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都唉声叹气半天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您不是都会请教纳兰丞相吗?”云裳给如花颜蓄上茶水,提醒道。
如花颜摇摇头,她怎么会想不到还有一个纳兰弘,只是那日之后,再也不敢直视他,一看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还七八糟的东西,许是纳兰弘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每次只是看看她批阅的奏章便走了,话都不会多说两句。
“无事,午膳去宝华宫用吧,好几日不见玉尘了”。
云裳应下,派人前去知会。
又过了片刻,如墨襄来了,这还是六月初五之后第一回进宫。
如墨襄紧张的模样另正在犯愁的如花颜一阵好笑。“皇叔可算是来了,花颜以为将皇叔丢了呢,这就要派人寻找了”。
如墨襄嘿嘿一笑,“花颜不用蒙我,那日我看到纳兰将你接走的,这才不敢来呢不是,万一你给我供出去,皇叔的日子就难过了”。
如花颜斜了一眼如墨襄,“皇叔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花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嘿嘿,纳兰弘那家伙舍不得罚你,皇叔还是知道的!”
哎,纳兰弘哪是不舍得啊,根本就是看不得她好过!哼!
“皇叔如此了解纳兰弘,这回可是算错了”!
如墨襄却是不信,“皇叔打死不信纳兰弘会罚你”。
如花颜心中郁闷,也不愿在说此事,“罚不罚的都过去了,皇叔明日开始便来御书房吧”。
如墨襄点点头,“我原本也是打算恢复以前的方式”。
“不”!如花颜眼眸中含着得意,“以后每日都要来,不然花颜就将六月初五的事告诉纳兰弘,到时候,就不是每日了。”
这侄女跟纳兰弘在一起时间长了是怎么的,也学会他那一套了?如墨襄悔恨极了!今日他就不该来!
如花颜不知道纳兰弘和皓月之间的牵扯,她不能去问如墨襄,而她又找不出原因,虽然她已经收买了不少“自己人”,可是她依旧没能知道纳兰弘为何如此竭心尽力的为皓月,她虽然真的是愿意为了皓月尽心尽力,但前提必定是生存。现在,她和纳兰弘没有利益冲突,所以纳兰弘才会留下她吧,那如果有了呢……
云裳看了看天色,午时就快过了,不得不提醒如墨襄走后一直在出神的如花颜。“皇上,该午膳了,想必玉尘主子早已备好膳食了”。
如花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想了那么久,压下心头所有情绪,站起身来,“走吧,不要让玉尘等了”。
云裳应了一声,忙帮如花颜收好奏章,她看得出,襄王爷走后皇上就变的有些不开心,这些天以来,云裳还是第一回看到如花颜有这样不好的情绪。
宝华宫的膳食一直都是如花颜最喜欢的,她不知道简玉尘是何时掌握了她的口味,总之简玉尘的观察力很强。
简玉尘见如花颜午膳吃的不多,撤了午膳之后又让人摆了几个点心,自己亲自泡了壶茶,邀着如花颜下棋。
白子落定,简玉尘抬头看如花颜犹豫的神情,今日的女帝有心事。“皇上今日心不在棋盘上,让玉尘占了先机”。
如花颜这才发觉,自己再无翻盘机会,提唇笑起,放下手中棋子,“朕输了”。
命人撤了棋盘,重新添上冰块,屋里霎时清凉许多。六月的天,已经热的不象话。
简玉尘看着如花颜不开心,自己也跟着提不起情绪,不过他总不会放在脸上。“皇上一向愿与玉尘分享喜乐,这回不知是何事另皇上烦忧?”
