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一笑,“我已经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了,我还要那些功劳做什么?但你不一样,你若有了功劳,说不定也如那独孤解意一样,封个郡主当当,介时与我大哥就更匹配了,而且你若找出凶手,说明你聪明,我大哥自也会加倍的欣赏你,说不定还会认为你将来可以辅助他呢。”
李心这番花言巧语,终于说动了慕容嫣,她下了决心似的抿唇点点头,“好吧,我们一起去。”
为了与李荀的关系更进一步,也只能拼了。
二人便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阵内的机会,悄悄地溜出了场地,进入了宫中。
再说阵中情况,短短半杯茶的功夫,阵中已经又起了变化,只见四下里飞沙走石,不但阵中情况难以令人看风明,便是阵外,也似乎起了阵阵阴云,四处而起的轻尘迷乱人眼,便在这样的时候,忽然有数个黑衣人闯入阵中,这些黑衣人大概也是明白阵中情况的,入阵后直奔着虞云荻和慕容枫而去,他们手中的锋利长刀轮起,动作利落而悄无声息,如同索命的幽魂。
慕容枫一个旋身,躲过两个人的袭击,向虞云荻道:“郡主,靠向我!”
虞云荻此时正看着经罗盘,如果算计无误,只需再向前走上半柱香功夫,便也出阵了。
她当然也注意到黑衣人的入阵,明白是有人趁着此阵的杀机,要入阵中杀人。她也听到了慕容枫的声音,当即放弃了继续出阵,在黑衣人攻向她的时候,她猛地向左移三尺,同时因为落脚点比较小而只是脚尖轻点地面,从落脚之处一个旋身,如同蜻蜓点水般,又向前直夺二路,导致阵中忽然起了更大的变化,隐隐的风雷声夹杂着野兽的吼叫声,使得阵中所有人皆头皮一麻……
慕容枫道:“郡主,我看不到路了,四处都是风沙迷眼,你在哪里?”
“慕容枫,你是否还在刚才的地方?”
“还在。”慕容枫仗着自己有功夫,能够抵御凶狠的杀着,因此并没有离开刚才自己所在地方。
“慕容枫,此时你往兑位移动三步,只能是三步不能更多。”
慕容枫听闻后,在与两个黑衣人对打的同时,往兑位移动了三步,只觉得白茫茫沙雾中忽然劈出一道寒光,他的一缕头发被刀锋劈重,缓缓地落下地去,若刚才他再往前走半步,这刀光正然会斩在他的颈上。
“我已经到了。”慕容枫避开刚才那招杀着,忽然发现自己的敌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于是又道:“不过我的敌人更多了。”
虞云荻道:“对啊,这下他们就都围着你杀了,你要挺住,他们找不到我,自然会把所有的力气用来杀你,不过你只要再坚持半住香的功夫,我就能破了此阵,介时我们便都有救了。”
慕容枫之前入阵时就被石头砸重后背,受了伤,若是以他平时的能力,这四个杀手还真不是他医毒双绝的慕容枫的对手,但是今日……
慕容枫边应对着四个杀手的杀着边道,“郡主,我坚持不到那一会,可能会被杀死。”
“你死了,我亦会记得你的。”虞云荻又道:“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枫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嘲讽之意。
“郡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像我曾经爱过的一个女子?”
不知道虞云荻是因为要破阵而走向另外一个方向,还是听到了故意不回话,总之他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他又道:“我一直没来得及给她立一个碑……若是我死了,请郡主看在我毕竟与郡主同患难过,可以为我立一个碑,碑上不必写上碑文,就直书,‘罪人之墓’好了。”
慕容枫忽然明白,其实今日,不管这些杀手是何人派来的,就只说虞云荻,也根本没有想让他活着出阵。他进入阵中,本以冒了风险,如今虞云荻故意将他指到更为凶险之地,面对穷凶吉恶的杀手,他心里明白,今日若想安全出阵,几乎不可能了,是以都开始安排后事了。
……
此时阵外也已经阴云密布,除了风沙,还隐隐有雾气涌动,周围的环境渐渐被隐入雾气中,便是十米之外看起来亦是影影绰绰。
李荀道:“三弟,你瞧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墨道:“李国师此阵并不简单,但也只作用于阵内,阵外变成如此这般,乃是有人正在宫内兴风作浪。”
“鬼逆大师,是否您的弟子又闯祸了?”这些日子,鬼逆收了很多学徒在宫中,而且都是女子,平日亦有其中一部分扮成为侍女,因为皇帝病体沉重,并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件事,而唯一可以管理此事的施妃,又似乎并不想过问,导致宫中时常会有女弟子小试伸手,弄出些小事情来。
比如上次李发被困于阵中出不来……
鬼逆听了,忙道:“回太子殿下,此事绝不关女弟子之事,他们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怕是那李国师存了杀人之心,于是阵内阵外皆在布置。”
“若是阵外有所布置,应该提前说一声,不言不语便施法,实在有违道义,来人呀,给我查,是谁在宫中布下这雾阵,见之不必询问谁是主子,立刻斩杀。”李荀下令道。
施柔一直坐于李墨身边,此时听得李荀未询问自己之意义,便已经下令,心中也是略微有些不舒服,然而她并非是那种自找没趣之人,当下只道:“这便不好玩了,明明是个游戏,却真的要见血光了,三殿下,不如由你护送本宫回宫去吧。”
“此间事情乃是娘娘您主持发起,娘娘要留下这残局自己回去吗?介时又该算谁输谁嬴?”李墨淡然地道。
“可是本宫在这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你们说什么雾阵,倒也玄得很。”
“娘娘,不管是李国师布下恶局有意杀人,还是我们大越宫内有人趁机做乱,都还得请娘娘主持公道,是以娘娘此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而且盛冉国南宫野与李通叟也还在此,娘娘若提前走了,只怕落下招待不周之名。”李荀对于今日的事情有颇多不满之处,此时说话语气略硬,他身为太子的底气,此时便是掩也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