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也不应声,先自一步跨出石屋,眼前是一个长长的甬道,每隔几米,便会出现一个石门。
李墨发现甬道内很是光亮,但却找不到光源,对虞云荻道:“这个故事是真的,这里定有夜明珠。”
虞云荻道:“李墨,你不怕吗?我们可能会出不去。”
站在其中一个门口的虞云荻,回头对李墨怔忡地道。
“为什么这样说?当初在野人墓的绝墓里,我们都能出去。”
“这两者可没有什么可比性,至少绝墓里除了我们,并没有别人。”
虞云荻说着让开了路,示意李墨往里头看。
李墨便走过去,往里面看了眼,只见这一个房间里,居然有很多的死人尸骨,有些看起来已经死了很多年,白骨森森,有些看起来却是新近死在这个房间里,还留着些许筋肉。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便是,他们多数都穿着渔民的粗布衣裳,由此可以推断,这些死者其实都是无意间被卷入秘宫中的渔民。
如果水性极好的渔民都被困在这里,困至死,困至变成白骨,那么,李墨和虞云荻,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走出去呢?
李墨看完这些尸体,心情也莫名沉重了许多。
但看着虞云荻,唇角却又不由自主地浮过一抹微笑。
“那么,便一直住在这里也好。”
“什么?”虞云荻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瞧这里。”李墨指了指这房间的角落,虞云荻定晴一看,才发现那里似乎爬着一个活人,因为身体极度瘦肖再加上粗布衣裳与渔民的差不多,还有那满头的白发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所以她之前其实以为他是个死人。
但这时候,他正缓缓地动着,并且把堆在那里的尸体正往墙角堆角,一截一截的捡起来,尽量的堆放在一起。
刚才,虞云荻还以为,这些年代久远的死者和新死者,之所以都在同一个房间里,说不定是因为这个房间里有出去的希望,所以他们都死在这个房间里。现在一看,却又明白,并不是她想象的这样。
说不定这些尸骨,是这个白头发的人,集中在这里的。
虞云荻看了眼李墨,不管怎么样,这个海底的洞里居然有活人,还是令她吓了一跳。
李墨似乎感觉到她的害怕,这时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又向那人道:“你是谁?”
那人只是偏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这一眼,李墨和虞云荻却也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是个老人,一个,年老的男子,他的胡子和头发都混为一体,很难分清了,然而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皱纹,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一头白发,这一身瘦骨,他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几岁模样。
虞云荻又拭探着道:“是你把,他们的尸体,都收到这里来的吗?你到这里多久了?”
那人哼哼冷笑,还是不说话。
虞云荻又道:“这位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人称静王,他问你话,你必须得回答。”
那人很是不屑地又是冷哼了声,笑笑地抱着一堆尸体,竟走出了房间,往另外的房间去了。
虞云荻无奈地道:“李墨,你的名字不好用。”
李墨不回答虞云荻,只跟在那人的身后,听到那人边走边道:“王爷又如何?便是皇帝到了这里也是一样得死。死了,还得麻烦我帮着收拾骨头……凶什么凶?在我老人家面前摆什么架子?呵呵,死了,都还得求着我……”
这人走入另外一个房间,将自己手中抱着的白骨,随便地堆放在这个房间的角落,而这个房间和先前那个房间一样,除了堆放了些尸骨外,就别无其它。
这人又在尸骨前拨拉半晌,好似是想将尸体堆放的整齐些,然而他虽是很努力,但又毫无章法,尸体还是那么散乱地堆放在那里。
“这些尸骨被你移来移去,早已经不知道哪些才是同一具尸骨的了。你这样替人收尸,只怕死者心里极不愿意。”李墨道。
“不愿意又如何?死了,便只能任人摆布……”
李墨听这人说话,分明就是条理清晰,精神很正常的一个人。
若能好好交流,说不定能知道这个秘宫里更多的信息。
“你是原本就住在这里,还是后来被卷进来的?”李墨问。
这人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结果都一样。”
话刚说到这里,这人忽然便不说话了,接着努力地用鼻子嗅着……
然后他寻着空气中的一缕味道,到了虞云荻的面前,而虞云荻的手里,正拿着一只很普通的面饼。
这人见了面饼,如同见了稀世珍宝,眼眸里迸发浓浓的欲望,一个恶虎扑食便向虞云荻扑来。
虞云荻好歹也是有些身手的,况且又是年轻人,动作之灵敏快捷自不是这人能比的,只见她一个旋身,巧妙的避开他躲到了李墨的身后,却犹自将那只饼在手中晃着,“你定是多年没有吃到过这样的饼了,你一定很想吃吧?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那么这个饼就送给你。”
这人垂涎地看着她手中的饼,终于点点头,“好,你们问吧。”
虞云荻得意地看了眼李墨,道:“从各方面判断,这个人应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但是他的食物是什么呢?我猜,只是一种鱼而已。他应该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陆地上的食物了。”
所以她用一只饼来与这人做交易,事实上,这个饼本来是为李墨准备的,自知道他不能吃海鲜后,她便将面饼用油纸包了装在身上,以免他忽然饿的时候,找不到食物。
没想到此时倒派上了用场。
李墨对于她此时的机变也很赞赏,道:“不错,继续!”
意思让她先开始,于是虞云荻问了一个问题,“告诉我们,如何才能走出这里,回到海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