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许婚(1 / 1)

思云看着那人闪着森白色光芒的刀刃,心中大惊,拥着宁致远的怀抱,旋身将他转了个方向,护在自己身前,准备用后背来接住他身后的刀刃。

人在危机的时刻会发出强大的爆发力。思云便是这样,若是平时让她将宁致远翻转,定不会撼动他分毫。这一次,却成功的将他转了个身。宁致远回头便明白了思云的用意,扔出匕首狠狠的朝着举刀之人而去。但却晚了一步,他手中的刀刃落下。落在了思云肩上。

思云闷哼一声,接住了这刀刃。血从刀刃出汩汩流出,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捂着伤口处脸色苍白。宁致远见她受伤,眼底猩红发了狠的将那人一剑穿喉,那人挣扎了一下,顿时没了气息。

回头,他心疼的拥着思云道,“思云。你没事吧”

思云强撑着意识,拉着宁致远的手交代道,“我没事,我受伤的消息不要说出去,就说你是偶然路过救了我。”

“可让你受伤作为代价换来的婚姻,我不稀罕。”

说完,宁致远将她横抱起来,绕到破庙前头。外面毕竟冷一些,他将她抱到破庙火堆边上。原本在庙中的乞丐都没见了踪影,只有柳絮昏迷在破庙里面,而她身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蹲着注视着她。

“你是谁”宁致远走过去,防备的看着那乞丐。

那乞丐转头。看到宁致远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恐。而后见到他怀中的思云时,惊恐换成了担忧。她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泪花。

思云这时注意到了那人的面貌,“芍药,你是芍药对不对”

那人点点头,泪花点点,呜呜咽咽的,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怎么了思云秀眉微皱,疑惑的目光看向芍药。她指了指自己的咽喉,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被人毒哑了吧。

“是鄢惜妤干的吗”

芍药眼底蕴着的泪水闻声而落下来,泪眼婆娑看着十分可怜。

鄢惜妤,她明明都决定要原谅她了,为什么她总是做不到得饶人处且饶人。

破庙的门突然有被人打开,宋北辰一身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

“你们没事了吧”

思云下意识的拉了把宁致远,在宋北辰见不到的地方对他摇摇头。两人的姿势及其暧昧,宁致远将她护在怀里,两人这个姿势从宋北辰那边看来。就像是在拥吻一般。

宋北辰轻咳一声,转身又出了破庙,“麻烦你们好了叫我一声啊,我可没想打扰你们的。”

在宋北辰背对着他们的这会儿功夫,从裙角撕下来的布条将她胳膊绑住,止住了往外流淌的血液。宁致远脱下外衫,披在思云身上。看着倒是看不出思云受了伤。

“刚刚那会儿,你去哪里了”

“我吗”宋北辰转身,本想遮着眼睛的,却发现他们姿势已经恢复了常态,这才放下手臂,“我和你们一起过来时,被人偷袭了,我追着那人过去的时候,被人缠住了。还见到你妹妹被那伙人抓住,宁楚宇救下了她。”

“鄢惜妤也来了”思云诧异道,到底怎么回事

宁致远道,“抓你的人,不像是京城人士。而且他们的武功套路也十分奇怪,不像是一般的士兵。”

这就更奇怪了,宁楚宇想要设计陷害她,不可能会请江湖人啊。他一个立于朝堂之上的人。江湖之人向来不屑与朝堂之人有联系,他们是不会听命于宁楚宇的。围围他弟。

一听到江湖人士,宋北辰顿时心中就有了人选。

“该死的莫轻云,绝对又是他捣的鬼。”

“何出此言”思云问道。

宋北辰想了想,道,“还记得上次中秋宴上遇刺的事情吗那些江湖之人就和莫轻云有关系,这会肯定又是他设计的。虽然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绝对不安好心。”

思云却不这么认为,至少,在她被他们抓住的这段时间里,她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这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她。

一时之间也没个答案,几人围住火堆,温暖了一下。

宋北辰率先站起来,“我已经报官了,这会儿京兆尹府的人应该就快过来了。”

正说着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而后破庙半截门外,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宋大人,别来无恙啊。”

