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瘸子也敢来笑话他,真是不自量力。
姒北铭面目冰霜的盯着眼前的人,双手撑着轮椅在他面前站起来,姒承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腿,摇头往后退。
“你,你怎么可能?”
“看到我能站起来,你很诧异吧?如你所见,我站起来了。”
姒北铭张开双手走了两步,他的腿早半年前就已经好了,当年他的腿废了之后,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如今这苦也该还给他了。
他往后手一挥,屋内闯入几名侍卫。
“当年,你派人将我的腿打断,如今,还给你。”
姒承烨瞪大眼睛,一脚踢飞上前的人,一根铁棍却迎面朝他的腿打来,只一下将他打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他狠狠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果然,他早该将他弄死才对。
姒北铭蹲下身与他平视,“我该谢谢你,替我找了一个夫人,若不是担心她有孕之后再被你们毒害,今日,我也不会来。”
他说完站起背过身,“给我打。”
身后响起锤击声,姒承烨死死掐住手心,咬牙盯着眼前的人。
“恨?呵!你放心,你这个世子之位,我是不会要的,你永远都是世子,直到死的那一刻。”
姒北铭直接离开,脸上完全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畅快,鸾儿有了身孕,他得赶快回去。
苏北鸾正在院子晒太阳,抬头用手遮住额头看着天,阳光真的好刺眼。
也不知道姒北铭什么时候回来?
身后响起轻微脚步声,一把寒刀熠熠生光,正当她刺下去的时候,姒北铭正好赶到院子。
“鸾儿!”
苏北鸾回头,看到侍女手中的刀,下意识捂着肚子滚落一旁,姒北铭上前一脚踹开那个女人,将她从地上扶起。
“鸾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上下检查了一下还是不放心,让人捉住女人后,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方才特意护着肚子,她自是没多大的事,只是崴了脚,有些肿了。
姒北铭看着被押解跪在地上的女人,这人是随鸾儿来和亲的侍女,之前苏北鸾被推落池中溺亡,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他没有打草惊蛇,怕引起姒承烨的注意,没想到她竟然敢直接动手。
“鸾儿,她是你的侍女,便由你来做主可好?”
他覆上她崴伤的脚踝,轻柔的按着。
如今沧澜局势已稳,鸾儿又有了身孕,他自是不能再继续装下去。
苏北鸾想了很久,看着被押解在地的人,“将她送回丰国公府,这个办法好不好?”
姒北铭宠溺的看着她点头,“照夫人的意思办,将她在沧澜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丰国公。”
想必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派来监视鸾儿的竟会是姒承烨的人。
丰国公看着被送回来的人,一股气血涌上心头,当场吐了口血,吓坏了一众人。
苏玺窝在院子里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撑着手看着对面的人。
“你可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了。”
安澜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一手拉进怀中,苏玺捏住她的下巴印上一吻,“安澜,你逃不掉的。”
被他打上烙印,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她。
她推开人低头苦笑,“我不会逃,可是我也不会是你的。”她早已说过,这一生就这么跟在主子身边,看着小主子平安长大就好。
苏玺看着走远的人,轻叹一声,到底是他急进了。
夜半,丰国公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捂嘴咳了两声,艰难的从床上起身,还未下床便听到黑暗中倒茶的声音。
“是谁!”
烛火乍亮,他顺着光源看去,瞳孔放大。
苏玺放下茶杯扭头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唇角微微上扬,“父亲,很惊讶?”
“你不在屋子里好好呆着,一声不吭的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他想起身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父亲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这话什么意思?
苏玺慢慢走到床前,走到他面前,“我原以为我身上的毒,母亲的死,皆是那对母子造成的,也怨了恨了他们很多年,只是我突然想明白了,最狠的不是他们,而是母亲的枕边人,是我的父亲。”
苏狄的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收紧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眼前的人像豺狼一样盯着他。
“你的病好了?”
问完,苏玺咳了几声,“至少我会活在父亲后面,这药无色无味,也不会让您那么轻松的去见母亲。”
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瓶子,朝他走过去。
“父亲放心,你所希望的皆数泡汤,儿子有幸学过命理奇术,儿子来告诉您离玥的国运可好?”
他掰开他的嘴,将手中的白玉瓶子尽数灌进他喉咙里,覆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苏狄瞳孔放大随后瘫倒在床上。
“父亲,你会活着,好好的活着,往后余生来受一受儿子从前的痛。”
说完,苏狄脸上冒出阵阵虚汗,疼的在床上不停翻滚。
苏玺握着玉瓶冷眼看着床上的人,谁能想到这东西曾用在十岁的他身上,从此让他的身体一天天衰败。
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外祖将他带走,为了他能永远留在苏家,做一个傀儡,做他日后登位的傀儡。
苏狄,好好受着吧!
第二日,丰国公的异常才被众人发觉,发现之时早已是口不能言,只能躺在床上,只留一双眼睛还能转。
苏祺中午去瞧了一眼,看着在榻前服侍的母亲,眼眸微转。
出去后没走多远瞧见最近时不时出来的人,满眼不喜,“苏玺,你怎么又出来了?”
如今父亲成了那样,他也不必再对他好言相对。
苏玺咳了几声,一双眸子落寞不已,“如今父亲身体不大好了,你又是世子,也是时候接管丰国公府,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求他?他没听错吧?
“我想离开丰国公府一段时间去南地养病,当然,我不会拿走任何东西。”
父亲刚出事,他就要去养病,苏玺连样子都懒得做了啊!“苏玺,要是父亲知道,一定会被你气的从床上爬起来。”
苏玺没有再说话,候在那儿,似乎只要他一个答案。
苏祺紧紧盯了他许久,随后重重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吧。”
他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