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苏碧水的小姨娘和小姨父离开了庆安城。苏碧水笑着挥别,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却忍不住哭了。
夏去秋来,闷热的天气过去,渐渐到了清凉的季节。
八月十五,团圆节,顾名思义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苏家聚着用了晚膳。夏氏和罗氏从苏德生的去世,一直病着,很少出院子走动,今日也都出了院子。
碧柔也彻底搬了回来,住在自己的小院。因为夏氏病着,姐妹两个黏在一处的时间短了。
她今天沉闷着脸,满脸的不痛快。
“碧水,碧柔。”苏才生也跟着进来。
“四叔。”苏碧水应着。
“碧柔,谁又惹你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苏才生一手搭着她的肩问她。
苏碧柔很不客气甩开,“走开。”
对于苏碧柔的脾气,苏碧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开心时对人都笑眯眯的,不开心时对谁都会发脾气。尤其是这段住在苏家的日子,因为父亲去世的缘故,她大部分时间都独自沉闷着,很少看到她发脾气,今天怕是跟她母亲闹脾气了才会如此。
夏氏是个强势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女儿只恨不温婉沉静,知书达理,平日里更是任性胡闹。她的要求越高,也造成母女俩的距离越远。
有时候,苏碧水也不好多劝。她们两个是不同性格的人,苏碧水会隐忍,而苏碧柔却不会,开心不开心都会直接表现出来。也因为她自己本来就跟自己的娘亲不睦,她只是表面做的恭顺,而碧柔不愿做表面功夫,怒气来了直接会跟她娘亲吵起来。
苏才生性情温和,没有对苏碧柔的不恭敬生气。
饭后,苏碧柔坐在苏碧水的院子里,吃着点心,看着满月。
不一会儿,苏才生也来了。
“唉。”他叹了口气,坐在她们不远处。“你们不该恨苏家。”隔了很长时间,他开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祖父和祖母,还有父母叔叔是怎样的人,她们都知道,他们为人谦和。可是,她们两个也是苏家人,她们也想从小承欢膝下,得到呵护关爱。
苏碧柔从小受到祖母的极尽宠爱,所以被宠的任性。苏碧水在祖父全家虽未受到委屈,可在已知事时离家,一直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们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才会一直融入不了苏家。
“你们总归记住,你们是苏家子孙,他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们有说过,我们不是苏家子孙吗?”苏碧柔口气不太好的回答。
苏才生笑着摇摇头,“任性的小丫头。”
“这是三年一度的仲秋诗会的帖子,你们祖父说,你们想去就去吧。虽然你们还在孝期,不好随意出门,但是祖父说不想约束你们。我们苏家更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他说我们苏家人的孝心都在心里,不需要做给别人看。”
正这时,夏宸来了。“苏四叔。”
苏才生应声。
“宸表哥。”
“你既然来了,我就先走了。”苏才生起身离开。
“苏四叔慢走。”送走了苏才生,夏宸对她们道,“碧水妹妹,碧柔表妹,今日庆安酒楼有三年一度的仲秋诗会,本来觉得你们去不方便,没打算来,不过你们祖父派了人让我来接你们。”
“仲秋诗会是什么?”苏碧水不懂什么。
“就是每三年选举出庆安的名人。宸表哥就是三年前选出来的,因为相貌第一,文采第一,武艺第一,所以人称庆安第一公子。”苏碧柔解释道。
夏宸止住她,“不要听你妹妹胡说。”
“那就是全庆安城的人都在胡说咯。”苏碧柔连忙道。
苏碧水笑着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夏宸很无奈,“我来说吧,仲秋诗会往年都是夏、熊、苏三家合办的,今年只有我们夏家和熊家合办的。目的是为了斗才,胜者往往都会声名远播。”
苏碧水有些犹豫,她有多少才可去斗的?
“碧水姐姐,去吧,我闷在家里两个多月了,早想出去走走了。”苏碧柔现在只想出去散散心,因为下午刚和母亲吵架,她心里一直烦着。
苏碧水应了,走前还唤来苏碧辉一起去。
庆安酒楼今日是凭帖入内,里面是人声起伏,一楼大堂坐的是平民百姓,都是从各个小镇挑出来的青年俊才,更甚者还有花钱进来看热闹的。二楼有好几间包厢,都能一览楼下的举动。
苏家二姝和第一公子的迟迟到来,还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
上了二楼,正看到熊黛林从一间厢房出来。
苏碧水点头,算是打招呼,熊黛林也淡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