宋北辰望过去,领头的是京兆府尹秦尧,宋北辰抬脚走到他身边,放荡不羁的笑容挂在嘴角,“秦尧,你这京兆尹府最近当的挺自在的,有时间咱们去酒楼叙叙啊。找几个唱曲的小姑娘,保证黯然。”

秦尧嘴角微勾,“宋大人说笑了,下官和宋大人的情谊,好像还不至于能够一同听曲儿。”

说完,在身边师爷的忍笑声中,吩咐道,“来人啊,将鄢小姐护送回去。”

师爷连忙收敛了笑意,这个功夫中,宁致远正好从思云后面走了一截,走到墙角边靠着。秦尧注意到他的动作,道,“这位爷,可需要下官护送”

宁致远扶着墙角站立,毫不客气的道,“本王腿脚不好,有劳秦大人了。”

秦尧眼角抽了抽,从宁致远这站着这么稳的动作上,完全没有看出这位爷哪里是腿脚不好了。但,官低一级被压死个人,他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愉。再吩咐人找来马车,将宁王爷护送回王府。

还没回到云府中,鄢府那边突然传来消息,拦截住她,让她速速回府一趟。思云看着下人递过来的手信,上面的字迹清晰,正是鄢茂学的笔记。

上面说鄢惜妤被宁楚宇救下后,送回到鄢府,但突然走火入魔一般,在鄢惜妤闺房之中,与她了一番。

可鄢惜妤被宁楚宇要了,不是鄢惜妤心心念念想的事情吗,把她叫回去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她亲眼见见宁楚宇是如何兽性大发的

真是可笑

思云将手信揉成团,随手丢弃在路边垃圾堆里,完全不想理会这件事情。

回到云府之中,思云被门里冲出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来人力道很大,撞得她倒退两笔,受伤的胳膊正好撞到门口的石狮子上。思云倒吸口凉气,感觉到伤口处撕裂的痛楚,鲜血染红了外衫。

宋北辰跟在思云身后十来步的距离,等到接近时,正好看见思云胳膊出冒出的血丝,他连忙上前,冲着一脸尴尬站在门口的人吼道,“不长眼的是吧走路莽莽撞撞的。”

思云眉头紧皱,忍着伤口处的痛楚,拉着宋北辰,“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他。”

那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思云跟前,眼底带着歉意的道,“抱歉,你还好吧”

声音柔和动听,思云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但说话的声线似乎有些耳熟,他眼底的歉意分明,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思云怔了怔,宋北辰立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微沉,走到他跟前,出手朝他脸部去。

那人反应极快,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宋北辰的攻势,调头准备离开。宋北辰没想到他竟然身怀武艺,愣了愣,连忙跟着他的步子赶过去。

“啊”听到一声惊呼声,宋北辰追过去,就看到宁致远手中握着马鞭,而另一头正好绑着刚刚准备逃走的那人。那声惊呼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思云这会也走了过来,捂着伤口的地方,到了他面前,“早怀疑你不对劲了,风牧尘,你就是沐宸枫吧。”

说着,揭开他脸上覆盖着的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了风牧尘原本的面貌。

一张俊逸的脸上,剑眉星目,灿若星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洁净的脸上哪里还有红疹,不是风牧尘是谁。

他惊讶的看了眼思云,前几日还当他是风牧尘呢,怎么突然间这么笃定了,“你怎么突然猜到了”

思云望着他,“林大人来的时候,眼神闪烁,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那晚府中闹内奸,遇见你时,假山洞中还藏着一个人对不对我分明见到了,里面的脚印不止一个人的。然后便是今日,宋北辰是认识你的,你却故意装成生病毁容的样子,不是心虚是什么。”

沐宸枫连连点头,这小娘子竟然比他还会藏,知道这么多事情,却一件都不表现出来。连他都被蒙在鼓里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到今天才揭穿我”

“自然是需要十足的把握,才能做绝对的事情。”思云嘴角微勾,脸上绽放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看得马上的宁致远呆了呆,嘴角无意识的化开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沐宸枫心有戚戚,好在他秘密做的那些事情没被她发现,要不然计划可就泡汤了。

