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臣妾没有，不是臣妾准备的，这衣服……这衣服臣妾也不知她是从何而来。”琪贵妃赶紧跪下回禀。
卓昊锋把目光再次投到了杜莫颜的身上。
“她给我准备的衣裙，不方便活动，所以我略作修改。”虽然对琪贵妃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去陷害她，杜莫颜还是自己承认了下来。
“你会针线？”卓昊锋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
杜莫颜心里一惊，暴露了？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很快回答道：“年幼的时候家里贫穷，兄弟姐妹多，年长的兄长去地理帮忙活计，我年纪小，便在家里帮母亲料理家务，会针线有什么奇怪？”
她虽然是侯府的千金，但生活之中还是与那些下人相处的时间多一些，这些事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是听那些下等的侍女们说过一些。
而且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应该也不会对这些贫农的农夫家中的事有多了解，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吧？
果然他也没有提出什么疑问，只是冷笑一声，说道：“改的？这样的衣裙是你给她准备的？”
竟然没有对她疑问，反而开始质疑琪贵妃？
琪贵妃将头伏在地上都不敢抬起来，说道：“是臣妾疏忽，没有亲自去准备，请陛下恕罪。”
请罪？杜莫颜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也不是多嘴的人。
卓昊锋身边的女人更换的频繁，失去兴致之后，被抛诸脑后的算是好的，陪伴在他的身边的女人，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但这个琪贵妃却是一个例外，她陪在卓昊锋身边多年。虽然也偶尔受罚，可从来没有真正触怒过他，才能成为这后宫之中最尊贵的女人，可见她对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了解。
“这是最后一次，去准备最好的衣裙给她送过去。”卓昊锋在此看向她，说道：“你也是，没有朕的允许，再不方便，你也只能穿宫裙。”
“是，臣妾这就去亲自吩咐……不，亲自去准备。”琪贵妃施礼退下。
他却一点也不在意，看见她握了握拳头，低头回答：“知道了。”卓昊锋的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
“我可以走了吗？”
杜莫颜虽然没有抬头看他，却也感觉到了锐利如刀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赶紧又说道：“大夫说我还需要多休息，不可以走太多。”
卓昊锋再次拿起酒杯，靠在软枕上说道：“你能走到这里来看身体恢复的不错，回去换条衣裙，回来伺候朕饮酒。”
杜莫颜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走，也没有人阻拦她。
她回去的时候，琪贵妃已经派人送来了很多的宫裙，各色各款，灵松正在独自一人整理。
看见她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
杜莫颜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不是回来了，我要换身衣服去伺候饮宴，你就留在这里整理吧。”
灵松点了点头，相处一级，她已经大致知道了主子的喜好，不喜欢花色繁复的衣裙，就拿了一条天水碧的长裙。
杜莫颜看了一眼也没有反对，灵松帮她脱下衣服，想要把她扎住胸部的白绫解开，却被她阻止：“这个不必了。”
灵松也就松了手，将裙子替她披上，围上腰带，替她解开头发，想要挽一个发髻。
杜莫颜却直接起身，说道：“就这样吧。”说完就离开了。
灵松站在门口眨了眨眼，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叹了口气回去继续整理衣服。
她回去的时候，琪贵妃也已经回去伺候了。看见她这个样子，卓昊锋的嘴角微微弯起：“怎么不好好绾发，再戴些首饰。”
“不会。”杜莫颜没好气的说道，做足了厌恶的神情。
琪贵妃却在心里打起了问号，不会？她倒是说过家里穷，可连首饰都不会戴？那到底要穷到何种地步？可看她的气质，可完全不像是下人来的，倒像是金枝玉叶来的。
“没有侍女伺候她？”
“有的，只是不知她为何没有带在身边。”琪贵妃赶紧说道，虽然不是她安排的有是个哑巴，但总归是有人伺候的，可不能怪她。
“我不习惯让人伺候。”
“也对，你向来是习惯伺候人的，还是男人。”说完卓昊锋开心的笑了起来。
琪贵妃和吴公公完全不明白他这个笑点在哪里，倒是看见她皱起眉头，显然她是听懂了。
作为一个女子，伺候男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难道她是从来不伺候人的？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竟然敢对陛下如此无礼，若是别人早就掌嘴了。”琪贵妃的话是朝着她说的，可眼角余光却是看着卓昊锋的。
她这话说的也是很有分寸，并没有大声斥责，而是像是替卓昊锋委屈一般，明显是在试探卓昊锋的态度。
卓昊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看着亭外的湖水，说道：“那还等什么？”
琪贵妃一愣，她没想到陛下竟然会这么说，立刻喜上眉梢，走过去一手拉住自己的衣袖，伸出手来就朝杜莫颜的脸上招呼。
琪贵妃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比起尚未成年的杜莫颜高出一些，如此居高临下，又有陛下撑腰，这一巴掌自然是要打出微风的。
没成想她的手还没碰到杜莫颜的脸，手腕就被杜莫颜拉住，她想要挣开，却无法移动分毫，吃惊于如此瘦弱的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是死人吗？”
吴公公微微蹙眉，但还是一步上前。
“啪。”
杜莫颜没有防备，吴公公速度如此快，她也防备不了，脸上立时多了几道红痕。
琪贵妃趁机抽回手，到卓昊锋身边哭诉：“陛下，她力气好大，握的臣妾手腕都红了。”
卓昊锋叫人取来一只玉镯套在她的手上，说道：“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陛下，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