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颜一听,干笑两声,下棋?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会!从小被身为围棋大师的爷爷带着,整日便是与棋盘玩耍,不认得文字便先认得棋盘!如不是志不在此,那些个围棋比赛冠军怎么也得有她一回。只是爷爷走后她便再没碰过。愣愣的答道:“额,好吧”。
云裳拿来棋盘,放在小桌上摆好,奉上茶水,复站在如花颜身侧。
“皇上用白子还是黑子?”简玉尘让如花颜先选。
如花颜一项喜黑子,伸手便拿过黑子棋盒,朕用黑子便好。
简玉尘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如花颜选子的那一刻,简玉尘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就连嘴角的弧度亦是加深了不少,只不过如花颜专注于棋子之上,没有注意到。
自打云裳摆上棋盘的那一刻,如花颜心中便惊奇不已,白玉磨制的棋盘上刻上黑色线条,那白玉通透,连小桌的颜色都印透了出来,小桌是深棕色木质,色泽和白玉本身的纹理映在一起,恍惚间似有云雾环绕之感,而那些墨色线条此时便如同跳出来一般,却又同那棋盘融为一体,这棋盘当真是件难得的宝贝。又看到那棋子,白子剔透,黑子如墨,如花颜迫不及待执黑子,入手生温,滑而不腻,润而不粘!真真是一副好棋!
如花颜心中赞叹却不敢表露,想着以女帝的身份,什么宝贝没有见过,如若对这样一副棋盘都表现的过于惊奇当真会被人看出些端倪吧。
说来可笑,如若如花颜知道,简玉尘确定她身份不同便是从这棋盘开始,不知又要摇头叹息多久。
如花颜垂目,敛去心中情绪,在棋盘正中落下一枚黑子。
简玉尘看到如花颜如此,眼中的精光似要蹦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就连云裳都察觉到简玉尘的不同,而心中还在惊叹这棋的如花颜却堪堪错过。
黑子旁,简玉尘落下白子,你来我往,黑白二子并驾齐驱,你追我堵,难分高低。饶是棋艺精湛的简玉尘也暗自佩服如花颜的棋艺,被自己围追堵截却还能这般淡定自若,要知道,自己的棋艺在当今世上数一数二,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也许只有那纳兰丞相了,而如花颜所展现的高超棋艺,当真令自己心惊!
如花颜却没有简玉尘如此复杂的心思,她一入棋局,便人,心都入了里了。此刻正眉头微皱,细细思索着在这所剩无几的空位中,怎样落下一子使得简玉尘再也无法追上。
看着如花颜如此认真的表情,简玉尘莞尔一笑,天下间女子痴迷于棋盘中的寥寥无几,而如同如花颜这般认真的怕是没有了的,这便是她为了如花颜的身份而出的招,如此可见,这招可是很有成效了的。
忽而,如花颜眉头舒展,嘴角上挑,执一粒黑子落于棋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这一子落下,白子瞬间溃不成军,再无东山再起之势。
简玉尘一惊,转而大赞如花颜。“皇上棋艺了得,玉尘心服口服!”
如花颜一笑,将手中的棋子洒在棋盘之上,“玉尘之棋艺亦是超凡,朕得以赢你,便是你心不在棋盘,或许你心在棋盘也在其他吧!”
简玉尘也不否认,“玉尘心里想着皇上的事,也算在棋中之事了!”
如花颜这才恍然,自己怎的这般没心没肺,罗梓煊的小命还没有保住,自己却将他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花颜对上简玉尘的眼眸,说道:“玉尘可是认得那麒麟帮里的人?”
简玉尘看着如花颜明亮的眼眸,心中便不着痕迹的漏了一拍。如实的答道:“麒麟帮二当家早些时候与玉尘有些交情。”
如花颜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一半。“那便好,玉尘可否帮朕将罗侍郎从那麒麟帮中解救出来!”
简玉尘心中了然,由此一说,皇上果真是将罗梓煊委以重任,而算到罗梓瑄一定会落入麒麟帮的纳兰弘便给皇上出了主意,这便是硬要拉自己进入漩涡之中,而纳兰弘又肯定,得知女帝变化的自己在此时绝对不会拒绝皇上的求助。纳兰弘,这步棋下的十拿九稳,算了,为了眼前的人,他简玉尘趟了这趟浑水又如何!
“皇上宽心,此事便交予玉尘便好,玉尘将罗侍郎安全送至燕州可好?”
如花颜听罢,心中高兴,面上自然笑颜如花,直直的对上简玉尘的双眸,“朕替罗侍郎谢谢玉尘了,罗梓煊到了燕州,朕一定好好赏你。”
解决了罗梓煊的事,如花颜心中一颗石头便也放下了,嘴里哼着小调便回揽月宫,半路上遇到几日未见的花羽兮。
如花颜看到前方一身白衣的男子在身边侍者的搀扶下,缓慢的走着。那身姿柔弱纤细,忍不住让人心都疼了。
虽然知道花羽兮不知道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但是面对美丽的人啊、物啊的,如花颜总是狠不下心来。
连忙上前,“羽兮,你这是怎么了?”
