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颜小心的将书信贴身收好，檫干眼泪。
“少爷，您还好吧？”如筠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有点担心。
她摇了摇头，如筠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姐好像是没有事。
不但没事，比起刚才来，更有生气了一些，也更有精神，不像刚才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原本她也是百般的担心，特别是听了卓昊锋的话之后，她更是担心的无以复加。
可看了他的书信之后，明明境地没有任何的改变，心里却像是开了一扇窗一般，一扫多日来的灰暗之色。
“对了，来找您的不只奴婢自己。”
杜莫颜吓得赶紧捂住了如筠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再次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让如筠在她的耳边说，她也很紧张，真的很害怕他真的不顾一切的跑来找她，那她会愧疚的无法再面对他。
如筠也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穆莎也同奴婢一起来了。”
“穆莎？”
杜莫颜头脑中闪过很多人的名字，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她。
“是啊，您不记得了吗？就是……”
“我记得，我是说她怎么会来？”
如筠这才明白，开始解释。
“若不是她帮忙，奴婢也不会那么顺利见到内应，后来王爷来了，想要给她一笔银子就当谢谢她。”
“穆莎姐不同意，说是给的银子留给那些姐妹，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想要跟随王爷服侍。”
“王爷不应，她就说那就要报答您，跟着您，说她帮了忙，部族已经容不下她。”
“王爷最后答应，让您来决定，您要是留她，就在您身边服侍，若是不留，就让她离开。”
“所以这次奴婢来找您，穆莎姐也同王爷说要跟来，可是她太慢，奴婢心里急，所以就先行一步，她在后面，估计再过一两日，也差不多会到这里了。”
“小……不，少爷？您怎么了？”如筠看见她半晌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
“嗯。”杜莫颜应了一声，有没有了反应。
当她终于有了反应的时候，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次坐的离如筠远了一些。
卓昊锋直接进来，不知道出去做了什么，杜莫颜只看见他的手上染了一抹血渍。
“过来伺候本王，还需要教你？以往你在卓昊辰的房中如何伺候，从今以后你就要如何伺候本王。”
杜莫颜刚要起身，如筠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奴婢伺候您梳洗吧，以往在王爷的营帐这些事也是奴婢做的。”
卓昊锋这才将目光转向她们的方向，杜莫颜赶紧站了起来，站在如筠的前面将她护在身后，说道：“如筠刚来，还不习惯，王爷息怒，以后不会了。”
见到卓昊锋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才转头对如筠小声说道：“要称呼六殿下或者六王爷。”
如筠愣了愣，看见小姐对她使眼色，赶紧说道：“奴婢……奴婢在六殿下营帐也是如此伺候的。”
“过来伺候。”
杜莫颜这才放下心来，朝如筠点了点头，还不放心的说道：“小心些伺候。”
如筠点头，过去端了盆水，用软布为卓昊锋擦拭手掌，他的目光却始终都在她的身上。
“留下她，你似乎也精神了不少。”
“一个婢女你也如此在意，你真的很奇怪。”
杜莫颜抱了抱手臂，问道：“今日穿红袍的是火祥国的太子吧？”
“怎么？你看上他了？本王记得他说要带你走的。”
“是不是本王再晚点过去，你就跟他走了？”
“总比死在这里好，不是吗？”
杜莫颜第一次表现的有点气愤：“我不会，通敌卖国的事，我才不会做。”
“呵，你是在说本王？”
“不敢。”杜莫颜抱了抱手臂将头偏向一边。
卓昊锋擦干手转身走过来，说道：“火祥国早晚也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又何妨将这里先给他玩玩？”
杜莫颜不知道他的自信来源，但他既然能与太子分庭抗衡，肯定也是有准备的。
只是这些，他是绝对不会自己说的。
她只能问一些，他可能说给她听的。
“今日火祥国并未露败势，为什么忽然就撤走了？”
卓昊锋的脸上难得出现些许赞许：“还以为你只是在自保，竟然还注意到他们未露败势。”
“本王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他还是回答了她的话。
“那明日，他们还会来吗？”她又问道。
“或许。”
杜莫颜皱了皱眉：“你都是如此吗？士兵都是毫无准备上战场的？”
“他们是本王的士兵，本王让他们出现在何处，他们就要出现在何处，你也是如此。”
杜莫颜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不问。但有件事想请王爷恩准，不要让我的侍女上战场。”
“奴婢可以，奴婢要在少爷身边，保……”
看见杜莫颜紧张的表情，如筠也发现她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赶紧住了口。
“这个办不到。”
“为何？”杜莫颜问道。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如筠上战场，这里可不是卓昊辰的军队。
卓昊锋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就像他说的，或许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里的战争，远比别处要惨烈数倍，她想想都后怕。
还好如筠来的稍微晚了一些，若是和她一起上战场，今日她必死无疑。
卓昊锋并未停下脚步，说道：“因为从现在起，你也不必再上战场。”
“为何？”
“本王说过，本王在意你的生死，不想看你死在战场之上。”
“还有……”卓昊锋从她的身边走过，接着说道：“本王不喜欢一再重复说过话的，以后本王的话你都要听仔细。”
杜莫颜抱着受伤的手臂转身，说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你在卓昊辰身边是如何服侍的？本王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卓昊锋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杜莫颜的汗毛也在一根根的树立起来。
果然从他口中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那时候你在他的床铺之上，双手绑缚身后，头发散乱。”
“你若是喜欢，本王也可以为你准备一条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