宋北辰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风牧尘一番,顿时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老子在城郊山上找了你三四天,差点没冻死在山上,你到好,竟然躲在云府享福。”

沐宸枫这会被揭穿了身份,反而不再慌张,展了展手臂,将身上的束缚揭开。理所应当的说,“本王差点没命,受了惊吓调养一下不应该吗”

宋北辰哼道,“宁王府不是一样可以调养,你非要在云府呆着。”

“宁王府连个女眷都没有,本王才不感兴趣,这云府中年轻的丫鬟侍女这么多,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表小姐,是你的话你选择在哪里”

坐在马上的宁致远冷了脸,这几日的功夫,为了沐宸枫耗费了多少人力,他倒是躲在云府享受这就算了,竟然还打起思云的注意来了。早知道刚刚那鞭子就该毫不迟疑的挥到他脸上去,也报了一箭之仇。

想着,宁致远的表情顿时算不得好,冷声对沐宸枫说,“沐王爷是自己走,还是需要帮你一把”

找到了沐宸枫,他自然要到宫中复命。顺便把使臣都送到专供他们休憩的地方去,宁王府只是暂借,又不是招待他们的住所。

宁致远那张冰冷的脸,让沐宸枫实在玩笑不起来,讪讪的收了脸上的痞子笑容,道,“不敢劳烦宁王殿下大驾,本王自己手脚都是灵活的。”

宁致远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人道,“虚怀若谷,送沐王爷与其他人汇合,等本王回去再带着他们去宫中。”

一听宁致远不会立马回府,沐宸枫舔着脸和宁致远商量道,“既然这样,能不能让我先去办点事情,等会和你一起回宁王府也行啊。”

想到沐宸枫在云府里呆了这么久,与思云朝夕相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沐宸枫的请求,他撇了撇嘴,冷哼道。

“不可能。”

宁致远语气毋庸置疑,将沐宸枫的希望彻底的打消了。他叹了口气,无奈这不是在尧国,否则看谁敢这么对他。值得随着宁致远的两个护卫,骑上坐骑,往宁王府去。

云府外的石狮上不知何时歇了一只纯白色的鸽子,在石狮上挠了挠翅膀,而后展翅高飞到了空中。

宁致远扶着思云柔声道,“下次可不许再带这些随便的人回家,要是伤害了你,我会心疼的。”

说着,宁致远便将思云搀扶着进了云府中,找了伤药帮她伤口上上了药。细心的重新包扎了一番,鲜血淋淋的地方顿时变得干净了许多。

将纱布打了个结,宁致远问道,“你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的,老老实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严刑逼供。”

思云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没什么需要老实交代的。”

看出她眼神有些闪躲,宁致远便猜到她绝对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忍心逼问。他虽嘴上说严刑逼供,可到底疼在她身上,疼在他心底。他哪里舍得呢。

叹了口气,宁致远退而求其次,“师父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你总得告诉我吧。”

“外公在宫中受的伤,回来的时候,我请了城里的大夫帮他诊治。”

“少胡说了,城里的大夫再神,也不会这么快就将师父医治好。是不是莫轻云过来了”

原来他们都不知道啊。思云惊讶的睁大了眼,看着宁致远,好奇道。

“莫轻云晚上溜出来的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吗”

照理说,莫轻云居住在宫中,晚上的时候宫门会上钥他要进去必然是要惊动某些人的。这某些人,自然是指晚上会在宫中巡逻的宁致远手下了。

“以前知道,后来就不知道了。”宁致远说道,“以前莫轻云做事情都会在宫中报备,自从他深得父皇信任之后,他做的事情都神神秘秘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的确奇怪,莫轻云到底在秘密谋划什么事情。似乎这其中也和了然离不开关系,他们两父子明明是江湖中人,却偏偏在这朝堂之上为官。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奇怪了。

思云不敢深想,将心中的思绪连忙给拉回来,说道,“那天的确是他过来了,但是只停留了片刻就走了,因为他说皇上那边走不开。”

宁致远恍然的点点头,“那就是了,那晚刚好我进宫了一趟,莫轻云只离开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说是去太医院查看了医术,当时谁也没有在意。这会我想师父既然是中毒,能这么快痊愈,那只有出自莫轻云之手。”

