是我的,我想,那时的风华也是知道的,却一直纵容我,还整日一副不理朝政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我反。”

云风扬吸了吸鼻子:“现在呢?”

“现在,我只希望他可以不再韬光养晦,做一个好皇帝。”

云风扬沉默了一瞬:“就算风雨欲来,无论如何,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祈王哥哥自幼便在我爹门下,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当你永远是哥哥。”

赢越淡笑:“要是早一点看透,便会淡泊名利,而居就算想一世皆安,想知己相逢,高歌对饮,也――。”回不去了。

这一切,好似越来越遥远,这皇权争斗,他不想参与了。

从前他心高气傲,想夺回失去的。

可是又何尝失去了什么?

如今的权利争斗,已经让他渐渐厌恶了那些尔虐我诈,追名者醉于朝,趋利者醉于野,这一切,何时能休,何日能止。

本以为是朝廷内斗,却不曾想是息楚之争。

还有妫宁,那个表面聪颖,内心却执着固执的人,一场羁绊,后来的种种相遇,竟会让自己心弦震动,若是入了这场斗争,她该怎么办?

他不想此事中她有任何牵连,不想明争暗斗中,她有一丝损伤。

这些宫闱争斗,她不该参与。

加上如今,自己这治不好的腿,赢越冷冽轻笑的躺下,默然的闭上了眼睛。

大街之上,妫宁拿着买好的的鹦鹉进入祈王府。

祁阳殿中,屋中光线昏暗,没有点一盏灯,却是酒气熏天,旎幔刺鼻。

在昏暗的光线中,妫宁拿着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见他手中拿着酒壶,背靠着竹椅坐在地上,分不清面色的静静坐着,昏暗不明的目光望着天外的月色。

妫宁心中一惊:“殿下,你怎么了”

“你看着月色,多美。”声音不平不惊的淡淡说完,手中的酒壶放在唇边狠狠的灌了一口。

妫宁拉了拉他的衣袖:“伤口没好,你怎么能喝酒。”

“阿宁,或许你现在该去找公子昭的,如今,只有他能抱你平安。”声音如刺的钻入她的耳内,她大惊:“你在说什么?”

“当日,公子昭也不顾自己的救你,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你,就如当年以独孤百里的名义,将你从祈王府带走一样。”

心口巨震,妫宁神色大变:“尽管我与他确实相交不浅,但你一定要这样猜测我吗?”

“我没有猜测,不过,我也没理由不相信,他对你那么好,你就不动心?”晦暗不明的眼眸里,苍然而笑,他这般,究竟伤了谁。

妫宁僵硬的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赢越你到底怎么了,喝醉了吗?”

“我没有喝醉,此时,很清醒。”

妫宁有些局促的拿过一旁的东西:“殿下你看,这是我和金蝉在街上卖的东西,我买了一只鹦鹉,那个老板说你教它说话它便会说话的,还有买了红枣糕,桂花糕———”

“—――别说了—――”

赢越有些急忙的打断了她的话,说:“你是觉得以后我残废了,这只鹦鹉可以陪我说话,让我别那么无聊吗?”

死寂一般的沉默,妫宁呆呆的看着他,许久以后才说:“你都知道了。”

祁墨一笑:“我不会傻到连自己的脚是不是好的都不知道。”

“天下那么多名医,会有办法的。”妫宁拉住他衣袖的手越来越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赢越转头,手中的酒壶一摔‘嘭’的一声,妫宁心口一滞。

他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一辈子我最不敢要的,就是真心实意的女人。”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开始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太守之女藏着那么多的秘密,而现在,好奇心已过,便没什么新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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