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水只一瞬间就清醒过来,她喊了一声,“熊胖子。”可还没看到熊曦林是否无恙,她后颈一酸,又晕倒了过去。
苏碧水只觉得自己沉睡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中,似乎醒不过来一般。
那年苏碧水过了四岁,苏家这两年来第一次设宴,因祖父生辰,请了庆安几个有交情大户人家。那时候的苏碧水总喜欢安静的跟着母亲全氏身后,那日娘亲忙着招待客人,她就没一直跟着,独自坐在院中假山旁低头数着蚂蚁,一直到觉得无趣,她才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可还没走两步,脚下青苔一滑,她正要摔倒过去的时候,一只胖胖软软的手拉住她,她一头撞在那人软软的肚子上。她抬头,见是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胖胖小少年,她抿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添了句“谢谢”,接着低着眉离开了。走了好远的时候,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胖胖的小少年,见他还盯着自己的方向看,她又连忙躲了起来。
原来他们曾相识在年少。
她接着往前走……
画面一转,她已到了七岁。从她得知娘亲要嫁三叔时,她就不愿跟自己的母亲再继续亲近。可当她得知自己准备离家时,她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舍。她很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送走她,可是她不知道去问谁。离家的前几天,她没哭,显得很平静。她甚至有到祖母有说她没心没肺,有看到娘亲抱着小弟垂泪,还有三叔的叹息。离开的时候,三叔和大伯送的她,还有小碧辉拉着她的手不放。她最想看到的娘亲没来送她,她的心里再也止不住泛酸。小碧辉是哭着送走她的,一直拉着她“碧水姐姐,碧水姐姐”喊个不停。她一直到坐进马车,终是止不住泪流满面。
马车行走了六天的路,她每天都在哭中度过,哭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哭。她每天吃的东西很少,因为她吃着吃着就会哭。每天身边的嬷嬷都会劝她,可她从来都听不进去。她只会一直哭个不停。
然后她又遇上了那个胖胖的少年。他的皮肤很白,脸上肉嘟嘟的,个子也高,肚子圆乎乎的,苏碧水看到他当时就想到了一件事,躺这个胖子身上睡觉一定很软很舒服。
两次碰面,再加上他们又是同路去花都,他们也算是有了点头交。
那时候,他嘲笑她,“你的脸都肿了。”
是啊!她哭了那么多天,嬷嬷说还怕她眼睛哭瞎掉的,可她哪里听的了劝,哭了那么多天,这从眼睛开始肿,后来变成脸肿了。
她并不怕她嘲笑回答他,“你全身都是肿的。”
他听了哈哈大笑,继续嘲笑她,“小爷我是吃肿的,可你是哭肿的!”
她自然不甘示弱,“我肿了很快就能好了,你有本事过几天能不肿吗?”
后来,她一连几天带着面纱,不给他看自己的脸。
那天,她照了照镜子,对着自己完好白皙的脸,笑了笑,又带起了面纱。等到看到他的时候,她喊他,“熊胖子。”对上他的目光,她摘下面纱,得意的对他笑。
苏碧水看到他对着自己发怔的表情显然心里更得意,笑着转身离开。
画面又是一转……
那年苏碧水十岁。小舅舅带她到郊外骑马,她兴奋的像野丫头,对着远处空旷的大山大叫大笑,一声又一声回声传回她的耳朵里。小舅舅嘲笑她说毫无淑女形象。她却丝毫不以为然,对他说,“淑女形象就是约束自己,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宁可不要这淑女形象,每天装的都嫌累。”
她骑着她的小马奔跑,把悠哉坐在马上的小舅舅落下很远。然后她就遇到了熊曦林。对于能遇到他,她很开心。大声的喊他,“熊胖子,我们又见面了。”也正是在她兴奋过头的时候,她不小心松了马缰,然后摔下了马。幸运的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撞伤了他,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没事吧?”
他开了开口,想说话,一时却说不出来。
苏碧水在一边焦急的喋喋不休,“熊胖子,我只是看到你太兴奋了,真对不起啊!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你有没有事?没事你说句话好不好?让我知道你没事。你不要不说话啊!你不说话我会以为你有事。我的马太小了,又不能驼我们两个。我小舅舅在后面,你等一等,等他来就带你回城去找大夫,你要撑住,千万不能有事……”
他终于咬着牙开了口,说了句,“没事。”
“没事?”听到他开口苏碧水终于笑了,继续说道,“没事真的太好了。我撞倒你哪里了?还痛不痛?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是胸口痛吗?我撞倒你胸口了对不对?”她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也是不停,她不给熊曦林一个拒绝的机会,手就已经附上他的胸口,真的帮他揉起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