如花颜扯出一抹笑意,这后宫之中也只有简玉尘的温柔、细心,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关于她和纳兰弘的事,却是不能说的。“还不是燕州之事,国库空虚,朕想让京都的商,官都出一份力,官员朕倒是能让他们大出血,至于商人,朕却是不知他们的根底,无从下手”。
如花颜说的也不是谎话,但简玉尘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女帝的不开心并不是因为国库空虚。
国库空虚便是国事,国事的依照便是纳兰弘,看来,她的不开心是因为纳兰。
简玉尘的眼眸染上一丝昏暗,她的情绪受纳兰弘的影响,这代表了什么?手指轻轻拂上腰间的玉箫。
“玉尘可以帮皇上的忙。”
如花颜心中一跳,看来,简玉尘是愿意靠向她这边的,也可能简玉尘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本来也是想寻的简玉尘的帮忙,却觉得这也是对简玉尘的一次试探的机会。
简玉尘自然想得到,对于女帝的试探,他更在意的是纳兰弘和女帝,也许还有自己还未能得到她全心的信任。
“玉尘家中从商,应该能帮皇上从商人处筹得合适的款项”。
如花颜点点头,“此事不用简家出面,玉尘只需统计各个商家大致的财产数额便好”。
简玉尘心中一暖,她这样做是不想简家成为众矢之的吗,原本以为她会趁此机会削弱简家财富,看来,她目前还没有打算动简家,他可以理解成女帝待他是特殊的吗?抬眸对上如花颜的目光,微微笑起。
“燕州的百姓会感谢你的”。如花颜突然觉得她不该试探简玉尘,只得扯个理由,谢他。
简玉尘伸手将如花颜耳边的碎发理好。“只要你记得便好”。
如花颜一愣,简玉尘眼神中的温柔她看的懂,只是……
匆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朕自然会记得”。
简玉尘看到如花颜闪躲的眼神,心中苦笑,他不能太心急呢。
“启禀主子,白莺莺郡主求见”。简玉尘的贴身侍卫,马四上前禀报。
如花颜舒了口气,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样的简玉尘呢。不过,白莺莺来找简玉尘又有何事?
“请进来吧”。简玉尘提起这个白莺莺就头疼,早在入宫之前就被纠缠了许久,原以为入了宫就再也见不到她,哪知她仗着她父亲是德裕王,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多次骚扰于他,而他一味忍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愿惹出些事端。但是,现如今,他寻到了他的命中注定,那么,白莺莺,他便再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吧。
“尘哥哥,尘哥哥,莺莺好久没来看你,都要想死你了,你想……”
白莺莺还未进屋就一路表达着对简玉尘的思念,在看到上头坐着如花颜时,生生断了言语,直盯着如花颜,眼中怒气显现。
“郡主见了皇上和玉尘主子,为何不行礼?”云裳作为女官,很自然的提醒白莺莺。
白莺莺虽然自由刁蛮任性惯了,可是头脑还是有的,瞪了一眼云裳。乖乖的行礼。“莺莺见过皇上,见过玉尘哥哥,给皇上和玉尘哥哥请安了”。
如花颜心中冷笑,这白莺莺估计一万个不愿意给她请安吧,“起吧,自从上次莺莺不小心将朕撞到之后,便是第一回见你吧”。
白莺莺一听这话,刚要站起的身子,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皇上赎罪,莺莺不是故意的,是福康小侯爷推了莺莺一把,这才不小心碰着了皇上,请皇上不要怪罪莺莺”。说完抬起头,两只眼睛里含着泪滴,似是委屈极了。
假模假样的人在如花颜这里一向都是讨不着好的。“莺莺这是怎么了,弄得好像朕和玉尘欺负你了似的。”
简玉尘一听就笑了,如花颜是铁定今日不让白莺莺好过了。
白莺莺没想到如花颜根本不吃她装可怜这一套,连忙收起眼泪,“皇上,尘哥哥,莺莺知错了,就原谅莺莺这一回吧!”说罢不由的看向简玉尘,想让简玉尘帮她说些好话。哪知,她还未看到简玉尘的眼眸,简玉尘便起身为如花颜添茶。看在白莺莺眼里,心中难受极了,她的玉尘哥哥不许伺候这个无能的女帝。
如花颜轻笑,“莺莺既然认错了,就好,只是朕听朕的福康表弟说那日是莺莺将朕撞倒,不关福康的事呢”。
白莺莺心中将纳兰福康骂了个遍,要不是那个傻子跟着自己,说不定一下就给女帝撞死了,哼。“皇上不信莺莺吗,莺莺是不小心的,皇上您就原谅莺莺吧”。这会子,眼泪哗哗的流,面上带着小女子的胆怯和委屈,而且白莺莺长的十分水灵,一般人看到如此梨花带雨的娇美女子一定会上前安慰的吧。
这不,云裳这个好心人便忍不住去拉如花颜的衣袖了,如花颜瞪了云裳一眼,示意她不要管。云裳灿灿的低下头,她知道,这事皇上一定有分寸,她逾越了。
“朕哪里会不信莺莺呢,呀,莺莺怎么还跪着呢,赶紧起来,赐坐”。
白莺莺心中早已将如花颜捅死几百次了,要不是玉尘哥哥在这,她才不要给这个无能的女帝面子呢。
“谢皇上,”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挨着简玉尘坐了下来。“玉尘哥哥,许久不见,可是想念莺莺了呢?”
说这话完全是不将如花颜放在眼中,简玉尘可是如花颜的夫君,最差也是个男妃,哪里容得一个郡主来想不想的。
如花颜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简玉尘,就要起身离开,真是太没有意思了,她的夫君被人当着面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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