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颜扬手,打断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
“行了,别吵了,大殿之上,成何体统!”如花颜端坐于八龙宝座之上,淡淡的说着,声音听不出情绪。“罗爱卿,你所奏之事是燕州水患,扯上德裕王府的奢华做什么”?
罗梓煊一听女帝如是说,心下一惊,心想这女帝定事要包庇德裕王了,真是忠言逆耳啊,暗叹一声,不敢抬头。
德裕王白弛,听得此话,心中暗喜,看来女帝还是要向着他的!但是女帝那“奢华”一词又让白弛弄不清方向。
“德裕王,乃我皓月第一功臣,几十年来征战南北,平定氏族部落,功不可没,”如花颜说完,看了一眼面露喜色的德裕王,话锋一转:“即使德裕王府奢靡过度有如何,我皓月还是供得起第一功臣的吃穿用度的!”
德裕王白弛听完之后,那刚显喜色的面容又瞬间铁青,冷汗不由的渗了出来。
如花颜满意的看着德裕王瞬间变化的脸色,提唇一笑,接着说,“罗爱卿,你诋毁德裕王的事,念你体恤燕州百姓,朕可以不追究,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燕州水患,朕虽已交予德裕王全权负责,未避免再有像你这样的人出来诋毁德裕王,明日你就去燕州体会下流离之所,饥不果腹吧!”
罗梓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帝是要派自己前往燕州整理水患了吗?惊喜之下,抬头望去,之间女帝坐于八龙宝座之上朝自己眨了眨眼睛。这回,罗梓瑄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自己的眼睛也开始不相信了。
德裕王听完心下一紧,连忙出声,“皇上,工部尚书和犬子已经接管此事……”
“德裕王,此事不用再议,朕心中已有定数”。如花颜对视德裕王的双目,不惧不怕,同以往女帝不敢看向自己的神情,截然相反,这让白弛微楞了片刻。
也不知这女帝所说的心中有数,指的是哪一方面,总之,现在在跟女帝纠缠此事,自己也讨不了好处。怒视罗梓瑄,哼,都是这小子!
众大臣听得女帝不轻不重的话语,心下微惊,女帝在位两年,就数今日最淡定沉稳!
“众爱卿可是还有本要奏啊?”如花颜看着大臣们预言又止的神情,开口道。
几位大臣相视一眼,站了出来,“启奏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忙,但皇上已年过双十,后宫近身之人有限,臣恳请皇上,为了皓月的未来,多充实后宫,为皓月增添子嗣!”
“臣等恳请皇上,充实后宫,为皓月增添子嗣!”大臣们异口同声。
如花颜眼角直抽抽,好家伙,这一群人要自己多找几个男人,多生几个孩子……
“爱卿也说了,国事繁忙,朕无暇此事,此事以后再议!”
“皇上,皓月子嗣乃是举国大事,延后不得啊!如若纳兰丞相今日上朝,也会附议老臣的。”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
如花颜真想下去揍他一顿,第一日做女帝,本来好好的,偏偏生出一群人让她找男人,生孩子,不过这时,如花颜才发现,他左手边第一人的位子确实是空出来的,看来相见这纳兰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本着不能一上来就跟众位大臣闹了僵局的原则,如花颜说道,“七月七,乞巧节,众位爱卿的子女便一起到宫中来吧!”
哼哼,你们这些人逼我找男人,行啊,就将你们自己的儿子送到宫里来吧,作为一名男子,出不的这三丈宫墙,哪个男人肯进来!哼,后悔去吧你们!不过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想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宫也说不定呢。
众大臣一听,果然有瞥眉的,有欣喜的,
“皇上,臣的女儿也要一同来嘛?”这给皇上选男妃,为何皇上会让子女一起来。
如花颜点点头:“对,一起来,乞巧节本就是女儿节,朕自己选男妃岂不是太孤寂了,让众位小姐,郡主都一同来,兴许选一个如意郎君,可就省了众位爱卿的心呐!”
此话一语双关,如花颜是告诉那些大臣,他们操的心太多了。
不过纵使有些大臣已经后悔了,可是君无戏言,既然皇上说出口了,这七月七日,自己便只能将自己的子女送进宫来了,还真是得不偿失啊,看来以后女帝后宫的事,还是少参与为好。
也是有些大臣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想着终于能有机会将家中的儿子送进宫去,万一被女帝看中,自己就成了皇亲国戚,一辈子荣华享用不尽。
“都散了吧!”如花颜说完,起身离开。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觉得今日的女帝当真是不同往日,但又觉得似乎是自己眼花了,今日的女帝和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衣服换了,妆容改了,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已……只是这漫不经心的就让德裕王白弛肺都气炸了。
如花颜离开,云裳自然跟在身后。云裳也觉得今日女帝跟平时不一样,格外的美丽,那自信的气度,面对德裕王白弛和罗侍郎的争辩,不急不躁,淡然自若的处理方式,一句话将罗侍郎的诬陷罪给免了,而且将德裕王白弛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是觉得,今日的女帝太帅了!比起以前,她真是更喜欢这似乎有些不记得前尘旧事的女帝呢!
