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没有回答他,看着他:“得离开这里才行。”她心中害怕极了,加上秦如风也找不到,心中更是难受。
钟子锦的来到才真的让妫宁觉得不可思议,他也找到这里了吗?
钟子锦带着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先是和妫宁兑换了一下眼神,再看着着躺在张禄年怀里的女孩,双眸一紧,有些局促的问:“她是?”
张禄年回答他:“她就是冬青。”
钟子锦眼神凄迷,有些怔怔的走到她身边,疼惜的拂过她的脸颊:“她怎么了?”
妫宁此时过来说:“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她现在急需要好好地疗伤。”钟子锦一听,二话不说连忙吩咐人将冬青从张禄年怀里接过去。
张禄年面有怒色却无法开口,毕竟他是冬青的哥哥。
而钟子锦却愤意十足的看着凌风:“如不是你们将她带到这里,我们兄妹如何会分离十多年,我父王也不会临终也见不了她最后一面。”
说着便要拔剑向张禄年刺过去,妫宁深知以张禄年的身手和钟子锦是不相上下的,只是他才受过伤,情急之下,便要以身去挡他的剑。
这一举将所有人都吓到了,钟子锦连忙收剑,张禄年伸手怒气冲冲的将她拉到身边:“你干什么?”
妫宁转头看着钟子锦,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钟子锦看着她一脸不悦的说:“我要杀了他你插什么手,难不成只要和赢越有关系的人你就那么不惜性命的去帮吗?”
妫宁气急,阴郁的眼神冷笑,她一字一句回复他道:“你若杀了他,你妹妹就真活不成了?”
钟子锦听着,愤然收回剑。
妫宁此时看着张禄年:“你是跟我们走还是去南疆?”
张禄年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妫宁希望他说会陪着冬青。
可是他一番犹豫后还是摇头,钟子锦轻笑了一声,起步向船上走去其实他刚一来看见张禄年时,便已清楚他对冬青的感情。
所以他蔑笑无非是因为在权势与感情之间,张禄年没有选择他的妹妹。妫宁叹气的摇摇头,转头看向钟子锦:“走吧!”
“妫宁!”张禄年此时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妫宁转过身:“若是你想跟我们走,我可以保证,楚国不会将你如何!”
张禄年看着她,兀自苦笑,他担心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命啊!
而后,他起步,跟着妫宁回了楚国。
秦如风不见了,这个问题妫宁让钟子锦派人将整个小岛翻了个遍才意识道有多么沉重。
南疆,拓跋,楚国,这形势有多复杂,妫宁就越猜不透。
南郡王府――
冬青依旧昏迷着,钟子锦和楚曦昭不知到在议论着什么。
妫宁远远的看着,沉闷的走到屋外里,张禄年一旁静静的守着冬青,有些血红的双眼加上冷漠的表情和疲惫的神态。
妫宁冷冷的问她:“明明是爱她的,为什么要瞻前顾后的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张禄年抬眼看看她,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便是在湖光居,最好最好的事,便是看见她对我笑,被派到她身边照顾了她两年,一切,都是注定的。”
“注定的什么?”妫宁问。
他苦笑了一下:“若是有那样一日,你再回想我今日的话,便会明白的,只是,请你不要告诉她。”
妫宁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张禄年何苦这样,什么都不说明,那样只会两个人都痛苦。
大概是跟着赢越久了,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才会是对对方最好的。
夜晚降落,凉风凄凄的吹着,钟子锦回到冬青的屋子,拿了件披风,给妫宁披上,说:“太子在外面,晚上有些冷。”
妫宁点头:“随他。”看着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院,那时候不知道那么多事,钟子锦虽爱和自己斗嘴,可是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看什么。”钟子锦谈了一下她的额头轻笑了一下。
妫宁淡笑,问他:“郡王是如何找到那小岛上来的。”
钟子锦一怔:“不是你给我发的信号吗?”
妫宁一愣:“我没有!”
“烟花哨子,那是我两年前给你的,你在今日用了。”
妫宁一震,这个哨子,她确实放在了身上,可是却不是她传递的信号。
那个红衣男子――到底是谁?
妫宁的医术有限,身为太子的楚曦昭又不可能为冬青治伤,所以,只好将冬青带去了宫里的太医署。
宫里,妫宁帮着太医医治冬青,各种解表伤的,疗内伤的药材都用上了。
钟子锦实在忍受不了她再这样捣乱下去了,便将她撵了出来,吩咐她:“去看看阿楚公主吧!她在外面。”
出来的妫宁皱着眉,在门口便看见了阿楚。
花枝绿叶中,女子身子单薄,秀眉如画,双目晶莹,带着几分愁绪,却也依旧美得不像话,那些含露的花,还不及她一人生动,妫宁走至她身边,轻声喊她:“公主。”
阿楚转身,眉眼一笑:“听说失散多年的郡主被南疆送还给了楚国,我来看看。”
妫宁点头:“嗯。”
“阿宁,我们许久没见了。”阿楚目光无奈的说着:“自从息国一灭,你就一直都难受着。”
妫宁一笑:“我现在没事了。”
到了夜晚,太医署总算将冬青的伤治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在知道她平安以后,张禄年便走了。
钟子锦在冬青好的差不多后便将她带回了南郡,临走那天,竟下起了雪。
满天飘洒的白雪皑皑下,许久未见的蓝月也出现在了妫宁面前,她此时是南郡王府的人了。
只是她们皆是一身黑衣,彷如黑罂粟般的冷美人一样坐在马上,至始至终没有和妫宁说过一句话。
冬青醒来后知道张禄年走了,在马车上哭的很是伤心,她一直拉着妫宁,说自己还想看张禄年最后一面。
她怕这回南郡王府再也见不到了,妫宁无法,担心她身体刚还不能这样激动,抱着她说:“回到府里,把十七年的以前的是能忘就忘了吧,好好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