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霁看着那只白猫已经被踢出了门外,像是受了惊吓慌忙逃窜去了,叫退了这个女婢后,他转头看向那二人,无声的笑了,只是笑意里泛了许多凉意。
妫宁将手指从姬酒深眼睛上缓缓移开,有些微颤的一言不发。
原来,他今日就想试一试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姬酒深端着酒杯,神色微恙的看向越初霁:“这酒还喝吗?”
“当然喝。”越初霁低着头,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杯中倒上,他垂眉笑:“姬兄,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对你,可真是关怀备至啊。”
姬酒深无奈的看着他:“既然知道缘由了,何必装作不知呢!侯爷。”
一杯又一杯,越初霁都无端的笑着,甚至都未曾看过他们一眼。――
李封的尸体被翻出,又掀起了帝都的轩然大波,有一位大臣死于水中,并且死法与半年前的刘宗正和徐太史一样。
妫宁后来才知道,半年前,她喂了李封毒药后,九烈阳为怕万一,亲手杀了他。
虽然恨,但是是万全之策,只是当时她做不出来。
这日夜晚时,妫宁出了梁上居便坐船去往祈王府见了朱代瑄,这被哑巴林叔林婶照顾还不用担心外面官兵来抓的小郡王,此时还一脸悠闲的在翠罗轩里吃着晚饭。
他到时,朱代瑄一脸随意的说:“妫宁,好久不见。”
“并没有多久。”妫宁坐下,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笑说:“看来林婶对你很好,做了这么多菜。”
朱代瑄得意:“当然,他们每天说不了话,我还每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给他们解闷,当然得对我好,只是你这大晚上的来,是有事吗?”
妫宁笑:“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我知道,小郡王向来女人缘不错,更是与当今朝请大夫李封的夫人关系不浅,是不是?”
朱代瑄一震,看了他一眼后继续无谓的说道:“李封的夫人姬黛子,出了名的风流,可是李封这家伙一心只在朝政事上用心,对她完全不闻不问,当年—――秦绮罗不见的时候,我看她眉眼有几分像,所以好过几天。”
妫宁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也亏得小郡王还记得这段风流往事。”
朱代瑄放下筷子:“年前传出李封失踪了,到现在也没给找到,现在你提他的夫人什么意思。”
妫宁说:“因为李封被人给找到了,前日在城郊下游,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尸身已经发臭腐烂不堪,被河水跑了许久都能看到头上的白骨了,经过查验,正是失踪的李封。”
朱代瑄听到这里,刚吃下去的饭此刻有些反胃的想吐,这杀人手段够残忍,估计冬天就给扔下河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李封的死姬黛子现在被官府认定为自己奸情败露,所以蓄意杀夫,她身为人妇不忠,本该在明日午时被沉塘的,我想你与他关系不错,是该想办法去救她的。”
朱代瑄看着他:“李封是不是被你们杀的?”
“是。”
他震了震,又问:“既然杀了一个李封,为什么要救她的夫人,这似乎和你们的目的不一样吧!除非—――”
妫宁叹息的笑了一下:“对,姬黛子是我们的人,也是她传递了消息,梁上居才杀的的李封,如今梁上居不适合打草惊蛇,我们没办法动手,但是你就不同了,你身手不错,去救一个被沉塘的女人丝毫没有问题。”
朱代瑄皱眉:“你真把我当你们的人,还是随意使唤了吗?”
妫宁依旧笑着:“既然不是我们的人,为何吃我们住我们还用我们的。”
朱代瑄:“—――”果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妫宁又说:“如今衡阳郡主在这里,郡王府一事让帝都都议论纷纷,皇帝如今必然是知道了六王势力在帝都的存在,所以他必定会让影子监和君戚尽快解决,所以我们的行动也要快些,我想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们。”
“我有的选择吗?”
妫宁轻笑:“没有。
这日,竹绡同样暗自去了宁宅一趟,到了夜晚,竹绡才从外面回来,正要去主屋找颜枕戈,却在门外遇到了秦绮罗。
她一身罗衣若翩鸿之姿,倾城的容貌在这夜色中艳丽的如同晓夜牡丹,眉间带着半分落寞钰惆怅。
竹绡停下脚步看她,漠然问着:“这个时候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绮罗目光同样冷漠:“你去哪里了?”
“朱代瑄将人给救了回来,我去看看。”
“救姬黛子是你的决定吧!否则以主子的性子,是不会救姬黛子这样的女人的。”
竹绡并不否认:“是我让妫宁帮我,让朱代瑄出面的。”李封尸体被找到,官府将姬黛子关押的时候,竹绡并不否认的问她:“可你想说什么。”
秦绮罗顿时目光更冷:“你为什么救她,虽然她是我们的人,但是九烈阳说过,她这种女人是可以随意舍弃的。”
竹绡冷眼看她:“随意舍弃,你果真是九烈阳一手带出来的。”
“—――你是认为,在那女人的心里,为了大义才成为我们的人吗?”
竹绡回答他:“是吗?是她传递的消息我们才杀的李封,否则皇帝早就盯上了我们,现在她要被处死,我们不可以救她吗?你讨厌她,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救她。”竹绡说完,不再理她的绕过她而去。
秦绮罗却在这时伸手拉住了他,目光定然的质问:“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你记挂她这么久吗?”
“—――”竹绡眉间一皱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绮罗见他根本不想与自己谈这件事,忍了忍气说:“竹绡,你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付出。”
竹绡神色未变,看向她:“你可以放手了吗?”
秦绮罗一怔,懵然放手的转身而去。
主屋里,竹绡将朱代宣将姬黛子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后,姬酒深始终靠在榻上睁着眼睛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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