花羽兮看到是皇上,小嘴一撇,这就要落下泪来。“皇上,羽兮生病了,得的是那药物医不好的相思病”。女帝要从宝华宫回揽月宫,这道是必经之路。
如花颜眼角抽搐,却还是一副心疼的摸样,“是朕的疏忽,这几日朝政繁忙,没有去看望羽兮,羽兮不要怪朕”。
花羽兮拉住如花颜的手臂,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贴上去,“羽兮哪里敢怪皇上啊,哎呀,羽兮头好痛啊,皇上送羽兮回玉华宫可好?”声音柔的都能挤出水来,惹得如花颜身子打禅。
如花颜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要的”,又对云裳说道,“云裳,吩咐御膳房准备些清谈的吃食,晚膳就在玉华宫用吧”。
云裳应下。
如花颜就这样搀着仿佛挂在她身上的花羽兮到了玉华宫。
一路上花羽兮自然挣足了面子,看那些背后传着自己失宠的谣言还能说到几时,哼!
几样清淡的菜式,清粥,白饭,这菜式前所未有的清淡。
花羽兮倚在如花颜肩头,对这样的菜式禁不住,挑眉思索,什么时候这女帝变成了尼姑?
“皇上,羽兮想吃那豆腐”。
如花颜扯着嘴角笑道:“好”。夹起一块豆腐送到花羽兮嘴边,看着他张嘴含入口中。
“皇上,羽兮想吃粥了”。
“好”。如花颜那起汤匙舀起一勺清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温度适宜后便送到花羽兮嘴边。却发现,花羽兮此时,愣愣的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了算计,一双眼眸闪闪发亮,似是寻到了宝藏一般。
“都凉了,还不快些吃了”。
花羽兮这才回过神来,吞下那口清粥,刚才的片刻失神似是没有过一般。
“皇上,羽兮吃饱了”。
如花颜浅浅一笑,接过云赏递来的锦帕,轻轻擦拭着花羽兮的嘴角。
“饱了便歇着去吧,来,朕扶着你”。
软塌之上,花羽兮半躺着,如花颜陪在一旁。
花羽兮从未见过如今日般温柔的女帝,让他倚靠?喂他进食?陪他休息?骄傲如女帝纵使再宠他也不会如此,皇上果真转了性子!
为罗梓煊前往燕州一事,如花颜竭尽心力,却又被告知罗梓煊可能遇袭,简玉臣应下帮忙,如花颜这才算是静下了心。
这会儿虽然对着花羽兮,却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反感了。
“皇上,您陪着羽兮躺一会好不好”。拉着如花颜的衣袖,楚楚可怜。
如花颜心想做戏做全套,不就躺着吗,还有美男陪着,不吃亏。
于是点点头,挨着花羽兮躺下了。
花羽兮身旁的小绿,早在接过花羽兮递来的眼神后便支走了寝殿中的所有下人。此时,云赏正巧不在,前边运来了一些贡品,如花颜让她去看一下。
女帝不喜人拥着,花羽兮也不敢轻易试探,一只手臂弯起,抵在床上,看着刚刚躺下的如花颜。如花颜清亮的眸子让花羽兮一怔。他如此这般和女帝对视也不是一次两次,女帝眼神阴郁,犀利,哪有如此清澈,纵使女帝还是那个女帝,身形样貌,音频语调一成不变,可是,花羽兮却心中暗念,她,不是女帝?
“羽兮看着朕做什么”。
没来由的,眼睛被一只手掌遮住了光线。
花羽兮又是一愣,微微弯起嘴角。这位皇上可是比之前那个有意思多了。
拉下如花颜的手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皇上太美好,羽兮都觉得您不真实了,怕羽兮一个不留神皇上消失掉”。
如花颜轻笑一声,缓缓拂过花羽兮额间的秀发,“傻瓜,朕如何舍得羽兮”。
花羽兮闻言小脸一红,就要献上自己的双唇。
如花颜心下一惊,连忙闪开,改为抱着花羽兮,感叹自己太入戏,差点被占了便宜。
花羽兮心中挑眉。一个翻身,将如花颜压在身下。
这下如花颜傻眼了,什么防狼功夫,什么散打招式,统统抛到脑后了,要知道她才不是什么保守派,自从来了这里,美男看得到,不敢吃,自己憋的也够呛了,这会儿美男投怀送抱,她的小心脏受不了啊……
“皇上,您想羽兮了吗”?
花羽兮的语气又媚上了几分,听的如花颜骨头都酥了。
花羽兮一勾唇,贴近如花颜的耳边,“皇上,您想要羽兮吗?”
如花颜瞪大了双眼,她想了好多种花羽兮试探她的方法,万万错过了这条,色诱!
美男当前,吃还是不吃?
在如花颜呆楞的瞬间,花羽兮用牙齿扯开如花颜的衣带,如花颜瞪大了眼睛,做出的反应竟然是双手护胸。
看来理智战胜了欲望啊……
“羽……羽兮啊,朕……朕胃痛!”。
理由过于牵强,以至于脸皮宽厚的如花颜都不禁脸红了。
花羽兮一怔,自然看到了如花颜脸上的两朵红晕。嘴角轻轻挑起,他可不会轻易放开女帝。
执起如花颜的一只玉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上一吻,媚眼如丝,吻便一个个落下,顺着手臂逐渐向上。
如花颜猛咽了一口口水,妖孽啊妖孽,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啊,反正这个身体是女帝的,谁都不吃亏!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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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亲们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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