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月内心其实有些厌恶李忠了,因为那时候,她不想下到密室里去时,李忠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蒋心月虽然脾气大,又很嚣张,但并不是没有长脑子的,在那一刻她已经看出李忠对她,也不过如此,关键的时候,也会将她抛在一边。
但是李忠毕竟是二皇子,虽然不是太子,但是她是最有竞争力的,按照郭氏的说法,谁主江山,不到最后都不可能下定论。
她还是需要给他面子的。
此时,她状似担忧地看了下他的伤,道:“二殿下,没事的,慕容枫他们会找到解药的,况且,清竹也受伤了,我瞧着他虽然痛痒些,却并不会因此而耽误性命,还是耐心等药为好。”
李忠又道:“心月,若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蒋心月的眼圈忽然红了……好半晌才道:“我们一起长大,毕竟是有些感情的,你若死了,我当然会难过。”
这倒是一句真话,蒋心月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皇上虽然一直赞她是福星姑娘,但是因着这句“福星”,到底能得到些什么呢?她喜欢的静王不喜欢她,她想嫁的李荀不想娶她,只有李忠,还依稀能让她找到以前众星捧月般,被重重呵护的感觉。
若是李忠死了,她真的会难过。
蒋心月好不容易忍下流泪的冲动,道:“二殿下,你不会死的,放心吧,如果他们不能给你找回药,心月会派人继续找,直到找回药治好殿下。”
李忠甚少看到蒋心月会为谁流泪,这时也忽然有些许感动,大概爱情真的会让人产生力量,李忠呆呆地坐了会儿,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样子。
鬼厉大师站在悬涯边缘,看着峡谷内那些因为五人村山门被封而渐渐折返的人们沉思。
李荀走过来道:“大师,此次寻找不死药失败,回去后不知道要如何与我父皇交待,真是头疼。”
“呵呵,只需如实禀报即可。皇上是明白人,相信不会过多苛责太子殿下的。”
“可是这能杀人的植物,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鬼厉想了想,又道:“的确是这样,若皇上不相信,要亲自来看看,又是大事。”
“所以得找一个能让我父皇相信的说法。”
鬼厉道:“太子殿下英明。”
他拧眉想了片刻,道:“不如,就说这五人村大墓早已经被士兵劫盗一空,之前那些下落不明和死去的士兵皆与此事有关。而五人村内空置,有毒蛇猛兽在其间繁衍,害怕伤到无意路过的游人,是以须长期封锁。”
李荀笑了笑,说,“把事情推到死人身上,甚好,那就这样吧。”
当天晌午的时候,慕容枫和邓卢及两个侍卫赶了回来,邓卢满身湿漉漉的腥臭,将怀里的草药送到营地后,立刻就去找水洗身。向来风度翩翩又极爱干净的慕容枫,这次也是狼狈极了,全身上下数处受伤,特别是腰间的伤居然还不轻,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裳。
反而两个侍卫都好好的,这蛇口夺草,想来也是相当的惊险,不必细述。
而侍卫和邓卢比慕容枫的情况好一些,是因为他们不懂蛇的习性,进入蛇洞后也找不到真正有用的草药,只能在旁把风,是由慕容枫亲自冲进蛇洞,取出草药的。
虞云荻赶紧交待了用法,原来这种草草茎中有白色的汁液,只要直接将这白色的汁液抹在伤口上即可。
众人于是将草药各取了些,迅速处理伤口。
草汁滴到伤口上,会产生如同烧灼般的疼痛感,但同时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痒感却消失了,用药一个时辰后,就可以看到原来由伤口处长出来的白色小粒,从伤口中掉了出来,滚在地上,很干枯的样子,而伤口由不再鲜红,转为深红,迅速结疤。
这草药,果然是对症的。
虞云荻处理好伤口之后,看向慕容枫的方向,发现他也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虽然腰间的崩带很明显,面色也显得苍白,但却丝毫不减他的风采,他明明坐在石头上,却如同坐在最干净的厅堂内,这一点和李墨倒是有几分相似,又有不同,李墨比之虞云荻,更有种洒脱感,所以他可以放下身段去墓里玩,而慕容枫就未必能够适应墓里的生活了,至少,他不可能在野人墓内生活十天以上。
二人目光相对,虞云荻连忙又低下了头,慕容枫则只是微微笑了下,把目光转向别处了。
害怕驻扎在这里,再出什么意外的事情,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李荀仍然决定,让众人连夜赶回南郊子镇。
出发前,他向众人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次有关血蔷薇的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若不是亲身经历,只怕打死也不会相信世间有如此邪恶的植物,此植物,食人血,能言人语,诸位对它想必终身也不会忘记,但是我们如若对圣上如此交待,只怕会引来另一番风波,因此本宫的意思是,大家把昨日所经历的一切,烂在肚子里,不要再提。至于圣上那里,自有本宫与鬼厉大师去交待。
……
李荀的话说得很明白,众人也没谁愿意惹麻烦,皆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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