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影探出头,似乎路中被砸到的行人伤的不轻,躺在路中呻吟,又有两个被砸坏的摊位商贩围着那马车主人争吵不休,十几个人连着一辆坏了的马车,把本就不宽敞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文萱,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池疏影皱眉,“派人把伤者送去医馆,什么损失赔偿都替他垫上,赶紧把路道儿清出来。”
“是,小姐。”
片刻文萱回来,回道,“小姐,前面的马车太沉,几个大汉也抬不动,这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了。咱们是掉头还是再等等?”
闻言,池疏影眼睛眯了下,“谁家的马车?”
“不认识。”
“没名没姓的人家,用得起这般厚实分量重的木料做车?”池疏影听了立即提裙下车,“派人盯着车主人,还有那几个闹得最凶的百姓,没人的地方动手,收进西郊地牢严查审问。”
“是!”
“咱们走去得月楼。”
一头西北雀鹰扑棱着翅膀落进桐州刺史府衙门,希音远远的看见,疑惑地揉揉耳朵,喃喃自语道,“什么要紧事儿,大白天送信到这里……”
展开纸卷,看清楚两行小字,希音顿时面色一凛。略一思索,她捂了肚子——
“公子!公子我我我……”
池臻听见他着急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出来问,“你怎么了?”
“哎呦——”希音痛苦弯腰,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出庭院——
“内急!”
得月楼开门做生意,宾客往来,好不红火热闹。
“小人按文遥姑娘吩咐,都准备好了,”得月楼掌柜的引着池疏影往里走,腆着脸赔笑道,“小人的妻女,二小姐您看是不是……”
池疏影停步,转身在往来的食客身上扫了几通,偏头问文遥道,“你安排暗卫盯梢了吗?”
“安排了……”
“人呢?”
并不在,文遥也奇怪,“属下这就去找。”
“不必了。”池疏影警觉,旋即返身,“事情有变,咱们回府。”
“池二小姐!”掌柜的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池疏影退路——
“何少东家候您多时了,楼上请。”
数道目光被掌柜的这一声招呼吸引过来,池疏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危险一眯,随即笑道,“说来这地方还是何少东家选的,掌柜的与何少东家交情不错?”
这话是无论发生什么,锅都推给何桃儿背的意思。掌柜的不敢接这话,弯腰赔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谁成想老东家说没就没,得月楼生意惨淡的不成样子。多承二小姐照顾,多承二小姐照顾。”
“都有谁来了?”
“回二小姐,”掌柜的恭恭敬敬答道,“何少东家早就到了,尉迟少将军方才也到了。”
……
说话间,楼上爆出一阵嘈杂。
掌柜的袖手退到一旁,咧开古怪笑意,“小人上去看看,池二小姐请便。”
大堂里凑热闹的百姓纷纷伸长了脖子往楼上瞅,池疏影脸色阴沉,“文萱速去调一队暗卫候命,文遥随我上楼。”
“是!”
“是。”
楼上天字号雅间房门大敞,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百姓。屋里只有何桃儿与尉迟屹二人,衣衫不整,气息混乱。
“这……”池疏影没时间搞明白为何计划中的苏隽此时成了尉迟屹,也不知道何桃儿所图为何,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池疏影目瞪口呆,“尉迟哥?”
这情形与多年前的荒村古庙莫名有几分相像。
一样的众目睽睽之下,一样的百口莫辩。
“尉迟哥,怎么回事?”池疏影看着尉迟屹,轻声问道,“你说,我信你。”
何桃儿的嘴刚动了动,池疏影却不给何桃儿开口的机会,寒声吩咐,“文遥,带何少东家下去梳洗。”
这已是明显的偏袒,先入为主,在这一大群“眼见为真”的百姓前,池疏影这是把主动的机会抢过给了尉迟屹。
然而尉迟屹似乎仍在怔愣,没有说话。
“尉迟哥?”池疏影有些心急,心想着若是何记一定要给尉迟屹扣一个**强迫的罪名,她要如何封这么多百姓的口?又要如何平息此事?毕竟当年沐颜那桩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了。
“池二小姐,”有何桃儿的侍女上前挡开文遥,何桃儿自拢了衣服,带着三分不满道,“二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还要把尉迟将军拉去审刑司讯问一番不成?”
屋子里残香犹未散尽,池疏影眼里,何桃儿双颊飞染桃花色,此时的风姿像极了胡四娘——
“我与尉迟将军的事情,二小姐管的也太宽了吧?”何桃儿挑眉看向尉迟屹,“尉迟,你说呢?”
尉迟屹一阵恍然,低头攥紧了拳头,半晌道,“是。”
池疏影一怔,何桃儿笑了,分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一挥手示意家丁伙计驱赶围观的百姓,“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改日我何桃儿十里红妆出嫁,何记大摆三日流水宴,乡亲们都来捧场。”
池疏影皱眉,错身过何桃儿,压低了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何桃儿低低一笑,只道,“谢二小姐设局。”
——
“尉迟屹。”半个时辰前,何桃儿咬破嘴唇,跪在苏隽身前道,“请苏大人速速离去,桃儿有法子诱得尉迟屹前来赴约,将计就计,与尉迟屹立得婚约。”
“尉迟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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