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他:“你放开我。”
楚曦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收起了笑意,语气森寒的看着她的眼眸:“既然不会喜欢我,那么也不要喜欢别人。”
“――”她在被子中的手指渐渐收紧,她看着他的目光,回答:“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因为我爱你啊!”他说完,看着她此时的神情,有些笑意阑珊的轻声说:“阿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想欺负你。”说完,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快速的一吻。
她顿时气愤的大喊:“楚曦昭你混蛋!”
他笑了笑,终是放开她气的发抖的身子,然后翻开躺下。
她从榻上迅速坐起,一脸怒气的掀开被子下了塌,并不看他的决然跑出寝殿,然后替他将门“嘭――”的一声关上。
――
去往金蝉屋子里的妫宁眼中复杂的驻步在了院子里,心中波澜浮动的闭了闭眼。
为何赢越那时那般坚定她心里有楚曦昭,她心里的人,难道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吗?
第二日一早――
在书房里围着火炉坐着的妫宁看着在那边椅子上的越初霁,一身淡墨衣袍,腰前悬挂的一玲珑白玉佩环,清雅细致的面容,明亮如星的眼眸,嘴角一丝的笑意,端着一杯茶一个人就在那里喝了快半柱香时间。
她终是忍不了的问:“狗爷,你不是说要教我丹青吗?”
见她开口了,越初霁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说:“本侯爷在教你之前可否提一个要求。”
“侯爷请讲。”
越初霁一脸深意的看着她:“听话一些,不要因为心中对我有隔阂所以抵触本侯爷,要知道,本侯爷能来亲自教你,那是你多大的福气啊。”
她咬牙:“――好。”
“你好像现在就有不满,我这还没开始教呢?要不是太后下令,你以为本侯爷是好请的吗?”
她抬头从容一笑:“是。”
越初霁笑着来到书桌旁,看着桌边还放了一个打开的箱子,随手在里面翻了翻,竟然全是字画书籍。
妫宁走过去,告诉他:“这些是辛太傅送的。”
越初霁看着书房里那满箱子的书画,沉然一笑:“辛太傅真是出手大方,这么多名画书籍都送给了你。”
妫宁在一旁抱着手炉的回身一笑:“那当然,太傅想收买我,让我以后不要再去书院扰他了。”
越初霁无奈的笑着她的得意,看着那面桌边墙上挂的洛神赋图:“这也是太傅送的吗?”
她点头:“恩,我看好看就挂了起来。”
“顾恺之的这幅画细劲古朴,仿若春蚕吐丝,果真是有名的三绝才子,好画。”
她兀自眨了眨眼:“小侯爷可真是博学啊!”
“从小到大什么都学得半通便好,唯有这丹青是喜欢的,不过这太傅也真是的,之前在书院里让他把水阳溪的那张临摹帖子拿出来我们观赏一下也支支吾吾的,现在如此珍贵的画送给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你喜欢这幅我就送给你,反正那箱子里还有许多比这更好看的。”妫宁豪迈的说着,就要站到凳子上把画给收起来。
真是大方啊――越初霁噙笑:“不必了。”
妫宁此时已然自己爬上了凳子取画,因为抱着手炉又在凳子上垫着脚,却在取下画绳的时候金蝉突然慌忙的叫喊让她一怔的转头。
妫宁这一个别扭的姿势难免不摔下来,所只能随着重心不稳的向后仰去打算来个侧翻。
可越初霁司此时却在她身后从容的揽过她的腰身将她从凳上抱下,怀里的人幽香沁人,让他神思一滞后恢复自然:“这么冒失以后怎么做太子妃。”
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这个朗然不羁的男子:“谢谢小侯爷。”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我的画!”
越初霁眼神一撇,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幅画正好端端的在他另一只手上拿着。
越初霁放开她腰间的手,有些神色微恙的将画放到她手里:“这画还是你挂着吧!我府里的也不少了,没地方挂。”
妫宁听后,撇了撇唇角将画放到桌上。
“金蝉,你刚才喊什么?”
金蝉说:“太子来了。”
“太子来了便来了,你大呼小叫的干嘛?”
“可是太子带了一个戏团子的人来,说是要给小姐你解闷。”
说的时候,楚曦昭已经大步的走进书房了:“阿宁――初霁也在啊?”