云裳正想着,前面的如花颜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出神的云裳,一下子撞上了女帝的后背。
云裳惊恐的小脸惨白,忙跪地求饶:“皇上赎罪,云裳,云裳……”因为自己和女帝亲近,所以深知,女帝平日甚是温和,但是如若冲撞了她,女帝当真是有些暴戾的。
如花颜扶起头低的要埋入地里的云裳,“是我没说一声就停下了,不怪你。你去告诉罗梓瑄,傍晚戌时,朕等他一同用膳!”
云裳没想到如花颜不怪罪与她,心中更是温暖一片,连忙应下,转去告知罗侍郎。
如花颜让侍卫带她到御花园中,便挥退了身边的侍卫,独自一人漫步在御花园中。之前和云裳说好了,在御花园等她。
今日早朝,很容易看出,德裕王白弛自成一派,今日为保罗梓瑄堵了德裕王的口,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可如果真如罗梓瑄所说,德裕王府广建府邸,奢靡到连王府下人都只吃驴舌上的一点细肉,这般浪费的地步,那么德裕王便是这皓月第一蛀虫。可是,德裕王仗着战功赫赫,根本动不了他。而那个似乎是帮着自己的纳兰丞相,自己对他更为好奇,似乎他不上朝也没有大臣说一句不是,偏偏连如墨襄都敬重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想必得是仙风道骨,最起码得是三十几岁的正太大叔吧!如花颜自嘲一笑,自己这想的有点多了,见了不就知道了。
“哎呦,皇帝侄女啊,快让姑姑瞧瞧,这没摔出个什么来吧!”一位四十几岁的阿姨,穿着打扮非常奢华,似乎恨不得将家中金银首饰都戴了出来,但是身上的香粉味却是很好闻的。
如花颜听得出来,这便是她的亲姑姑,如惜珍。
如惜珍拉着一位十六七岁的男子,来到如花颜面前。“哎呦,你瞧瞧,这远看没看到,近了倒是看出来了,这额头上那么大一块乌青,花颜,疼吧!”如惜珍好似心疼极了,转头冲着身边的男子就喊道:“都是你,你瞧瞧,你皇帝表姐额头上乌青了那么大一块,你皇帝表姐可是皇帝,你做什么不好,竟然让你表姐摔成这样,你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着手便往男子身上招呼起来。
“哎呦,哎呦,娘亲,福康错了,福康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福康吧!”男子求饶道。
如花颜自然也猜的出,这男子便是他的亲表弟,纳兰福康。
“你求我做什么,你皇帝表姐什么时候消气了,我才能放过你!”如惜珍大声的说着。
如花颜冷眼看着这母子两上演的一场大义灭亲戏码,反正不要钱,不看白不看。
“哎呦,哎呦,表姐,福康知道错了,您就饶了福康吧!”纳兰福康一下跪在如花颜面前,声泪俱下的说到。
“福康表弟,听说撞倒我的不止你一人吧!”如花颜挑眉,浅笑着看着纳兰福康。
纳兰福康心下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怕这个漂亮表姐的,可是今日,为何就有种恐惧的心理,似乎她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一般,
“表……表姐……,莺莺只是不小心,表姐不要怪罪莺莺。”看着如花颜淡然的表情,不知为何,竟怕的手心冒汗,一句假话再不敢说。
如花颜心中了然,果真是那白莺莺“一不小心”将自己撞倒了,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为何要撞倒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不是你将你皇帝表姐撞倒的?是那白莺莺?”如惜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纳兰福康。冲如花颜一笑:“皇帝侄女,你都听到了,不是我家福康将你撞倒的,皇帝侄女你就好好养伤,姑姑我就先走了!”说着拉着纳兰福康转身离开。边走边训斥纳兰福康,依稀可以听到:“不是你撞倒的,干嘛跟我说是你,你想替白莺莺那个小妮子背黑锅不成,你个小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
如花颜冷笑着摇了摇头,这母子俩也真够可以的。&160;
忽而,一阵和缓的箫声传来,静耳倾听,箫声若虚若幻,不绝于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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