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喽。”池疏影笑意盈盈,托着下巴问,“诶,我说是我情郎送的定情信物,姐姐你信吗?”
“……”池清觉得,她这辈子别想从池疏影嘴里听见一句实话!
池疏影笑的漫不经心,“或者我说这是祖母的青云卫令牌,你信不信?”
“……”这个说法倒可信些,却让池清顿时心惊胆战,“你说祖母把青云卫给了你?”
“哈哈,逗你玩儿的。”池疏影嘿嘿一笑,“真是我情郎送我的,姐姐不知道,他长得呀,可俊了!赶明儿让姐姐见见?”
信她有鬼!
池清被她玩世不恭的态度气狠了,拿起玉印就要走,“本想把东西还给你悄悄处理了,你,你不来给我说清楚,别想要回去!我明儿就递给父亲去!”
“你随意喽。”池疏影抱着软枕笑眯眯,好似个狡黠的猫儿,朝池清把手挥了又挥,“姐姐慢走!哦,小心门槛哈!”
咚!高贵典雅的池清大小姐左脚绊了右脚,踉跄了一下。
“唉,”池疏影叹息,“都叫你小心了,怎么不听呢。”
“小姐,那印章,我怎么瞧着像……”文遥犹豫着走过来,池疏影笑意渐冷。
文萱也急,“您怎么能叫大小姐把它带走呀!”
“不忙。”池疏影深叹了口气,得益于那位哥哥的教导,她是个非常冷静的姑娘,哪怕出了这般纰漏,也能沉下心思思考,“东渠集的胡四娘,可有谁罩着?”
池疏影这话问的突然,文遥和文萱面面相觑,不确定道,“没有吧?胡四娘是自个儿立的山头,听说也就是个喂马奴隶出身的,倒是为人狡诈机敏,从来不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八面玲珑,因而也没谁与她过不去。”
文遥闻言一惊,“她有问题?”
“不清楚。”池疏影沉吟一声,“没关系,就算她没问题,就当是我公报私仇好了。”
“你俩一起去,不许再生纰漏了。”
“是。”
“好了,”池疏影交代完,眼睛眯了眯,“梳妆,我要去给祖母请安。”
池疏影只简单挽了个家常的发髻,里面蓝衣白裙,穿了身浅青的褙子就去了池老夫人的院子。
这会儿已过了晚饭时间,池老夫人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就看见孙女被人扶着走进了院子。
池老夫人赶紧叫人搀了她进屋坐下,“不是说你这几天好生修养着,不必请安走动了么?”池老夫人是个很慈祥的老夫人,一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池疏影是她最看重的孙辈,说话也更心疼了几分,“别仗着年轻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万一落了病根可怎么办?”
“谢祖母关心。”池疏影感激地笑笑,“本也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搅祖母,只是……”她的声音里多了份不安,“实在是孙女出了纰漏,不得已只能找祖母讨个主意。”
“怎么了?”池老夫人示意她坐下,不必动不动就站起来,“没事,你年纪小,正是需要历练的时候,不用怕犯错。”
“谢祖母体谅。”池疏影道,“我在城外遇见苏隽遭人追杀,不得已出手护他。许是什么时候不当心,把……”她抬头看了池老夫人一眼,像个做错了事情害怕大人责罚的孩子,“把青云卫暗卫令弄丢了……”
“丢了?”池老夫人皱眉。
“也不算丢了。”池疏影赶紧补救道,“好在被旁人捡着了,以为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拿去何记当铺里典当了。正巧何小姐今早儿来找大姐姐,大姐姐要了回来。我无意中知道暗卫令落在了大姐姐手上,却也不好找她讨要,所以……”
池老夫人点点头,“原来如此。的确,我把青云暗卫交给你的事情桐州里没人知晓,你也不好开这个口。”
“我听说姐姐打算明儿把玉印交给伯父……这……”池疏影赶紧跪下请罪,“若再让伯父知道了,我只怕又是事端,还叫您与伯父生了嫌隙。都是疏影不谨慎,请祖母责罚。”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又跪下了?”池老夫人赶紧招呼宋嬷嬷扶起池疏影,“你呀,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苛待自个儿了!你能当机立断护住苏采访使就不容易,是立了大功的,我怎会因你不慎掉了玉印就责罚你?快起来。”
池老夫人安慰了池疏影几句,又叫来宋嬷嬷,吩咐道,“就说我这儿丢了枚印章,去查一查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手脚不干净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