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皇宫中的皇上勃然大怒,他看着邹子明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越看越生气。
好不容易握到手里的人都能让他给跑了,那他还拿什么打压许王!
小李子站在旁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生气,但是帝王之心,他也不敢妄下评论。
“小李子!”
“诶,皇上?”小李子听到皇上在叫他,立马走上前。
皇上忍着怒气,一字一句的说道,“立刻派御林军,禁卫军,前去协助大理寺卿邹子明捉拿沈阙归案!沈阙越狱罪加一等!”
小李子大惊,大公子居然敢越狱?越狱被抓到了无论如何都是要问斩的!
“是,奴才这便去。”
说完,他匆匆忙忙的跑向了外面。
而邹子明昨晚就已经来到了牢狱之中,只是无论怎么审问,那些被抓到的黑衣人都不肯说半句言语。
只能派人去抓到他们家中的妇女老少,才算有计可施。
可早上再来查询的时候,所有被捕的人都已经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陆氏做事如此精明,她早就派人抓住那些人的家眷,而黑衣人正是知道他们的家眷被陆氏握在手中,才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死便死,何苦再连累家中人?
而陆氏,已经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夜,那名逃回来的黑衣人她早已经连夜去投入了河中,这件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贴身婢女也不敢。
她现在在赌,在赌邹子明有没有大半夜去审问,在赌那些人有没有告诉邹子明!
若是告诉了,她出事了,那她背后的那些黑衣人的家人,也得跟着出事,她们得一起为她陆氏陪葬!
大理寺离皇宫很远,离许王府也很远。
沈绝从昨晚一直赶路到现在,才回到了许王府中。
他一来到许王的书房中,许王便迎了上来,“可做好了?有没有人被抓到?”
“无。”沈绝摇了摇头。
许王疑惑的皱眉,那他刚才听到下人的来报,皇上派了禁卫军个御林军去捉拿沈阙?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他还劫到了一封信,是邹子明放信鸽发给皇上的信。
信中明明说邹子明还抓到了一批人,难道不是沈绝的?
许王将信拿过来,“你且看看这个。”
沈绝伸手接过,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也是很疑惑,他的人,除了死在机关里的,根本没有一个被抓住,怎么可能还会被邹子明捕获到一批?
那只有一个可能性。
“王爷,还有人也去出手救了大公子?”
许王敛眸,如此一来,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只是会是谁?还有谁会去救沈阙?
沈阙一向狂妄自大,根本没有几个人与他交好,更别说去救他了,这首要的就是风险,大理寺戒备森严,究竟谁会如此?
“不论对方是谁,只要不会牵扯到本王就好!”许王一摆手,坐在了椅子上。
沈绝办事他从来都信的过,只要这次沈阙被他救出,就不会有被邹子明再抓回去的可能性。
除非皇上扒着这件事不放,那到时候,一定会迁怒给他许王府。到时候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夺取皇位。
想好这些后,许王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他对沈绝说道,“你也好好下去歇息歇息吧,这几日,也是累到你了。”
沈阚垂首,“是,王爷。”
沈阚也听闻了此事,皇上的消息从来都是他们最关注的,这下皇上出了这样的通缉令,全城的禁卫军都出动了。
……
外面夜色渐深,飞鸢坐在窗前,定定地望着外面,眉眼间带了几分愁绪。
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她来不及喘息。现如今,沈阙已经安然无恙了,而沈阚却替自己挡了一剑,身受重伤,虽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身子也恢复了不少,可是飞鸢的心里却迟迟不能安静下来。
沈阚向来是沈阙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沈阚受伤,沈阙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哎……”飞鸢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
外面一阵微凉的风刮过,飞鸢猛地睁开了双眼,眉间的愁绪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下定决心的坚定和淡然。
“公主,您确定是要将这信寄给沈阙,沈家大公子么?”
云香接过飞鸢刚刚写好的信,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她家公主不是向来最讨厌沈阙了么?怎么会写信给他……
飞鸢知道云香是什么意思,却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云香手中的信纸,“没错,是给沈阙的。”
“这……”云香瞧着飞鸢的面色,觉得自家公主今日情绪有些奇怪,还莫名其妙给沈阙写信,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丝慌张,刚想开口再硬着头皮询问两句,却看见飞鸢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不过是写封信给沈阙,问候一下而已。”飞鸢兀自笑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得云香有些呆了。
“是,公主说给谁就给谁。”
这沈阙被追捕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公主怎么会……。
不过公主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一介下人,越矩询问了那么多,还好公主不介意。
这么想着,云香便拿了那封信,才刚刚走出门外,又苦着一张脸走了回来。
“公主……云香不知道这信,要怎么给沈阙大公子啊……”
沈阙大肆贪污赈灾银两用来招买私兵的事情被揭破,现在又越狱,皇帝就已经下了追杀令。虽说云香心里也清楚,这沈阙好歹是沈家的儿子,沈家不会让他就这么白白死掉,已经暗中将沈阙给救了出去。可是不管怎么说,沈阙现在也是戴罪之身,自己可怎么将这信寄给沈阙呢?!
云香此话一出,飞鸢倒是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挑了挑眉,“你只管将这信送出去,告诉沈阙的人,就说这信是本公主写的就行。”
“是!”
云香依言转过身子,又重新出了房门。
望着云香离开的背影,飞鸢的唇角缓缓扯出一抹冰凉的笑意……
沈阙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人找到,但是自己,根本不必找他,等他看了那封信,自然会来找自己。
偏远的陵城。
沈阙盯着自己手中展开的信纸,面上的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有几分欣喜,还夹杂了几分疑惑。
这封信是飞鸢公主的侍女云香亲自交给他手下的,应该不会出错。信中的内容,是飞鸢亲笔。说有要事找沈阙相商,请他到宫中一聚。
飞鸢找自己有要事相商,能是什么事?沈阙想了半天都没能猜出个站得住脚的结果来。但是这可是飞鸢第一次亲自相邀,选择的地点还是在宫中……
沈阙脑子可不傻。
他自己现如今的形势不是很好,偏偏飞鸢选择的地点又是宫中。若是这封信是飞鸢的一个陷阱,那么自己去了宫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若是不去……
沈阙很有几分纠结。握着信纸的手微微用了力,猛地将那信纸整个儿揉成了一团儿。
很快就到了飞鸢与沈阙相约的日子。
一大清早,飞鸢就起床了,让云香和梨儿替自己好生梳妆打扮了一番。瞧了两眼镜中精致的人儿,飞鸢眼波流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来。
一旁伺候的云香瞧着飞鸢这幅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公主!您这些日子,日日去照顾沈阚二公子,二公子可都看在眼里,开心在心头。您即便不这么打扮,也是倾城绝色的。”
云香误以为飞鸢今日这刻意的打扮是为了去见沈阚,还调侃起了自家主子来。
飞鸢只是笑笑,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令云香和梨儿大惊失色。
“本公主不是要去见沈阚,而是,接待一名贵客。”她特意将贵客儿子咬得重了一些,颇有几分深意。
“接待贵客?!”云香有些发愣。都说女为悦已者容,自家公主样貌自然是没的说,但是公主打扮得这么隆重,不是去见沈阚,还能是谁?!最近这宫里,也没说有什么人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