越初霁行礼:“参见太子。“
楚曦昭随后便忽略他的看向妫宁:“阿宁,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在东宫里闷想学丹青吗?我觉着反正你也没这天赋索性就不学了吧!我专门请了一个皮影戏班子来,你不是最喜欢看戏的吗?以后他们每日都会来东宫,那样你就不觉得闷了。“
楚曦昭滔滔不绝的说完这番话,妫宁咬唇扶额的笑了笑:“太子,太后昨日刚请了小侯爷来教我学画。”
楚曦昭一怔,看着越初霁,神色微恙,这越初霁和妫宁往常都不待见对方?现在怎么又愿意来东宫里教画了?
越初霁眉眼一笑,很是赞赏的看着他:“太子啊!这外来的戏班子我一直都喜欢,太子要是不嫌弃我就看一出可否?”
楚曦昭点头:“既然你也喜欢,那我就让他们进来准备了。”
书房空置的那边一个戏团子的人都忙活了起来,越初霁倒是颇有兴致的看着这群忙来忙去的人,说:“本侯爷等会想听霹雳山打虎。”
班主正拿着一对男女的皮影,手指一顿的说:“太子不是说演凤求凰吗?”
越初霁却神色不变的再说了一次:“本侯爷要看霹雳山打虎。”
霹雳山打虎,这么没情调的戏,楚曦昭在一旁无奈的示意了那班主:“依着侯爷吧!”
这边金蝉将妫宁方才取下来的画再度挂上,楚曦昭看到后,说:“阿宁,这是辛太傅那日拿来的吧!”
什么皮影戏什么学画,这些都不如让她在榻上睡一觉的来的踏实,妫宁抱着手炉一脸百无聊奈的点头:“是啊!:
楚曦昭此时说:“洛神赋图,父皇的书房里里也挂了一幅洛神赋,只是不是出自顾恺之之手,是先皇在世时一位叫竹休善的太傅临摹的。”
“竹休善――”越初霁来了些兴致的说:“我知道他,听说,曾经还是太子的师傅。”
楚曦昭转身,有些恍然的想了一下:“确实是,不过十七年前他失踪了。”
失踪,妫宁暗自冷笑,十七年前的帝都那么乱,要是不搞个失踪出来早没命了。
越初霁:“想来也是可惜的,竹太傅满腹经纶又画的一手好画,当年在帝都那也是最有名的学士,不过,十七年前那场楚息之战后――。”说到这里,越初霁停顿了一下,关于十七年前帝都六位王爷被息国所杀,在这帝都是不能被随意提及的。
因为是耻辱――
越初霁此时说:“前段日子我听宫里人说,姬酒深送了一副太后求了多年的韩熙载夜宴图,太后开心的不得了。”
说道这里楚曦昭冷笑:“是啊,太后寻这幅画已经寻了好多年了,自从太后得了后,对于这个自己一向不了解的姬酒深也是颇有好感的。”
越初霁此时冷笑,兀自摇头:“这里好像一股子醋味。”
太子殿下一道目光就一直盯在越初霁身上,这越小侯爷都快觉得自己身上被盯出窟窿了。
越初霁恭敬的转身问:“太子殿下,你这眼神总在我身上打转,被外人看到会如何作想?”
“他们会觉得越初霁你得罪了本太子。”
“这可不敢,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子殿下啊!”
“是吗?”楚曦昭挑眉一笑:“本太子也觉得你不敢。”
这无缘无故的硝烟味――妫宁挠着头走到皮影戏的画屏边,想着离这两人越远越好。
“我可没惹你。”
楚曦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看越呈苏:“越小侯爷――”
“你以前都叫我初霁的。”
楚曦昭顿时皱眉:“――你去死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死不死怎能随口说,太子殿下今日到底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楚曦昭眼中含着锋刃的问他:“你平时也没这么多废话,我还想问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啊!好着呢?明明是殿下你有事。”
妫宁这边已经笑得赶紧捂住了脸,这两人啊!
寒冷冬季,加之已经快至过年,整个帝都的街道都热闹非凡,各处的生意也是好的如火如荼。
而梁上居近日最大的盛事无非就是排练出了两支在新年要寿宴的曲目,一支是竹绡正在新编的曲谱汉宫秋月。
而另一支就是一年前所招进的十二名舞技,经过了严格训练后将在年节前夕演一场凤凰涅槃。
而今年梁上居收到的皇家打赏也是不少,不仅是那些侯门世家的,就连宫里也打发了不少赏赐,因为今年姬酒深通过内务府送进皇宫内院的十八名乐师深得皇帝与后宫嫔妃喜爱,甚至将那些宫廷所培养的乐师都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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