“你说,莫轻云他们不会想要”思云说道一般,突然顿住了,将心里的想法连忙给挥散了去,这个兹事体大,可不是能随便妄言的。

“你刚刚说什么”宁致远正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她的话,思云嘴角带笑,“没事,我什么都没说。”

宁致远疑惑的扫了她一眼,往云翼居住的院子去了。

一路上走过的丫鬟婆子忙忙碌碌的,见到他们是都会恭声行礼,走了一会,两人便到了云翼居住的地方。

宋南山早些时候看望完云翼后,就已经回去处理公事了。宋北辰刚刚也随这虚怀若谷带着沐宸枫去了宁王府,他是寻找沐宸枫的负责人,这会找到了,他便要去将还在外面搜寻的人撤回来了。

云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在床上怎么也躺不住,这会已经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看着他这般精神的样子,宁致远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师父,你现在可好”

云翼停下挥舞的手臂,走到一边的石桌前坐下,宁致远和思云便也走了过去,坐到云翼对面的位置,“劳你记挂了,就是被奸人算计了一下,算不得什么。”

说完,云翼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宁致远的眼睛问道,“听说今日淮王殿下出府去了城北,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二哥也去了城北”

“也”云翼抓到他话里的异样,“你也去了”

宁致远怔了怔,迟疑的点点头,“徒儿的确是去了,是有人告诉徒儿,思云在那边遇见了危险,所以突然徒儿才过去的。”

“有人”云翼浓眉紧皱,思云也跟着诧异的望向宁致远,“是谁”

她知道宁致远受了伤,所以她没有麻烦宁致远,而是找了宋北辰帮忙,到底是谁竟然事先就告诉了宁致远,让他去城北救她。

难道思云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然后就听到宁致远说道,“若谷说是莫轻云告诉他的,让他转告我,今日子时,城北。”

真的是她也就是说其实整件事情,都是莫轻云一手策划的。

“真的是他”云翼确认的问道。

宁致远肯定的点点头,若谷和虚怀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人,是绝不会对他有隐瞒的。说是莫轻云,那绝对就是莫轻云。

“我知道了”云翼叹了口气,莫轻云和莫谏言,他们果然还没有放下,过去的事情,真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以后,会带来什么后果。

“外公你知道什么了”思云疑问道。

总觉得在云翼的眉眼间,见到了些许沧桑,感觉到他回忆往事,在往事中感叹。思云却不知道他到底回忆了怎样的事情,毕竟那时候她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得知的。

“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现在你们还是懵懵懂懂一点,对你们来说会安全些。”

云翼摇了摇头,莫谏言的事情太严重了,他必须要再找个时间和他单独聊聊,看看他能不能改变主意。为了云雪蓉,为了宋蕊儿,再葬送他和莫轻云,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人不能总是为了死人活着啊。

宁致远和思云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云翼一个人陷入往事中,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们更加疑惑。

正想着,云翼突然叹了口气,看着天边渐渐西斜的日光,“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致远就留在云府吃了饭在回去吧。”

“好,多谢外公。”

吃完饭后,宁致远才回到宁王府时,就被宫中来的人召见,说是皇上召见他,让他立刻进宫去。

什么事情这么急宁致远心生疑惑,但还是跟着宫人进了宫中。

皇上被莫轻云尽力的调理后,精神气恢复了许多,但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他此时坐在案前,怒不可遏的瞪着下首的几人。

宁致远看过去,宁楚宇跪在下首。而一边,还跪着鄢惜妤和鄢茂学。

宁楚宇铁青着脸,垂在身旁的手握成拳,捏的许紧。鄢惜妤哭哭啼啼的,用帕子拭目,鄢茂学跪在她身边,安抚她。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又转,最后停留在皇上身上,跪下来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叹了口气道。

宁致远被人扶起来,安放到轮椅上坐好。皇上的目光从他腿上扫过一眼,随后很快的转移了视线,将目光放到宁楚宇身上。

皇上将桌上的奏折丢到宁楚宇面前,责问道,“宁楚宇,你说吧,你该如何对鄢家小姐负责。”

宁楚宇此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冷声道,“儿臣但凭父皇吩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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